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一出门就看见靠在栏杆上向下看的申源,出声喊道:“申源?”
“是我哥哥!”申源小步跑到季节身边,悄悄地拉住了他手,听见他问自己在看什么后,半合着眼说:“管家先生在养宠物,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这样啊。”季节轻笑一声,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事情,但他只是顺着他的话说:“要一起走走吗?”
“好啊,这里有好多地方还挺有意思的。”申源见自己糊弄了过去,终于松开了卡着兔子耳朵的手,感受到兔子在怀里抽搐的样子,眼睛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对季节说:“哥哥等我一下,我把兔兔放下。带着它不太方便。”
季节点点头,余光瞟向申源手里面拎着兔子,发现另一侧兔子耳朵上沾染着黑红色血迹,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
申源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间,走廊中的灯开始闪烁,阵阵哀鸣声从墙壁里面向往传。
“救救我,有人在吗!开门放我出去!”哐哐的敲门声就贴在季节的耳边。求救的人见季节无动于衷的甚至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的声音从女声变成了一个儿童声。
“外面的哥哥,你能救童童出去吗,里面好黑,童童好怕。”天真无邪的童声如同幽灵一般,在安静的环境里面无限放大,里面的狰狞哀怨几乎将季节的耳膜刺穿。
他伸出小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说:“闭嘴,不然我喊非礼了。”
声音一愣,第一次听见不喊救命喊非礼的。天真童音带着成年人的自大,很是嚣张地叫嚣着:“你喊啊,我看看谁会来救你。”
“这是你说的。”季节清了清嗓子喊道:“源源有人非礼我。”
“谁!出来受死吧!”申源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季节面前是柔弱可怜的形象。
在猩红的地毯上四肢着地,漆黑的眼睛散发着狩猎的光芒。他借助这墙壁跟栏杆,几个跳跃来到季节的身边,目露凶光,似乎在想如何就那人撕成碎片。
原本闪烁着的灯光不再闪烁,季节看着身体紧绷的申源,拍了拍他的腰,看见他突然直起身的样子,眼睛中的笑意浓郁了几分,“起来吧,地上不干净。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哦哦。”申源低头拍打着膝盖上的灰尘,撩起眼皮,斜向上观察着季节的脸色问:“哥哥你为什么要喊非礼啊。”
“这个……”季节刚想说,就感觉自己的背后吹来一阵冷风,不阴冷甚至说带着讨好的意味,余光一闪,看见墙壁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我错了,不要揭穿我。
它见季节挑起眉头又缓缓写出一行字:我给你钱,珠宝什么都行。
季节点点头,算是暂时答应了他,踢开滚到脚边的红宝石说:“没什么,刚刚电压不稳,误将花瓶当成了人手,麻烦你来救我。”
“怎么会,我很乐意为哥哥服务。”申源依旧有些狐疑,但看见季节没有变化的脸色也就相信了他的话,“那下次看见管家先生跟他说一声电的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玩家都像季节这般有闲心地在外面逛游,身边还有一个熟悉古堡的人跟他讲解的古堡里面有什么。在大部分人秉持着只想苟活的念头时,他们两个撞上了另外的两个人。
“你们也是出来消食的?”季节看着并肩走在一起的游夜跟陶其允,挑起眉头,声音里面充满了打趣。
游夜看着抱着季节手臂向他示威的申源,错开眼睛,垂在身侧手指紧握成拳,这个人很讨厌。
陶其允对他们之间的气氛并不在乎,他推了推眼镜说:“要一起讨论一下吗?比如这栋古堡背后的真相。”
“有什么好聊的,只要度过三天三夜不就行了,磨磨唧唧。”季节嗤笑一声,一副地痞流氓模样搭着申源的肩膀,慢慢悠悠地从游夜身边擦过,拇指十分暧昧地擦过他的手背,意味深长地说:“长夜漫漫,不知道今天几人失眠。”
杰克苏看见季节油腻感十足的动作,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炮灰人设是自私不是好色。】
【有什么关系。反正人设迟早会崩,何必担心。】季节倒是坦然。上个世界他都没有走什么剧情就有98%的完成度,这个世界岂不是更高,管他人设是什么。
杰克苏想了想也是,反正炮灰没人在意,任由他玩吧。
季节松开手,面无表情的向着楼梯拐口出走去,被扔在身后的申源,牙齿死死的咬着唇肉,苦涩的味道让他一激灵,用手被匆匆抹去嘴角的黑血,牵着季节的手说:“哥哥,源源怕。”
“你再说一遍。”季节停下,低头看着冲他笑的灿烂的申源说。
听到声音的申源,眼睛呆呆地看着距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脸,骤然见仰头,柔软的唇瓣贴着季节的嘴角轻轻摩擦着,“哥哥,我怕。你能保护源源吗?”
