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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书吧 > 香江之物流女王[九零] > 第25章 情况

第25章 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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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轮船正好停在了铜陵,下一站是镇江,他们就准备要下船了

余曼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拿着杯子在外头漱口。进了船舱正好跟同样出来洗漱的周诚碰到一块了。

余曼笑了笑,刚准备打招呼,就看见周诚望着窗外,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看到他的表情,余曼也跟着蹙眉:“怎么了?”

周诚还在探头探脑,他在长江边上长大,自然是要熟悉一些江边的生活:“这沿路上两边应该是有村落跟集市的啊...怎么会这么荒凉...”

这么一说,余曼也跟着发现不对劲了。她三步并两步率先走到了甲板上,汹涌的水势混着泥浆、石块、倒下的大树在船后紧追不舍,可想而知水流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余曼伸手把乱发压在脑后。面前的一幕正在粗鲁并且直接地告诉她,自然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这一上午,沿线的救援船只变得陡然多了起来,有的人拿着一块木板,手上拎着根竹竿,就算作是一个小船孤零零地在上面飘。

舱内的气氛也沉重不少。

由于水流变得迅疾起来,到镇江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许多,等船好歹到了镇江。余曼帮忙把粮食行李都搬了下来,这时附近的村长也来了,正在跟周诚交涉的时候,宋雅转头关切地看着余曼:“咱们还一块走吗?”

余曼刚准备回答,脑中的系统突然出声了:“宿主,你可以把导航打开了。”

余曼的耳边又响起了轻微的水滴声,比上次寻找陨石还要微弱。

照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周围方圆这么大一块区域只靠声音的轻重去分辨,再加上现在情况又复杂艰难,想必是不容易找到的。

况且她除了要找这个龙珠,还要找冯姐。

选择在镇江停下,也是因为当初寄给她的那封信上,寄信的邮局是在镇江——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信息了。

她回过神,看向宋秀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去跟村长说一声,跟你们一起去进行报道和采访。”

她拿出记者证走向村长,收敛起笑容恭谨地说:“我是港城那边派过来的记者。请问能跟你们同行去进行现场的采访跟报道吗?”

村长嘴上叼着自制的烟,双手握住余曼的手连连晃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却透着一股真切的担心:“那请您一定要如实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这几乎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余曼看着旁边忧心忡忡的书记,他戴着草帽,浑身晒得黝黑,皮肤在水中泡了很久,已经泡皱了。

余曼抿起嘴点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明白现在情况有多糟糕:“我尽量快点写,看能不能想办法让邮局把报道尽快的寄回去。”

“感谢感谢。”

“有什么缺人手的地方也可以喊我帮忙。”

这个村里的房子基本上都被水淹了,余曼坐在老乡摇的船上,有的村民坐在屋顶,看着自己毕生积蓄建的一砖一瓦,一点点的被大水吞噬,已经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于是只能呆呆地坐着,手指颤抖地抚摸着屋顶的瓦片。

余曼闭了闭眼。

她的笔记本上记录着洪灾发生的整个过程。

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入夏的雨,甚至还乐观地想今年入夏有雨能有个好收成,于是拿着水桶接水。

后来,水桶接满了,菜地被淹了,田埂消失了。

流动着的,透明的水流进了屋内,淹没了用过十几年的缝纫机,淹没了木匠刚做的床铺,淹没了铁匠新做的锅。

然后人们抱着值钱的东西踩上板凳,希望生他们养他们的长江能开开眼,希望老天不要再漏雨了。

但是再后来的事情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彻底粉碎了他们的想法。

长江决堤了。

他们只好把屋顶的瓦片掀开,踩着桌子上了房顶,看着水位还在一点一点地上涨,看着自己的房子被冲成了危房。

余曼把屋顶坐着的小孩帮忙接了下来,脚下的小船在水中摇摇晃晃,却成了希望的源泉。

余曼和大家一起忙了一天,总算是把村里的人都接了下来,他们或坐在山上,或在地势高的地方搭了简陋的棚子,以勉强用来遮风避雨。

轮班的人到齐了,余曼也被拉去歇着,她折了根树枝,踏着泥泞的山路往地势高的地方走,树枝深深浅浅地扎进湿润的泥土里,一路上众人累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余曼体力不支,撑着树枝站在一边歇着看到有人把牛鸡也带了上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只能往前走,所有人都只能往前走。

余曼走走停停,总算是到了山上勉强算是指挥部的简陋房屋,墙上挂着一张手绘的大致地图,方便各地赶来的救援队辨认地势和地形来转移人员。

这个时候宋雅他们那一组也回来了,后面跟着满头大汗的周诚,两个人就像是从蒸笼刚出来的一样,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泥土。

余曼喝了几口水,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她借着昏黄的灯光勉强锁定了人脸,问道:“你们刚刚被安排去干什么了?”

