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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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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谢子璎和康安安相视无语,洞悉真相之后只觉得莫名地伤感,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来由,不觉得雀跃,只余空虚茫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回去之后,再瞧见那个跋扈的小王爷,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原本以为是个受害者,想不到竟然鸠占雀巢。耳听得一阵狗吠声,远处亮起一排火把,想是家丁们牵着狗出来找他们了。康安安把手指头竖在唇边,一拉谢子璎的衣袖,唇语道:“跟我来。”

她把他一路带到之间放着水晶棺材的房间外,自己先捂着口鼻进去,将墙上帷幔撕了一副下来,把熏香炉兜头兜尾地罩住,隔了一会,才把谢子璎叫进去。

乍眼见到水晶棺以及里面的青年,谢子璎一惊,问:“这人死了吗?他是谁?”

“他还没死,身体里留着一魄。他们就是把他的精魄种入了小王爷的身体。”

“哦。那个人呀!”谢子璎低声叫,趴到水晶棺材旁去细看,瞧着青年洁白如玉的肌肤,眉目如画一般,心中一阵迷惑,忍不住抬起头,“安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平时和咱们一起玩笑说话的‘小王爷’应该就是他呀。”

康安安说:“嗯。”

这感觉当真十分诡异,当一个与你相识很久的人,其实是拥有别人的身躯皮囊;而你所熟悉的脸与身体,底下却封锁着陌生人的灵魂,这种精魄与□□的剥离,确实会令周围的人觉得混乱无语。

康安安搔了搔头皮,叹:“都是这群混蛋搞出来的罪孽,咱们既然知道了,总不能不理不睬,就让他们从此换了去吧。”

“唉。”谢子璎忍不住伸出手指头,在青年的面颊轻轻掐了一下,顿时留下个指甲印,吐着舌头道,“乖乖滴,好娇嫩呀,感觉我一把能掐死他。”

“快想办法出去吧,否则被人找到了,那个被掐死的人就是你。”康安安瞪他一眼,从怀里摸出吴镜的扳指,沉思起来,“刚才在窗外听那几个人不断提起他,什么郭小公子,珺臣的,你说,他的名字是不是就叫郭珺臣?”

“肯定是呀。”谢子璎点头。

康安安便把那扳指凑到青年的眉心处,轻轻叫了三声:“郭珺臣。”再唤一声“起。”

果然,一道微弱的人形光晕从青年体内钻出来,浮在她面前。

谢子璎拼命睁大眼睛,盯着那青年,紧张地问:“他的精魄出来了吗?”

康安安看了他一眼,“已经出来了,你看不到?”

谢子璎失望地说:“哦。”

康安安忍不住抱怨道:“小谢,你算哪门子的道家弟子?这清风观教得功夫也太稀松平常了,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自己画的几张符箓根本没用。”

谢子璎涨红了脸,“不瞒你说,其实云龙道长没把我当成正式弟子看待,只是碍了我父亲的颜面,自小让我在观里混着玩罢了,一个挂名弟子,他怎么肯教我真本事。”他克制不住好奇心,问,“那精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康安安叹口气,上去把手掌贴在他额头,将手心罡风输入他体内,谢子璎顿时觉得眼睛一明,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巴掌大的透明人形雾气般浮在棺材上。

“啊!原来这就是人的精魄呀!”他激动得热泪盈眶,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触碰那透明人形,还未碰到,人形避开了。

“普通人的精魄看起来只是一团光,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灵性,颜色也是各有不同,他现在身上只留下一魄,根本无法吸附在体内,于是那些人给他制了个魂器,等于在魄外加了个防护罩,你看到的人形就是那个魂器的形状。”康安安解释道,“如果没有这个魂器,他最后的一缕魄早就被风吹散了。”

“安姑娘,既然已经找到了他的名字,是不是现在就能把他的精魄搬走?”

“不行,如果我现在把他的魄带走,这具身体就是死尸,将逐渐腐烂,小王爷身上多出来的精魄就没地方安置了。”康安安边说边向透明人形屈指一弹,指上带着罡风,直接将它推进青年体内。

“唉呀,那我们快点回去把他的精魄搬来吧!”谢子璎急。

“嘘……”康安安静声侧耳,远远听得一阵狗吠声从院子外经过了。想来郭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房间里有迷魂香,更或者这里本来就是府中禁地,所以,连搜查的人都绕着走。

“可惜我们不能把这具身体一起带出去。”她深深吸了口气道,“若是他们再把他藏起来,就不容易找到了。”

“可我们连自己也逃不出去,哪有可能带上他?”谢子璎看了看躺在棺材里的青年,为难道,“你看看他,虽然比我瘦,可也比我高,搬起来肯定会废些力气,要是惊动到府里的人就危险了。”

“如果有人替我们引开那些巡逻的家丁就好了。”康安安沉思起来。

“是呀,可是谁能帮我们呢?都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谢子璎垂下头,有点绝望。

确实,本来只是以为出来打探一下消息,想不到遇到这种危险境况,看着谢子璎灰头土脸的样子,康安安感到内疚,拍了拍他的肩头,“不要紧,实在不行,我引开他们,你抓紧机会逃。”

“那可不行!”谢子璎胸一挺,“我是男人,怎么可以让你这个弱女子承担危险,应该是我引开他们,你找机会逃走才对。”

得了吧!康安安心想,哪次遇到事情不是我这个“弱女子”出手救你,刚才在地牢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不是你这个“强男人”似的!不过话虽如此,心里还是很感激,小谢虽然胆子小,但每次危难当头,确实都挺身而出地挡在她面前。

“其实我出去比较好,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康安安说,“实在不行,我可以演一出诈尸给他们看!”