申源的呼吸不似寻常人带着热气,急促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侧带来丝丝凉意,偏生嘴角的唇瓣又是火热,像是隐藏在冰川下面的火种,冰冷但灼热,那点矛盾吸引着人想要去探究他的内里,看看他是否火热。
走廊安静无声,灯光闪烁几下,被外面突如其来的风雨打断,周围的环境骤然一片黑暗。楼梯拐角处成为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有这是个会营造暧昧的地方。
季节轻叹一口气,手指顺着申源的脖子上滑,看见他顺着自己的力道抬起头动作,清纯无害的神情让他的喉结滚动,声音染上了一层不宜察觉的色.气。
“我凭什么保护你。”
“那、那哥哥怎样才能保护我。”申源紧张的舔了舔唇,舌尖无意擦过季节的指尖。看见他的飞速收回的手,一抹隐晦的笑从他脸上划过。
“哥哥,你怎么了。”申源追问道。
“没事。”季节错开脸,被碰到的指尖蜷在掌心里面,故意板着声音说:“我不保护渣男。”
“可哥哥我怎么会是渣男!”申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内心还带上了一丝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底气。
缓过来的季节深深的看了一眼申源,伸手捂着眼睛说:“好,那你有什么资本让我保护你。”
申源点着鼻子,好不犹豫地说:“我能给哥哥当小情人……呜呜呜,哥哥……”
季节捂着他的嘴,勒令他不要出声。被凶了的申源认为自己说的没毛病。
哥哥保护他,那就应该以身相许才对。
季节没想到申源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现下外面的天一片漆黑,他也没什么心情去参观什么环境,一心想要跟深渊分开,平复一下自己波动的内心。
申源没有第一时间跟上上去,而是一拳锤向身后的墙壁,警告道:“今天去二楼制造点动静,用你最拿手的办法。”
说完,他吹了一下手上的墙灰,身形隐入黑暗,只剩下红墙蠕动着修复自身来自拳头的伤疤。
墙:今天主人有些欲.求.不.满怎么办。
莫名挨了一下墙努力修复自己的脸,看见平常跟它聊的很开心的的花瓶也不说话后,它明白了,这个任务只能自己做。
夜色渐浓,古堡房间里面过了八点便不再提供任何照明工具。老玩家还能依靠一些道具在房间里面探索,新玩家没有任何的道具,他们只能是睡觉亦或者接着外面青灰色的月光在房间里面艰难探索。
半夜,在所有玩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墙悄悄上演了一出好戏。
“这、这是什么的东西!”半梦半醒间,柳巷厅感觉到的自己脸上湿湿的,一抹一滩不知名的黏腻液体罩在他的脸上,贴心的给他流出来两个鼻孔的位置。
原本仗着自己是老玩家,手里面有几个道具的柳巷厅大胆的掏出一个灯球,想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灯球是亮白色,房间里面却无法被照亮,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他才是意识到自己是被游戏里面的怪盯上了。
“苗哥!救救我,救救我!我身边出现了一个摸不到的怪。”他点开玩家通讯界面,颤颤巍巍地发过去一条语音。
另一边的还在摸索房间的苗缇易看见他的信息问:“你看到了什么,你还有什么道具。”
“咕咚——”
柳巷厅看见眼前突然转换的场景,不安地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四周。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房间带着古典的装修,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上面画着的是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冲着他暧昧的微笑,是一个很正常的房间才对。
现在……
他一脸惊恐的盯着眼前突然散开的黑暗,身上的虚汗几乎将他的衣服打湿,颤颤巍巍地伸手触碰了一下镶嵌在墙里的女尸,脸色煞白的说:“这真、真的吗?”
来信通知声让他产生了几分底气,将摄像头对准女尸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苗缇易。
“苗哥,墙里有个……”
苗缇易听着柳巷厅没头没尾的语音,不禁皱起眉头,不屑地啧了一声,“明天还要找个替死的新人。”
他不知道,柳巷厅曾试图发给他一张照片。
苗缇易在房间里面又搜索了一番,将手里的书扔在地上,又无情地从上面践踏过去。
走过去后,扉页上缓缓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脚印。
诡异的现象并没有被他察觉到,反倒是烦躁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耐烦。
“陶其允那个家伙究竟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