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伪装成普通人,齐木楠雄不得不在灶门家过夜,和灶门炭治郎以及他几个弟弟挤在一起。
夜渐渐深了,齐木楠雄看了看身边的人已经睡熟,瞬移离开了灶门家。
“齐木楠雄!”看到闪现到自己面前的齐木楠雄时,无惨的眼神闪过惊喜,几乎是立刻朝他靠近。
可很快,齐木楠雄脸上的冰冷令无惨止步。
无惨默默朝后退了一步,仔仔细细打量着他,也感应着他的内心。
“我承认,我不该试图将你转化成鬼,但你已经惩罚过我了不是吗?”无惨一边后退一边极力解释着,努力稳住他的情绪:“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为你带了福寿饼,这可是贵族才能吃到的好东西。”
比那低劣的红豆汤好一万倍!
农家人的肮脏,那干瘪的劣质豆子,怎么可能比得上他送的甜品!
无惨用双手捧着,眼神充满了希冀。
【省省吧,我不会吃你的东西。】齐木楠雄看都不看一眼。
无惨格外激灵地补充:“是补偿,这是我今晚惹你不开心的补偿,你吃了后就不能揍我了。”
齐木楠雄沉默片刻,终于没忍住伸出手拿了过来。
无惨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在无限城反复挨揍的时候就发现了,只要给足了这个人足够的甜点,齐木楠雄还是相当好说话的。
【日后不准靠近灶门一家。】
“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来的,我对这些穷人根本没一点兴趣!”无惨大声辩解,姿态情绪,简直宛如齐木楠雄的狂热粉。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加入你们。】他是人,不是鬼。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要追随你,请允许我的追随。”无惨低下头,眼底流露出阴暗的强烈占/有/欲。
齐木楠雄没当一回事,他当然知道无惨在说谎,对方就是个谎话精,以前听他心声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福寿饼,这东西在现代被称为“大福”,并不罕见,但在古代的确是种只有贵族才吃得起的珍贵食物。
美味!
如果每天都能有这样美味的食物,他其实并不介意无惨每天的冒犯。
无惨见齐木楠雄吃得高兴,于是凑近过去和他诉苦:“我们鬼没你想象中那样坏,我们惧怕阳光,必须以血肉为食,我们吃人,不过和山中的老虎猎食野兔一样,都是生存的必需。过分的是那些猎鬼者,是产屋敷一族,明明我是他们的祖先,他们却对我这样不敬,这不是很过分吗?”
【鬼吃人,人自然可以猎鬼。】齐木楠雄没有被他的歪理带进去。
“可在您眼中,我们却是这样不堪的生物,您甚至都不愿意用正眼看我们。”无惨卑微地低下头,眼神要哭不哭。
齐木楠雄眼神微暗。
无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齐木楠雄的衣角,语气哀伤:“我明明对您百般讨好,得到的却只是您的冷漠与打压,实在是让我感到心痛。”
【因为我是人。】齐木楠雄一把将自己的衣角从无惨手里抽回。
无惨惊了下,不敢再抓。
齐木楠雄继续说道:【老虎捕捉野兔,如果我是一只有能力的野兔,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老虎。无惨,你不必在我这里讨取同情,我并不愚蠢。】
无惨微微一僵,想要辩解,面前却已经没了齐木楠雄的踪影。
他又走了。
无惨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苍白的脸色竟有些发青。
明明那么强大,明明吸收了他的鬼血,却非要将自己归类于人。
就因为不渴望人血,就因为他可以肆意行走在阳光下,那样的一个怪物,就真的可以做人了吗?
“绝对不行……”无惨低声呢喃着,他不能让齐木楠雄这样肆意地融入人类之中,他是鬼,他得回到鬼的队伍中来才行!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炭治郎已经起床开始做家务了。
扫地、倒垃圾、叠被子……
他忙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精力十足的小陀螺,齐木楠雄单单是看着就觉得心情愉悦。
“看啊,楠雄,我刚刚捡的干树枝!”
“哇,这边的雪好滑,要打扫干净才行!”
“嘿咻、嘿咻,这棵树可真沉啊,说不定是被野猪撞断的。”
炭治郎抱着一颗断树回来,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又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棵树可以烧好久了!
“我来帮你。”齐木楠雄过去帮他一起搬。
“不用了,楠雄,很沉的!”
“没关系,我有力气。”齐木楠雄有些懊恼,他昨天应该将大福留给炭治郎的,毕竟吃了他的和菓子。
可是……那真的太好吃了!
齐木楠雄实在没办法忍住,虽然他说了会还炭治郎甜点,却根本没有钱,所以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当回报了。
齐木楠雄一上手,炭治郎顿时感觉怀里的木头轻了许多,顿时惊愕地看着自己新认识的朋友。
太厉害了,楠雄力气好大!
