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你可不陌生,你们裴家二房的大少奶奶。”
“莫清?!”
江延点点头,靠坐在椅子上,低头将伤口扎的更近,吃痛的“嘶”了一声。
果不其然,凶手就是与大毛和阿季同院子的仆从,胡宁松。
他们使了一点手段,威逼利诱,甚至找到了了胡宁松突然寄给家里的银票,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再硬的骨头也得松口气。
更何况胡宁松就是个孬种,刚开始硬气了一下,随后还没问他的,自己倒是主动透露,就想留一条命。
莫清便是指使她的人,给了他银票让他杀了胡宁松,本来他们就有私人恩怨,胡宁松早就看不惯阿季整日瞎嘚瑟,又很受欢迎,自己喜欢的姑娘也更爱与阿季来往。
于是乎两个人一拍即合。
“可他们能有什么恩怨?”
路明霜想不通,阿季与莫清没什么交集,莫清又何必大费周章杀了他,再加上阿季一个下人,看他不顺眼,大不了花点钱,让其他人给他点教训就好,还要搞这么一出。
除非,莫清有一定要阿季命的理由。
江延也不清楚,只是刚套出幕后凶手是莫清,他们便要将人押入上级,进一步调查,可没想到刚出了门,便有一群□□的人出来追杀他们。
毫不收敛,摆明了就是来灭口的。
江延也认出那群人,正是洛城最为猖狂的青龙帮,给钱就办事,势力庞大,就连局长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胡宁松已经死了,与他一起审讯的那几个人也都死了,就剩他自己,想以此为证据抓莫清怕是难如登天。
加上裴家势力不容小觑,孔梅再不喜欢这个儿媳,看在孙子的面上,肯定也要保她的。
路明霜给江延泡了杯茶,递给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面前男人的神色,如今他是被追杀的状态,又没有什么背景,要是牵连上自己,那他是不用等到那天,小命估计就不保了。
莫清平日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就连警察署的人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是手无寸铁的自己。
江延对他的利用价值估计也就是告诉他真凶是谁了,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偷偷调查裴翊礼的事,迟早都是隐患,那他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静悄悄,靠坐在床头,又将匕首拿了出来,藏在身后,盘算着自己杀了江延的几率有多大,藏尸又该怎么藏。
不过他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江延。
人家是练家子,出了点血,赤手空拳跟□□的人搏斗,现在也跟满血复活差不多。
他走近床边,闻到路明霜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与自己身上混杂的气味,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帮帮我吧。”
路明霜苦笑,他就知道江延出现没什么好事,可原主人设又不得不让他点头,答应下来,哪怕江延都没说让他帮什么。
“你就不问问我需要你帮我什么?”
“我会尽力的。”
江延听到此话,心情极其愉悦,甚至恶趣味地笑了笑。
“什么都愿意吗?”
甚至伸出手,试图抚摸路明霜的脸,但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罢了,一会等他“不小心”发出声音,让其他人听见进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位警长什么下场。
可下一秒,江延的话却让路明霜改了主意。
“开个玩笑,别在意。”
“我只希望大少奶奶能够让我躲在这一些时日,等上面接头的人收到消息,我便会离开,作为回报,我会完成大少奶奶一个心愿。”
路明霜面上不显,心里盘算着怎么不动声色让江延替自己办事,他人脉广,让他查查裴老爷子有什么旧情人应该不难。
“我没什么心愿,只是昨天翊礼给我托梦,说自己可能有个流落在外的妹妹,孤苦伶仃,甚是可怜,还望江警长能够出手相助,让妹妹回来裴家。”
[0719:哇,裴翊礼真是块砖啊,哪里需要哪里搬。]
[路明霜:能给我帮上忙,是他的荣幸。]
江延听到此话,对路明霜的兴趣更浓,怎么会有人如此用情至深,一丝酸涩从心头蔓延开来。
“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
……
一早起来,路明霜准备下楼,迎面撞见与谢福生交谈的夏昱,两个人相谈甚欢,可都在看见路明霜的那一刻,笑意陡然一转。
夏昱比谢福生要好一些,勾着唇角,与路明霜道早安,而谢福生可没这么有礼貌,哼哼两下,转身离去。
“早啊夏医生。”
路明霜不知这人底细,与他一同下楼。
“少奶奶可知近来二少的行踪?”
