“怎么样怎么样?”周逸瑾急切地问。
随心睡醒后前往云楼与周逸瑾一聚。
“还好还好。”
随心正在把玩周逸瑾送的测试礼物——一把雀鸟镂竹檀香扇。“果然‘日日花香扇底生’,扇扇沁人心脾。”
周逸瑾笑道:“还可以吧。还好什么,遇见了什么好玩的?”
随心看着他,扇了扇檀香扇,凑在鼻尖闻了闻,“也没什么,就遇见了山龟兽和幽冥水鬼。”
“嚯,你们学校真豁得出去。山龟兽都让学生测试,幽冥水鬼也随便放。”周逸瑾滋滋赞叹道。
“哇那真是,山龟兽都能找到了!不过山龟兽被提前镇住了,无聊。夫子们还专门引我们到呼吸口,生怕我们找不到。幽冥水鬼虽贵,倒也不是百年道行,就几年。”随心正说着,一阵敲门声传来。
是菜来了?但并未有小二的声音传来。
周逸瑾继续和随心聊天,边说:“请进。”
门吱呀打开,一双手推着门扉,一只劲健的手拿着四寸白玉玄剑,剑柄白玉与玄铁相接,连以祥云纹黄铁雕饰,柄头圆润刻以蟠螭纹,剑格也修以螭龙无角龙纹,剑鞘异常特别,不似单纯的玄铁,多了几分坚毅和洁净,紧健抵放在门上,修长有力。
随心顺剑而上看,一身修长天青竹月富贵蝠庆云鹤纹衣,腰间宝蓝金丝腾云祥纹缎腰带,富贵不外显,典雅通身透。无其他外饰,只佩以简单,不,是匡庐层峦独山玉!
随心心下一惊喜。
此人便走了进来,向周逸瑾作了礼,周逸瑾轻回礼。
随心直盯他的玉佩,周逸瑾在随心眼前晃了晃手,随心才似幡然醒悟般回过神来。
看了那人面庞,一双轻巧剑眉流利如意,两眼炯炯有神但神似不映人,自然修挺的鼻梁,温润透红的嘴唇,人如其剑,坚毅带着温润,这不是宋明修嘛。
宋明修也向随心作了礼,随心起身回礼。
周逸瑾摆手示意请坐,“明修你怎么过来了?”
“正巧来云楼吃饭,可都坐满了,经店小二得知你在包间,便来坐一坐。”宋明修边坐边在柜格上放下剑。
周逸瑾继续聊天道:“那我们凑一凑吧。需要我互相介绍吗?”
“不用,认识。”宋明修正坐。
“啊,听说你们今天还是一队的呢,还是第一,恭喜恭喜。”周逸瑾作为中间人在努力不让场太冷。
随心不知怎么接,宋明修也不知,无人接话。周逸瑾趁机给宋明修倒茶。
“那什么要加菜吗?”随心好不容易才想起一个话题?
“哦对对对,小二把菜单拿来。”周逸瑾呼道。
宋明修没还得及说话,店小二就急匆匆赶来,开门而入,“来,客官,这些是您先前点的菜,您看看还需要加什么吗?”
店小二十分有眼力见,把点过的菜单递给宋明修。
宋明修轻抬眼眸,看了一下,说没有什么要加的了。店小二退下。
沉寂。随心看向窗外扇扇风闻闻香。周逸瑾正烦恼要讲什么挑起什么话题,让明修感兴趣还能聊。宋明修倒是什么神情变化也没有,只喝茶动了动。
偶有店小二上菜好不容易打破这沉静。
“吃菜吃菜。”周逸瑾深知宋明修恪守儒家规范,食不言寝不语,便不在多言语,给随心示意说明。随心把扇子搁在柜格上,也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这顿饭吃的是莫名其妙,十分尴尬,对于随心而言。
三人不知是如何解决这顿晚饭的,天色也黑了。三人出了云楼,不知要往何处。宋明修对着周逸瑾说:“天色已晚,若让随心姑娘一人回去,恐出意外,我们送她回去吧。”
周逸瑾好笑道:“明修,她好歹是个习武之人,不至于这么弱。况且,她可能还不觉得天色晚了呢,还早着呢,且要逛着。你要回去了吗?”
“对,我还不打算回去。”随心接着说,“若是天色已晚,先回去吧。”
“明修,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吗?虽然可能去的不是好地方。”周逸瑾脸色不明问道。
宋明修知周逸瑾平时去的地方不是他能去的,见周逸瑾如此说便已明白多有不便,便告辞道:“那我先告辞了。”
目送着宋明修离开后,周逸瑾奇怪道:“明修今天应该在家里啊,他今天表现得那么好,家里应该给他庆贺庆贺。”
周逸瑾挑眼看了看随心,调皮说,“不会吧,你俩在测试发生了什么吗?”
随心被他看得吓了一激灵,“你干嘛,咦,什么也没有好吧,他就是道了个歉。走吧。”
二人在街边逛了逛,或是去这边的小摊翻看翻看,或是去那边的小摊看中了些小玩意儿,或是在街边买了些零嘴儿糖葫芦,拿了满手,塞了满嘴,边走边逛,边逛边玩,越玩兴致越高,实在是走累了,就去了潇湘苑欣赏歌舞。
潇湘苑是大楚国都内最大最繁盛的妓院,苑内灯火辉煌,花天锦地,载歌载舞,席间男女交错,互敬杯酒,你推我往,放歌纵酒。
随心换了男装,和周逸瑾一起进了潇湘苑。
男装的随心可算是英俊潇洒,丰神骏逸,比男人还要帅气英气,和周逸瑾站在一起活脱脱像两兄弟,如果说宋明修是谦谦公子,如琢如磨,皎如玉树临风,那么随心和周逸瑾则是风流少年,风流倜傥,谈笑间丰神飘洒,显出几分自然风趣幽默潇洒。
二人一进苑楼,众多花娘拥围上来。老鸨一见周逸瑾立刻和身边的客人说别,赶忙走了上来。
“二位周公子来啦!来来来,位置都留着呢,省书、玉儿、子莲她们都有空,二位先请上座,她们稍后就来。”
二人轻车熟路找到最佳观赏的位置,坐下,杂役们摆上瓜果酒蔬,三位花娘围坐在周逸瑾旁,纷纷斟酒。
台上正跳着盘鼓舞,高纵轻蹑,浮腾累跪,优美矫健。
随心边吃紫晶葡萄,对准葡萄口,轻捏葡萄皮,一抿,整颗葡萄脱然而出,圆滚滑润,滑进嘴中,汁水饱满,流出嘴角,满口酸甜,边细细欣赏歌舞,聆听鼓乐。
周逸瑾正被美娘子们一杯一杯酒灌进喉咙,喜笑颜开,谈笑嬉戏,间或夹几道菜,间或喂几口瓜果。
二人待了一个半时辰,随心越看越兴起,音乐律动散布全身。周逸瑾喝了许多酒,略微有点红晕上脸,满身酒香脂粉气。
天色确实已晚,周逸瑾送随心到东边围墙处,互相道了路上小心,随心翻墙而入,周逸瑾也回家去罢。
两日后,又到了上课的日子。
随心正走在假山中,迎面而来一高形男子,冤家路窄——曹江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