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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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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在县城里,江漫拉着纪念在县城的酒店里住下。江漫的兴致不高,到酒店后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她联系了B市的墓园,决定火葬之后就带着江妈妈的骨灰回B市,不想再与H市有任何瓜葛。江淮那边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江漫在父亲去世之前就搜集了他家暴江妈妈的证据,如果江淮那边不同意,就请律师走程序,江淮怕了,也就妥协了。纪念担心江漫的钱不够,但江漫说她有这几年攒下来的奖学金,足够给江妈妈买一个像样的墓了。

江漫撂下墓园的电话,瘫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呆呆的望着前方。纪念整理完衣服摸了摸江漫的脸说:“宝宝,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吧,明天有你忙活的,好好休整,天塌下来有我陪你呢。”

江漫摇了摇头抱着纪念的腰不放,纪念没办法,拉着江漫进了浴室,两人洗完澡后,江漫坐在床上发呆,纪念把吹风机拿过来给江漫吹头发,江漫在吹风机的噪声下哭出了声,纪念见状并没有安慰她,江漫好面子,平时遇到什么大事都不会表现出来,纪念这么上前安慰会让江漫感觉到更无助,所以干脆纪念把吹风机的声音调到最大,让江漫觉得纪念听不到她的哭声。

头发吹干后纪念把江漫安顿上床,亲了亲江漫的唇说:“别担心,班级自习有我看着呢,接下来几天我让李清娜替我,这几天我陪着你呢,安心睡吧,我一直在。”

江漫点了点头便沉沉的睡下。

中午的时候,陈敏打来电话。

陈敏:“念念啊,江老师那边怎么样?”

纪念:“唉,江妈妈在昨晚十点多的时候就走了。江老师和家里大吵了一架。”

陈敏:“那现在怎么办?”

纪念:“唉,江老师说她要带着江妈妈的骨灰回B市,墓园都联系好了,她弟弟那边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江妈妈常年忍受着家暴江老师收集了很多证据,如果他们不同意就走法律程序,没办法,他们同意了。”

陈敏:“唉,年纪轻轻父母双亡,你们江老师的命好苦啊。那她的钱够不够?”

纪念:“她说她有奖学金,应该是够的,毕竟人家北师大的研究生呢。”

陈敏:“那就好,其实那次你出事她扔下班级来医院看你妈就能看出来,江老师她是真心喜欢你,妈没说错吧?”

纪念一惊:“妈,您怎么会看出来的……”

陈敏:“其实啊你生病以后我就看开了,只要你开心就行,我不干涉你的情感生活,只要成绩别掉下去就行,你陈姨家姐姐处了个对象,也是女孩子,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妈不干涉。”

纪念:“这么说您是知道我和江漫……”

陈敏:“你当你妈傻呀?我能看出来江老师是真心喜欢你,你好好对人家,有空把她带到家里吃饭。”

纪念:“好,谢谢妈妈,把我爸那边……?”

陈敏:“你爸那边我会跟他说的,你这几天就好好陪着江漫。”

纪念:“好!妈妈我爱你~”

陈敏:“好了好了,我一会还得上课,不说了,挂了。”

纪念没想到陈敏能这么开放,在她的印象里,陈敏一直是认为同性恋是精神病,随着社会的进步,陈敏也就慢慢接受了这种现象,她班小孩就有,她都接受了,女儿这样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下午,江漫还在睡,杨澄给江漫打来电话,被纪念接的。

杨澄:“江漫,阿姨怎么样啊?”

纪念:“杨姐姐,是我,漫漫在睡觉呢。”

杨澄:“念念啊,江漫怎么样啊?”

纪念:“江妈妈昨晚十点多就走了,漫姐一整夜没睡,现在补觉呢,明天出殡。”

杨澄:“行,用我过去吗?”

纪念:“她不想有人来,联系了B市的墓地,准备带着江妈妈回B市。”

杨澄:“我知道,她大学的时候就说了,有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家里人同意你这么跟她出去吗?”

纪念:“我妈妈很早就知道了我和江漫的事,中午给我打电话特意跟我说她同意了。”

杨澄:“那就好,江漫醒后你把这事告诉她,她还能开心开心。”

纪念:“我知道的,杨姐姐放心吧。”

杨澄:“我不打扰你了,江漫醒了告诉我一声。”

纪念:“嗯好,杨姐姐再见。”

挂断电话。

纪念在酒店里写作业,看自习,顺便给李清娜发消息告诉她有事接下来几天的自习她看着。

晚上六点多,江漫醒了,醒了之后也不出声,就在床上发呆。

纪念走到她身边,问:“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漫摇摇头说:“我睡了这么久,你中午吃饭了吗?”

纪念拨弄着她的刘海说:“吃了,放心吧,我点了粥一会到,你喝些吧。”

江漫没说话,呆呆的看着纪念。

纪念笑了笑说:“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江漫:“什么好消息?”