“砍树去了。”

“砍树?”

宋雅解释道:“砍树打桩,把水按照一个走向排出去。”

周诚递给余曼一张已经被浸泡的有点发皱的纸张,纸屑只需轻轻一擦就全部滚落了出来,余曼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张简陋的草图,大概就是如果打桩没什么问题的话,流水就会按照设定好的走向再流回江河湖海。

余曼扯下一页笔记本,趴在地上的小板凳上照着那张图细细描着,她准备把这张纸上画的和她写的报道放到一起,就当是勉强的配图了。

余曼离水壶近,把水接好递了过去,宋雅太渴了,于是灌了一大口还呛着了,不断地咳嗽。

几个人小腿上的皮肤现在也是皱巴巴的,太阳一晒估计都得脱皮了,坐下来的双腿都在打颤,长期弯下放木桩的腰开始酸胀。

一屋子坐着的人没几个有力气说话的,完全不复前几天在火车上刚遇见的那般有活力。

而船上同舱的湖南妹子被安排到淮河大堤去了,听说那里有差不多两百万的灾民无家可归。

余曼的笔在边角也有些潮湿的本子上顿了顿,墨迹晕开,在各种数字上就像黑色的泪水,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数字可谓是触目惊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她的报道也写的差不多了,此时书记正好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余曼扶着桌子撑起身,她的腿似乎很想脱离她的使唤躺在地上不动弹:“离这最近的邮局在哪里?”

书记忙了一天,也已经是疲惫不堪,他揉了揉额角说:“你去山下那个公路看一下,应该有去城里的货车,那里应该是有邮局的。”

余曼点点头,她又拿起那根树枝,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下了山。

期间几次她都快滚下去了,险之又险地拽住几根草让自己没有那么狼狈。

此时货车正好需要去城里运送他们一行人送过来的物资,于是余曼坐上了还比较空旷的货车后面运货的地方。

车上有几个村民是去城里来回搬粮食的,余曼看着周围田地被淹了大半,抱着侥幸问了句:“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也糟糕的很,”村民摇摇头,愁眉苦脸地说,”基本上城里的建筑都淹了大半,比我们这还差点,那边地势平都没地方逃,只能一股脑的都涌到市政府去了,那边办事大厅都被拿来征用了。“

“今年...能有收成吗?”

村民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水,眼里尽是苦涩。

余曼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时系统还在脑中大呼小叫:“宿主,注意目标的位置!”

“我知道,但你这水滴声一直都没有变化啊。”

余曼当然记得这个事情,但她忙活了大半天,耳边的水滴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微弱。说明这一直兜兜转转还是没靠近目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是可以去当初寄信的邮局转转。

车子一路开进市区,已经有官方人员带着标志性的帽子,在缓慢地清理着倒塌的树木和各种建筑物碎片,城里房屋密集,有的楼房甚至发生了坍塌。

余曼的鞋子早就进满了泥,她小心地避让开正在工作的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新闻报道可以带给人很多东西,从不同的角度,从不同的人去写,都有可能会带来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余曼当时写的时候斟酌了很久,她希望她的这篇报道可以被更多人看见,被更多有条件前来支援的人看见。

这就是新闻的意义。

她把信纸摊平,把笔记本上的草稿誊了一遍,再封进信封,写好南港早报的地址,但在收信人这一栏上余曼留了个心眼,写的是陈佳怡作为收信人。

这封信她挂了加急,越快越好。

余曼又犹豫了下,又写了一封信寄给唐承安。

她刚准备离开,身后突然有一个试探的女声:“余曼?”

余曼的身形陡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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