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王惊云

憨憨的消息来得还挺巧，九卿基本都在城里，开会也方便。

好消息是，这次这次江州的事算是印证了我的某些猜想，之前的大方向总体没错。

坏消息是，我猜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计划都是按最坏的打算的。

我先是照例骂了几句荆南:这还没歇几天呢，怎么又挑事了!还让不让徐远好好发展了！

骂完了，接着是和众人商议荆南异动问题。

没错，姬主公的感觉很准，确实出大问题了。

想想也很简单，用排除法就能找到答案。

条件一：江州周围有：王畿、西昌、徐远、韩州。

条件二：王畿荒了十几年了，排除；

徐远排除；

西昌自老太守起，战略布局就没放在南方，现在又和徐远交好，排除；

韩州现在是魏昴地盘。

结果一：魏昴干的，然后给荆南扣黑锅。

结果二：魏，楚联手了。

很显然，不管是哪个结果，都对徐远挺不妙的。

再想想，不论是荆南还是南平，都知道江州和我徐远关系好；

再想想，魏昴一向谨慎，治军严苛，对边境不可能如此大意，能放任一群荆南兵偷麦子；

再想想，江州紧邻王畿，自青兵火烧洛京被剿，乱了十几年了都没人敢碰，现在突然对其下手…

很明显，种种的种种，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座的都是一路从昌平过来的，对这些自然敏感(连姬憨憨都能第一时间感到不对呢)，听江使复述完后，都很快变了脸色。

小姜陷入沉思，嘴里嘀咕着各种反间计和求援措辞；小申则开始写信，应当是要给五兵司下属下令；沈昭正在画表，估计在权衡辎重供应与前线军士…

就连黄壹都是一反常态的严肃，甚至试图拿笔写写画画。

反倒是当事人张外卿跟没事儿似的，直到黄壹带他去点粮前他都在往口袋里塞小花糕…

你江州至少得给这地理位置磕三个，要不是它们大慈大悲王畿保佑，依你们的特色摆烂州文化，怎么也撑不到现在…

229.李二

今天一大早，爷的顶头上司突然交给咱特事一个大任务。

这不瞌睡了给塞个枕头么!自从上次咱特事在西昌栽了跟头，就一直想一雪前耻，现在，时候到了!

这不，爷领着下属抄小道去了荆南，用练出的口音和几个子儿混了进去——切，要不是怕被南平抓壮丁，谁想往这偏咯拉路跑!

爷靠看出色的能力…和特事住荆南办事处的兄弟们成功混到了某官员家当杂役。

四方神君保佑，没混两天我就…好吧，我的特事驻荆办的兄弟就从暗格里扒拉出了魏使书信，然后通过我把抄本交给了太守大人。

…额，不丢人不丢人，反正爷的任务是发指令和对接，神仙都没法几天从零弄到机密的哈哈…

总之，荆南这防卫手段，比西昌差多了。

当然，爷是专业的，还不至于拿着俩信就屁颠屁颠儿回去交差。

爷敏锐地注意到了驻荆办兄弟们报告里的异常。

驻荆魏使和荆南某几家高官来往有点频繁，路线也和《新周礼》规定不符——后半句可以忽略，荆南啥时候遵循过周礼。

总之，过程很曲折，就不说了，爷没啥文化，结果就是爷和属下用扒窗户买仆从关系翻暗格等诸多手段，总算推出了事实。

魏、楚结盟了。

而且还有新发现：他们考虑联合出兵。

好，一雪前耻，咱这漂亮完成任务，肯定是一雪前耻。

230.王惊云

众所周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和“现实出现的永远是最坏的结果”是经过四方神君认证的两条铁律。

而这两条铁律总是默契的作用于同一事件

明明魏昴景泽相互看不惯，明明南平荆南还有领土纠纷，明明南平在荆南伐吴之战中把景泽骂了个狗血喷头遗臭万年——

但这离谱结果既然已经出现了，那我再怎么痛批其本没地理没天理也没用。

我先给齐州写了封信，让他们注意点儿，并暗示我们需要帮助——他们离荆南比较近；

并加固边防线和边境陷阱——虽说小申的陷阱离谱到边境猎人纷纷转行；

接着通知众官员做好战争准备——黄壹犹其不满，但我知道他只会口头抱怨，该出的力一点儿不会少。

总之，能做的也不多，核心一直都是这几样，而且哪怕我不说，九卿也都知道他们该干什么。

231.王惊云

但问题是，他们的目标是多大?威慑各州?吞食部分土地?还是…

一个州，不错，至少是一个实力够上桌州。

结盟这种事，双方都做出了不小的让步，野心不可能不小。

那他们准备怎样稳定的拿下这样的一州?

他们也肯定知道徐、齐、秦不好打，硬攻收获不大；

也肯定知道他们的密秘结盟很快就会暴露——他们又不是西昌，能藏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所以总不至于是闹着玩儿吓吓大家和抢抢小麦吧？我一边儿按住对这个离谱结论陷入沉思的姬憨憨，一边儿用上万能的排除法——

……

唉，其实根本不用想啊，我也再逃避也要接受了，自然是——

被按按住的憨憨举手抢答：

“我知道了！是江州！首先是因为荆南抢割了江州的粮，然后是因为只剩江州了！”

…虽说听着没毛病，但又有毛病，好像很合理，又好像不合理。

……

我忍无可忍。

憨憨!这种除了吃就是睡靠着临近王畿的敏感性苟住的地盘又小实力又弱州内一眼望去全是摆王的州真的需要两大强州联手群殴吗!

长点脑子!长点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