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晚了吗？”石溪刚进门就看到他们都站在这里，或许是在等自己的，“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所以迟了一点，让你们久等了。”
她这是从哪过来？我们都没有堵车。
“没事，我们也才刚回来。”白子安笑道。
“石溪？”突然，林琪的疑问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得大，两个字的间隔很明显，声音可能也因为她的出现而为之颤抖。
“林琪？”石溪歪过头，看到白子青后面的人是林琪后，眼中的温和瞬间消失，代替它的是排斥和厌恶。
“你们认识？”白子青依旧一脸平静，俨然是预料到了这一切，缓缓地看了一眼林琪，又转头看向石溪。
“认识。”石溪没有再看林琪，而是扭头对上白子青的视线，眼睛里仿佛藏着许多说不清的故事。
“走吧，我先带你去休息室坐一会儿。”白子安对石溪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石溪跟着白子安先行离开了这块随时可能爆发争吵的区域。
“想喝什么？白开水还是柠檬茶？”白子安带她来到休息室，让石溪先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自己去给她倒杯喝的。
“白开水吧，谢谢，”石溪微笑道，“我能问一下，林琪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暂时还不方便透露。”白子安对她笑了笑，将手中的纸杯递给石溪。
“这样啊，”石溪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那你们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情，”白子安想待会儿再和她说画的事情，先将话题转移到了林琪的身上，“你和林琪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们俩还是有点渊源，一开始是因为芃芃。”石溪叹了口气。
看来关系还不小。
“渊源？林琪和你的关系是不是......”白子安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让石溪自己说出来。
“她和我的关系，就是对立面，我很讨厌她，她总是欺负芃芃，可能还不只有芃芃，肯定还有很多人被她霸凌过。”石溪想了想，认为自己和白子安她们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她们也和林琪没有关系，没什么不能说的，决定将这些事情说给白子安听。
“那秦昭艺你认识吗？”白子安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
“认识，她也是站在林琪那边的，与其说她是林琪那边的，倒不如说是林琪一直跟在秦昭艺的后面，用她们的话说，秦昭艺应该是她们的大姐吧。”
“秦昭艺是不是平时都是......”白子安回想起她刚刚的那副模样，在这里都会给别人摆脸色看。
“你们应该也都看到了吧？她那副臭脸，不知道是摆给谁看，听说她是仗着自己家里的关系，就这么欺负别人。”石溪“切”了一声。
“什么关系？”白子安盯着她的双眼。
“好像她爸爸是学校里一个股东还是什么吧？我不是很清楚，大家各有说法，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石溪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灯，又看向白子安，像是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白子安皱眉道，虽然她认为林琪跟着秦昭艺的话，说不定会干出这种事，毕竟人有两面性，林琪在私底下或许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胆小，“我还想问问，她们是怎么霸凌其他人的？”
“就是你们应该会见到的那种小混混一样的做法，堵人、恶作剧等等，她们都是干过的。”石溪咬牙道，“芃芃就是脾气太好了点。”
“能细讲吗？”白子安认真地听着石溪的每一句话，里面或许会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果然还是要让老师提个建议，加强一下学校这方面的监管，不然这种事情真的对一个弱势的学生来说，影响的可不止是这段时间。
“我就拿一件事先说吧，那是芃芃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我本来想找芃芃一起去图书馆的，然后她给我发信息说她今天人不舒服，不去图书馆了，结果我晚上去寝室找她的时候，她们把芃芃困在洗手间里，我偷听到她们在讲话，她们应该是把芃芃从早上一直困到了我发现她的时候，连饭都没吃。”石溪声音稍大了些，能从中感觉出她的愤怒。
“陈芃芃，或是你都没有和老师反映这种情况吗？”白子安开口。
“芃芃说她和辅导员说过这件事情，辅导员表示她也管不住，说自己找秦昭艺她们去她办公室过，但都没有一个结果，反倒是芃芃，秦昭艺更变本加厉了，威胁芃芃，说她要是敢反抗的话，她就敢做任何事情。”石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将这件事讲出来。
“陈芃芃就妥协了是吗？”白子安皱了皱眉，她放在腿上的手收了收，受害者的心理活动她再清楚不过了，之前有接手过类似的案件。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青涩的组内成员，听到那个案件的细节后，恨不得把那几个人......
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同学有这么大的恶意？
“是的，芃芃让我不要和辅导员再说了，没用的，她说她会想办法收集证据，直接告到你们警方的。”
“收集证据？”白子安思索道。
不会是因为证据，所以......
她还是想和她们对抗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林琪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眉头紧蹙。
“走吧，林琪你先和我进去吧。”白子青朝她招了招手，又看了一眼梁泽舟。
梁泽舟嘴角微微上扬，向她点点头，默许了让白子青进行审问的决定。
宋南行站在一旁，认为自己在这儿并不能帮到他们，就决定去法医室看看三具尸体，“我先去看看尸体。”
“我和你一起？”梁泽舟微微转身。
“不用，你就看子青的审问吧，我估计我很快就能好。”宋南行拍了一下他的肩，又捏了一下他的手。
两个人自从确认心意后，恨不得天天粘一起，梁泽舟开哪辆车宋南行就坐哪辆车，宋南行在哪搜证梁泽舟必然会在他的附近，像是二人身上有不同的磁铁，吸引力将他们的距离不断拉近。
“好。”梁泽舟没有坚持跟着宋南行，而是转回去看白子青。
“学姐，昭艺不用进去吗？”林琪弱弱地问了一句，眉头还是紧着的。
“你们俩分开吧。”白子青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林琪似乎有些紧张，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秦昭艺，结果秦昭艺坐在审讯室外面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毫无关心她的意思，林琪像是被抛弃了一般，跟在白子青后面，挪步到审讯室内，坐下来，手放在腿上，感觉手上的皮都能被自己抠下来一块。
“不用紧张，就是问点小问题。”白子青看得出来林琪的紧张，这么凝重的模样，换谁都能看得出来吧？
“好。”林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背后的汗已经几近要浸湿自己的衣服了。
梁泽舟瞥了一眼旁边的秦昭艺，走到桌子前把审讯室内传到外面的音响给关掉了。
子青这次不错，选择先带林琪进去。
李易看向梁泽舟，梁泽舟也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知道梁泽舟想干什么了。
“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尸体的？”白子青开门见山。
“当时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壁了，那墙壁挺脆弱的，一下就掉了一块下来，我当时转过来想塞回去的，结果看到手指一样的东西，然后就报警了。”林琪低着头看桌子，并没有看白子青，清了清嗓子才说话。
“走路的时候？走路的时候会不小心撞到墙壁吗？”白子青挑眉道。
“对......嗯对。”林琪怔愣，点了点头。
“林琪，你确实不太适合撒谎啊？你刚刚说话清了好几遍嗓子了吧？”白子青语气轻松，“你可是发现者，这样撒谎不好吧？”
“我......”林琪的焦虑更加严重了，支支吾吾了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没事，你慢慢说，我可以等的，大家都等你，没事的。”白子青往后靠了一下。
林琪似乎想求助外面的秦昭艺，但无果，当她抬头看窗外时，她才发现窗面已经变成白色的了，她看不到秦昭艺了。
她这是被当成弃子了？
“想找秦昭艺吗？要让我把她叫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