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兄弟,虽然你装得很像,但最近大家都忙着斗地主,你换个时间来吧。
2L:笑死我了斗地主,好原始又合适的词。
3L:等等,不对
4L:这好像真是游客……
5L:真是她啊?不是,最近没人惹她吧?
楼主回复 5L:可能哈,我是说可能,其实我就是这个地主呢?
7L:好安静,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骂。
8L:好安静,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骂。
9L:好安静,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骂。
……
“一群怂货。”
十二大感没劲,她以为起码会有人有骨气一点对她下下战书。
问题是谁敢向奋战几天就登上排行榜榜首的人下战书?又不是有什么喜欢被围观暴打的癖好。
十二关掉光脑点开发言稿,想了想又往上面加了几行字。
无聊的领导背书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该十二这个优秀新生上台发言了。
这种场合的发言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套模板,十二的发言稿是在止戈的帮助下在星网上裁剪拼凑的,查重率99%,通篇只有结束语是她原创的:“最后,我知道很多同学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但首先,意见再大也没用,其次,不服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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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啊姐们,你这下要在整个军校生圈子里黑得发红了。”
乐宴感受着投向她们座位的道道窥探目光,有些幸灾乐祸道。
“没事,黑粉也是粉。”
不把这群人骂一骂还真以为她是流沙三角偷渡来身无所依的小可怜了,是个本地户口的天龙人都可以来踩她一脚。
笑死,打得过她吗?
别说是已经被压着练得有模有样的现在了,就算是刚到三弥时的她,这些只会在星网上逞英雄的人又有几个能和她硬刚呢?
“下午试训,别忘了把温衍喊上。”
乐宴深吸一口气:“又是我去喊。”
每次她去接触温衍,对方永远都是十二长十二短的打听,言语里记恨又不是关心,也是好一个爱得深沉,整得像被十二这个负心女狠狠玩弄感情的可怜学生。就是整得每次听她抱怨还要适当提供情绪价值的乐宴苦不堪言。
十二诧异:“又不是当初你非要和她认识拦都拦不住的时候了?这么快就厌倦了啊?”
嘴上和乐宴打得有来有回,十二的注意力却全在光脑上。
就在刚刚祁轭发来的信息里,氿泉给她的芯片终于破解出来些结果。
祁轭:用是可以用,但是有一道监控程序,一旦连上网就会自动上传,终点不明。
祁轭:我让他把权限复制出来了,实验了一下,大部分资料库都能进去。
祁轭:[图片]
图片上银白的桌面上正是一枚芯片,商场最常见的平价系学生用芯片。
十二:有一种预感
十二:预感我们真正需要的就是进不去的那部分
祁轭:乌鸦嘴
什么乌鸦嘴,明明就是被她说中了。
要是进得去他们真正想进的资料库,祁轭发来的就该是打包好的文件。
“……十二,好像有人找你。”
十二疑惑抬头,对上亢归林假笑的脸,对方欠揍又不失恶心的声音也在目光相接的同一时刻响起。
“早上好啊小天才,聊聊吗?”
“……”
十二张张嘴,还是憋住了那句差点脱口而出“滚”。
“不聊,婉拒了哈。”
“别这样啊十二同学!战友!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我对你拒绝我有意见,这真是大误会!”
亢归林也觉得莫名其妙,十二惊天动地的演讲刚结束他姐突然就发消息过来问他什么意思,让他想把十二解决了就做得干脆一点,别结仇留后患。
可问题是他最近可是低调得很啊,十二拒绝他的组队邀请虽然不会对他的计划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他总归得做好面对风险的准备——他最近除了日常训练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模拟舱度过。
况且十二算老几?就算和她结仇了又如何呢?区区乡下人罢了。
因此亢归一的拷打让他摸不着头脑。
但紧接着,他的好姐姐又发来一条消息。
亢归一:爸爸上周找到点东西。
亢归林:?