纪念卖了个关子:“提示,咱俩的事……”

江漫:“你怀孕了?”

纪念扶额:“江老师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咱俩怎么可能怀孕?”

江漫:“那……咱俩的事被主任知道了?”

纪念:“这是好事吗?”

江漫:“不猜了,快告诉我。”

纪念:“我妈知道咱俩的事了,我妈同意了。”

江漫一惊:“什么?同意了?”

纪念:“嗯对,还说要带你回家吃饭。”

江漫:“阿姨这么开放……”

纪念:“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你领回家了。”

江漫:“阿姨就不担心你的成绩吗?”

纪念:“她知道我们在一起有一阵子了,我成绩没有退步啊,一直在前五名不是吗?我妈在乎的是成绩,她说我的情感生活她不干涉。江老师,这算不算是好消息?这回有没有胃口吃饭了?”

江漫:“嗯……”

外卖来了,纪念取下外卖后一样一样的拿出来,还不忘跟江漫说:“你今晚多吃点,吃不完的明天当早饭,明天会起的很早,今晚好好休息,别想别的,火车票我订的后天一早7点的,都说下葬需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我们后天一早去殡仪馆取骨灰,然后回到B市应该不到十点半,再去墓园,十二点前应该能下葬完事。之后回家好好洗个澡,缓一缓,有我在呢。”

江漫点点头乖乖把粥喝掉了。

第二天一早,江漫的纪念到达殡仪馆,江漫的家里人也来了,江漫全程都在偷偷抹泪,江漫在江妈妈的葬礼中这样讲到:“她不仅是一位母亲,更是一位我的倾听者,我想说,妈妈,我现在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女儿不会让您失望,妈妈,我带您回家了。”纪念在台下也哭了,江漫遇到任何事都是稳而不乱的,她现在这样感觉马上就要碎掉了。葬礼过后就要火化了,江漫终于忍不住泪水对着江妈妈的遗体大哭:“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她在纪念的怀里大哭起来。几个小时后,江淮捧着江妈妈的骨灰递给了江漫。

江漫把骨灰寄存在了殡仪馆,约定第二天六点来取。

江漫失魂落魄的回了酒店,纪念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

第二天,江漫取到了江妈妈的骨灰,和纪念一起回到了B市,再回到B市情感肯定是不一样的,这次,她失去了她的至亲,和家里断了联系。

江漫把江妈妈的骨灰安置在了B市旁边的一个风景好的墓园里,下葬过后,江漫和纪念回了家。

到家后,江漫对纪念说:“你回家吧,快过年了一定很忙,我想自己静一静。”

纪念知道江漫的性格,便回家了。

纪念回到家陈敏也没多问,她洗完澡吃了午饭就写作业了。下午陈敏问:“你说这小江自己能行吗?”

纪念:“她说她想静一静。”

陈敏:“唉,小江挺可怜的,今年小年和除夕让她来家里过吧。”

纪念:“好,我一会告诉她。”

纪念给江漫打电话,江漫没接,纪念有些慌了,同样很慌的还有杨澄。

杨澄给纪念打电话。

杨澄:“念念啊,你跟江漫在一起了吗?”

纪念:“没有,我给她打电话不接,今天中午走的时候,她说他想静一静,我也就没打扰。”

杨澄:“那你现在能联系上她吗?我怕她喝酒,她一不开心就会把自己灌醉,她酒量不行,还有胃病,你抓紧时间去她家一下吧!”

纪念又给江漫打电话,依旧不接,她二话不说收拾了衣服跟陈敏匆匆解释就去了江漫家,她有江漫家的钥匙,一开门,屋子里是全黑的,见不到一点光,纪念试探性的喊:“江漫,我是纪念,我知道你在家。”她走进卧室,看见躺在床上醉醺醺的江漫。果然,杨澄猜的没错。

江漫的脸喝的通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纪念:“江漫,醒醒,我是纪念。”

江漫:“嗯?念念?”

纪念:“乖,我去做点醒酒汤,一会你喝点就好了。”

江漫:“不要……”

纪念没理会,把窗帘拉开,垃圾清扫掉,又把江漫拖到洗手间让她洗澡,江漫还是没有反应,靠在纪念的肩膀上。

纪念:“你要是再不洗澡我就给你洗了……”

江漫清醒了。

纪念去厨房做醒酒汤,江漫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哭。

纪念一出来看着江漫头发也没吹,睡衣穿的单薄担心的说:“去屋子里换个厚点的睡衣,头发一会我给你吹,我知道你难过,我陪着你呢,听话啊。”

江漫抱着纪念哭着说:“我没有妈妈了……”这是只有江漫在喝醉后才能说的话。

纪念:“我妈说了,小年和春节来我家过,我这几天都陪着你。”

江漫听了纪念的话,乖乖去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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