路明霜有些莫名其妙,裴行之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
正准备摇头,可夏昱却道。
“哎,难为二少情根深种,可没想到那人却是个狼心狗肺的,根本不值得为他花心思。”
路明霜抬头望向他,“夏医生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只有少奶奶才知道了。”
“噢?看来夏医生对我很了解。”
他走近了夏昱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连细微的呼吸都感受得到,夏昱看着眼前的人,透明又漂亮,明明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但自己就是觉得他危险。
绯红的耳朵出卖了他,不过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毛头小子,不足为惧。
路明霜心里冷笑,他还以为夏昱多有本事呢。
等夏昱退后几步,冷哼着走开,路明霜才把到手的东西拿出来。
[0719:?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路明霜:就找他脸红的时候,反应迟钝了,正好下手。]
不过他没有学过医,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被黄色纸张包裹,打开一看,有几颗白色小药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文字标记。
[路明霜:这什么东西?]
[0719:这是泻药。]
路明霜哦了一声,眼瞳微微颤动,系统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每次他肚子憋坏水的时候,眼瞳就会这样颤动,坏主意越坏,频率越大。
只见他收好东西,下了楼,看见几天未见的裴行之竟然出现在餐厅,脸色微青,甚至眼角处还有伤痕。
虽然不怎么想搭理他,不过为了维持人设,路明霜还是得礼貌问候一句。
“这是怎么了?”
原本不问还好,一问,裴行之就委屈的不行,路明霜还真就不搭理他,在外面游荡了几天,一回来就看见路明霜紧闭着大门,连对他的问候都没有。
眼泪止不住的流,那张桀骜不驯的脸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太过违和,可他长得俊,平添一份惹人怜爱的感觉。
他也不顾四周围有没有别人,反正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着。
一把抱住路明霜,头埋在他怀里,嗅着思念已久之人的味道。
“你为什么不关心我这两天去哪了。”
路明霜配合他,压着心里的不耐烦,温声细语道。
“你去哪了?”
裴行之听到这话,这才满意。
“我去了祠堂,与二叔公见了一面,知道了大哥生母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也是意外,二叔公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嘴里总是念叨着陈年烂谷子的事情,说得裴行之耳朵都要起茧子。
但他又不愿意离开,以前还经常与朋友在外面喝酒聊天,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是会想起路明霜不太喜欢酒味,怕熏到他。
于是只好听二叔公瞎念叨。
路明霜眼睛骤然一亮,动作有些明显,裴行之看得出来他很好奇,他记得上次路明霜就有提起。
其实他自己也好奇,为什么整个裴家上下都不许任何人提起,就连他的母亲,那样温柔的人,在他问起时,竟然这么凶。
“是怎么死的?”
裴行之左右看了看,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放下心来。
“她是难产死的。”
“听说还是个女婴,一出生就是死胎,脸上还长了一块胎记。”
路明霜小心翼翼开口,“胎记是不是青色的?”
裴行之有些讶异。
“这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还用头蹭了蹭路明霜的旗袍。
像极了小狗占自己领地。
看来事情已经明朗了,那个女婴就是裴翊礼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那她口中的老太婆是谁呢?据她所了解,裴翊礼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而继母那个时候还很年轻,也没有嫁进来。
难产只是个掩盖罪行的借口,裴翊礼的母亲根本是被人害死的。
裴行之见路明霜的脸色变来变去,极其精彩,有些不高兴。
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怎么,听到与我哥相关的事情,你就这么兴奋?”
路明霜自觉裴行之还有用,于是顺了顺毛,哄他道。
“这是哪里话,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姐姐,况且还未出世,也怪可怜的。”
裴行之不说话,他只希望路明霜眼里只有他。
他情难自已,看着路明霜张张合合发红唇,想一吻芳泽,正要靠近,却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
“路明霜,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