亢归一:是深红的实验数据,三弥几大军校最近涌现的新星生物信息和深红试验品高度重合。
亢归一:你自己要怎么找死无所谓,别把家族带坑里。
即便亢归林并不知道她口中的深红是什么来头,这一番拷打已经足够让他收起架子,为了家族利益去解决掉和十二的纠葛。
此时开学典礼已全部结束,亢归林几句话的时间礼堂内的人潮散去了大半,剩下他们几人突兀地站在原地。
十二朝尚停留在礼堂的工作人员看去,对方立马收起了窥探的眼神。
对着亢归林冰冷的弯弯笑眼,十二拉过一旁看戏的乐宴道:“先回天梯吧。”
“好说好说。”亢归林跟上脚步,状似诚恳试探道:“说到底这事还是我的错。”
十二心道那当然是你的错了,你不发神经来找我组队屁事都不会有,碍于想套话面上还是和气融融:“都是误会嘛,解开就好。”
“有人在星网上挑拨离间拿你拒绝我的组队邀请说事,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也非常抵触用舆论代替竞争那套,不可能说借此抹黑你。”
拉倒吧大哥,是谁一开始想让她出大丑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名不副实的第一啊?现在倒是厚起脸皮装法官来了。
十二绝不许任何虚伪阻碍她谈判:“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这个势力想借我抹黑你,简直是罪大恶极!事已至此不必多说了,我想我非常有必要发个澄清,证明亢同学并不是想打压我才把本该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透露给第三者的。”
亢归林:“……”
真让十二这一通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话发出去了,他这一通解释反而变成威胁了。
亢归一让他来调解矛盾可不是让他来加剧矛盾的,于是亢归林叹了口气态度一转,表演了个丝滑的变脸:“别别别,你还是直说想要什么补偿吧,我能帮就帮,这个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见亢归林竟是真要赔罪的意思,十二乐了:有了解的呀!他怎么知道她最吃这套了?
目前摆在她面前的难题没一个亢归林派的上用场的,但要她放着便宜不占也绝无可能。十二干脆道:“没啥想要的,你先欠着吧。”
亢归林既是好奇又是诱惑道:“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对上亢归林殷切的眼神,十二果断答道:“比较想要利息。”
亢归林:……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他说滚了?
-
勃朗边境,第九机关流动驻地
会议室内沉闷压抑,只有身着军装的年轻女人查看着送上来的伤亡报告急得团团转。
“不对啊,壑月那边怎么会反应得这么快?”第八驻地的区域指挥艾泽希从操作台抬起头来,皱着眉看向一旁身着风衣一脸气定神闲的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悠闲啊?你的计划失败了,快想想办法啊!你的plan B呢?”
芦惜抿一口茶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急什么?从容赴死真英雄,这不是你们第九机关的至高无上的信仰吗?”
艾泽希哀嚎:“关我屁事啊!他们想死我还想活着呢!”
芦惜嗤笑一声,没有接话。
第九机关第八机关,一个主管军务一个主管公安,向来不分彼此,其人员构成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永远准备好赴死,一个永远准备好逃命。
她当然知道艾泽希只是来基层丰富履历的编外人员,不然也不会这么果断地往这里赶——没有比怕死的长官和不怕死的下属更好的支援了,更何况据她所知,艾泽希还有个职位不低的妈妈。
眼下距离芦惜逃离安淀已过去近一个月,和她猜想的一样,壑月在联邦派遣的调查团队到达后也进入失联状态。
一个月前她的飞船飞入驻地攻击范围被防空系统锁定截获,艾泽希在她简单介绍完情况后两眼一瞪就是准备上报联邦,动作之迅速,芦惜差点没来得及阻止。
“站住,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吗?”
“啊?不是说……沦陷了吗?那一定是很多呗,呵呵……”
很多……哪有战时上报军情说敌方人很多的?芦惜只觉得头疼,这些二代子弟进入机关后就是一路顺风的升职,看来是早就忘了如何当一名军人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就敢堂而皇之地宣战?是什么技术水平能让壑月安淀两地完全失联?为什么跟着我来的人刚一降落壑月就沦陷?总得先摸清楚这些是为什么吧?”
“把联邦的支援叫来然后呢?在这个通讯基站全被毁了的地方去提交1v1决斗申请送死吗?还是来了又停在这里等个十来天生怕他们不知道我们来援军了?”
见芦惜就差把“你军校怎么毕业的”问出口,艾泽希脸上浮现微妙的不悦:“所以芦主席的意思是?”
“先派点人去壑月周围把信号基站修了,再想办法通联系周边几个驻地,我没记错的话边境四个区一共有三个同规格驻地?先把情况摸清楚再说。”
作为名义上比艾泽希官大很多级的副主席,真被三弥追责了也有她顶着。有人自愿抗大梁,艾泽希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放权把指挥的位置交给了她。
可之后的事态发展有些超出了芦惜的预想:为什么修复信号基站的小队刚到达目的坐标,壑月就快速地进行了应对措施了呢?
“有内鬼?”
芦惜以微笑代替白眼:“你觉得内鬼要怎么在网络不互通的情况下传递消息呢?”
靠心灵感应吗?
“不对,等等……”
好像还真有可能。
有久远的记忆碎片从芦惜脑海中闪过,她没理艾泽希疑惑的目光,自顾自打开光脑上星网搜索她上大学时看过的一篇对知名学者术秋的采访。
[术秋:……理论上来说,精神力被开发到极致可以实现信息0延迟传播,介时一切我们默认的信息传递方式都会被颠覆。
[术秋:不过很遗憾,以我们当前对人类精神力的开发程度来看,要实现这一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以精神力为媒介的信息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