谢子璎哭笑不得,“这府里邪气得很,人的胆子也大,活跳尸都能关在地牢里,他们才不会怕你这种诈尸呢。”

康安安忽然眼皮子一跳,说:“你说什么?”

“我说关在那个地牢里的东西,你们叫做奢比的,他们都能想办法捆起来,何况是咱们,根本闯不出去的。”谢子璎泄气地说。

康安安笑起来,“小谢,你这次倒又提醒我了,咱们确实可以再请一具奢比来帮忙。”

“什么意思?”谢子璎看着她高深莫测地笑,自己满头雾水,“难道你想去把那具奢比再放出来?”

“何止如此,我可以再给他们多造一具奢比出来!”康安安抚摸着手里的扳指,轻轻道,“你忘了?郑荣喜曾说过,那天傀儡戏的时候,吴镜从这扳指里请出一条精魄来,他把名字都告诉我了。那地牢里有的是尸体,一具奢比或许他们可以想办法合力擒住,那如果有两具奢比同时出现呢?我不信他们不慌乱!”

谢子璎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安姑娘!你真厉害,这下咱们就有希望逃出去啦,放心,只要引开外面了的人,这棺材里的男人我就能背出去!”

此时府里所有的家丁都在园子里寻找他们,地牢口只留了一个人,因为夜深了,刚才又为了抓奢比费了许多力气,那人很有些困乏,此时正靠在草房边上闭目养神,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草茎被踩断的清脆声,那人也是个机灵的,顿时睁开眼睛。

草房门口插着支火把,火光中,他瞧见一个人笑吟吟地走过来。

那人在郭府当差久了,各种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事情见识得多,胆子比普通人大一些,他虽然觉得她诡异,倒也没手忙脚乱,慢慢地从身后摸出根鞭子,喝道:“你是谁?不许过来!”

康安安微笑道:“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穿着男装,可是容貌娇美,声音娇嫩,此时头发有些凌乱,衣袂被晚风吹得猎猎飘扬,家丁见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终于想起什么来,失声道:“你就是那个死掉的女人呀!”

康安安点点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啊……”家丁浑身立刻起了层鸡皮疙瘩,想也不想,轮着鞭子对着她抽上去,康安安早有准备,侧身避过,盯着他手上的鞭子,眼睛发亮地说:“你这根鞭子很不错啊。”

大约是之前的驱赶精魄的经历,她对鞭子这种武器情有独钟,多看一眼都会手痒,果然,家丁被她热烈的眼神刺激到,在黑暗里灼灼地像是渴望血肉的野兽,他心头发怵,手上的鞭子力道不准,一时歪了准头,被康安安捏了个机会一个手刀劈在手腕上,家丁大叫一声,鞭子落地。

康安安抢上一步先捡了鞭子,慢慢地缠在手里,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份外亲热。她慢慢道:“地牢的钥匙在你身上吧,乖乖拿出来,别逼我出手。”

家丁哪里肯听,见没了鞭子,转身朝草房另一边奔过去,那里墙上搭着一条棍子。可惜,人还没到棍子前,鞭子先到了,长长的蛇尾似的鞭尖卷着风声,毒蛇似地一口“咬”在他肩上,打得他痛叫起来,身上一溜血痕。

康安安手里拎着鞭子,只觉得容光焕发,浑身充满力量,她笑着说:“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的鞭子可是能赶死灵的。”边说边把鞭子舞得“嗖嗖”地响,一时鞭影横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家丁瞳孔一缩,知道自己即便是抢到了棍子,也绝非她的对手,双腿一软,马上跪了下来,“姑娘,我们无怨无仇……”

“谁要听你这些废话。”康安安伸出手,“把地牢的钥匙给我!”

家丁苦着脸,从怀里取出钥匙,双手奉上,眼巴巴地看着她:“姑娘,别伤我性命呀。”

康安安淡淡道,“我又不是你家老爷,喜欢害人性命,我只是要你帮个忙。”

那具奢比已经被绑在地牢里的一根柱子上,地上满地狼藉,仔细看,散乱的稻草堆里埋着各种零碎尸骨,散发着阵阵恶臭,康安安赶着家丁进来,拿火把往地上照了一遍,家丁顿时惨嚎起来。

奢比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开始挣扎扭动,发出“嘶嘶”低叫声。

靠墙处一具相对来说比较完整的尸体以坐姿靠在墙上,也就是之前康安安看到的与奢比缠在一起的那具。

“这些原本都是些什么人?”康安安用火把一扫那尸体。

家丁抱着头,颤抖道:“我也不晓得,好像都是附近抓来的农人樵夫,也有路过的行人,一切与我关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老爷下命叫人抓起来的。”

“不错,都与你无关,下命令的人也不是你,所以你对一切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心安理得地当着差,眼睁睁看这些人一个个被害?”康安安冷笑。

家丁噎住似的,一声不响了。

走近了看,奢比身上捆着铁链子,也扣着把铜锁。

“钥匙呢?”她朝着家丁伸出手。

“你想干什么?”家丁顿时紧张起来,他退了一步,“我……我真的没钥匙!”

康安安瞧出他的鬼心思,也不在意,淡淡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们都叫我方小二。”紧要关头听她话风一转,他有些莫名其妙。

“请问大名是什么?”康安安温和地,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方……方定邦……”家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诚实。

“方定邦,挺大气的名字呀。”康安安叹,一边说一边凑过去,取出扳指放在他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他很心慌,觉得她实在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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