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沉默地等待结果吗？

降谷零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没有前期必要的投资，成功了他能获得好处，失败了他也没有损失，但要是不按照朱利安提出的条件来的话，把麦斯卡尔的不忠当作自己在组织累计的功勋的话，现在掌握的证据只能算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不说是boss了，就连一直看不惯麦斯卡尔的朗姆都未必会采纳，很容易泼自己一盆污水。

但为什么要特意来警告自己呢？一无所知不是更方便他们的行动吗...

“呐，你在想什么，波本？”大概是许久未曾听见降谷零的答复，朱利安轻快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看你都没有损失，随口应一下反悔也不是不行...”男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抱怨被忽视的自己，天真的孩子尚未拥有体谅他人的能力，他下一句话直接打断了降谷零的思考，“是在想苏格兰吗？我记得你们是朋友吧？”

hiro，至卧底的身份暴露后，降谷零就再也没有在组织里的人口中听见过他的存在，无论是代号的苏格兰还是假名雾崎修，组织里的人只会用一种轻蔑的，不屑一顾的语气，将他轻飘飘地归为“那些老鼠”，像是用火钳把被逼在角落的老鼠丢进火炉，看着它们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痛苦的哀嚎里化为灰烬，再露出一个，这个家终于干净回来的笑容。

那是诸伏景光，降谷零咬着牙，高领遮住了他脖子上的青筋，他接受挚友死去的事实只花了一瞬间，却要用几乎后半辈子去习惯失去他的感觉，“嘛，我们的确想救他的来着，”朱利安的声音还在继续，就像坏掉的电视机雪花屏，金发的青年能听清每一个字，但依旧忍不住凝视着白茫茫的屏幕，“但是，卧底不就是这样吗？波本你知道的。”

“暴露的卧底，发挥最后的价值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够了。

真的够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他？你为什么要提起他？明明还用着和霓虹公安通讯的那条线路，明明在组织里已经到了这个位置，麦斯卡尔...你为什么？

要那么顺其自然地将他决定成你在组织生活的基石。

“他要是知道的话...?”降谷零漠然地聆听着朱利安说着他清楚的事实，感性和理智将此刻的他撕裂成为两个人，冷静的旁观者和愤怒的局外人，“苏格兰是个很温柔的人，他肯定也会赞同...”

“好了，”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赤井务武适时地制止了朱利安说下去的欲望，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男孩估计又是那张疑惑的脸了，毕竟他的确不明白人为什么要纠结在过去，死了的事情还需要在意吗？“少说两句吧，他还没回复呢。”

“我和那只老鼠没有任何关系，”波本的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就像他当年无奈地面对同组的两位威士忌都被证明掺水的事实，“我也无意妨碍麦斯卡尔的行动，麻烦你帮我转告他。”

“如果我发现他对组织采取了什么不利的行动，我会直接报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