“要劈好对吗?”齐木楠雄将木头抬到遮阴处,打算在这里将柴劈好。
“不行,怎么能麻烦你呢!”炭治郎立刻拦住齐木楠雄,自己抓起斧头准备劈柴。
“交给我没关系的。”
“楠雄就好好休息嘛!”
“我可以……”
“炭治郎,楠雄!”炭治郎的母亲灶门葵枝在喊他们了。
“妈妈,我们来了!”炭治郎立刻丢掉斧头,拉起齐木楠雄的手便朝母亲的方向跑去。
齐木楠雄从始至终都被带着走,眼神无奈极了,炭治郎这小太阳一般干脆直接的性子,总令他想到班上的灰吕,同样都风风火火的。
“能帮我去集市上买些盐来吗?剩下的钱你们可以买点心吃。”灶门葵枝将一些零钱递给炭治郎。
“谢谢妈妈,那我们就出发了!”炭治郎说着便拉齐木楠雄离开。
“不用急着回来,可以多玩一会儿!”
“好的,妈妈!”远远地,炭治郎朝着自己的母亲用力挥手。
齐木楠雄犹豫了下,也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才要挥手告别却被炭治郎拉得一个趔趄,不得不快速跟上他的脚步。
呀嘞呀嘞,这可真是个急性子!
说起来,他记得灶门家的厨房里好像还有盐,所以灶门夫人是特意给他们钱让他们来玩的吗?真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女性。
“楠雄,我和你说,镇子上的集市可大啦,我每一次去那里卖炭,总能将炭卖个精光!”
嗯,嗯,但这也是因为你不卖光不回去吧!
齐木楠雄可是听祢豆子讲了,她的哥哥每次都会在镇子里四处转很久,有时天都黑了才往回走。
“你喜欢吃甜的对不对?等下我帮你买!”
唔……
感觉人情越来越还不完了。
镇子里的集市果然很大,热闹非凡。
齐木楠雄被炭治郎拉着东走走、西看看,最终停在了一个炸红糖饼的摊子前。
“老板,要八个红糖饼!”
“是炭治郎啊,等下就好。”老板笑呵呵的,明显认识炭治郎。
“八个?”
“对啊,我们家一人一个。”炭治郎将齐木楠雄也归于“家人”之中。
齐木楠雄怔怔地看着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得离开了。
齐木楠雄不可能永远住在灶门家,不说他是个能力不稳定的超能力者,单单说灶门一家本来便日子艰难,再多养他一个就太难了。
“老板,这个多少钱?”炭治郎已经拿起一个发簪询问另一个摊子的老板了。
然而,在听说了价格之后,炭治郎却只能垂头丧气地重新回来。
“怎么了?”
“太贵了。”炭治郎缓缓叹了口气,他根本买不起嘛。
他好想给妈妈买个发簪啊,而且祢豆子的头绳也很旧了……
“你等我一下。”齐木楠雄走到一旁,直接瞬移回了自己的小山洞。
在山洞中,齐木楠雄找了两块铁,之后用手指反复揉搓,瞬间将铁摩擦得通红。
他不停调整着角度,磨出漂亮的形状,很快两支小雏菊的簪子便磨了出来。
重新瞬移到了无人的地方,齐木楠雄跑着去找炭治郎,将两支新鲜出炉的簪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好烫!”炭治郎叫着将簪子抛飞。
“抱歉。”
“不,没事。”炭治郎连忙蹲到地上,吹了吹放凉才将簪子又拿了起来,问:“楠雄,你这是从哪买的?”
齐木楠雄无法回答,索性用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看着炭治郎。
“你秘密真的好多啊。”炭治郎虽然这样说着,但其实并不在意。
齐木楠雄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直接说道:“我要离开了。”
“啊?”
“我爸妈来找我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
“簪子是还你的甜点。”齐木楠雄打断了炭治郎的话,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老板的红糖饼刚刚出锅,炭治郎付过钱后,立刻抓着油纸包全都塞进了齐木楠雄手里。
齐木楠雄手捧着油纸包,有些不知所措。
“全都送你了,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情况,但楠雄,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炭治郎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齐木楠雄的隐瞒与欺骗,仿佛将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齐木楠雄的情绪也不由被感染,他垂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路离开集市,齐木楠雄的心中怅然若失,但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去各地寻找材料。
为了制作抑制器,他需要一种极为特殊的材料,那种材料珍贵且零散,只不过有一个地方反复在刷新,倒是剩了齐木楠雄不少的力气。
夜幕降临,齐木楠雄再一次来到了那间小小的院子,然后在院子的正中央找到了蕴含材料的断刀。
呀嘞呀嘞,既然已经是断刀了,那他拿走应该也没问题吧?
齐木楠雄朝断刀伸出了手。
一瞬间,灯火通明。
蜡烛点了起来,甚至还有古老的煤油灯,光亮落在齐木楠雄的身上,也照亮了周围突然出现的几名剑士。
“这位不请自来的朋友,你已经拿走我好几把断刀了。”产屋敷耀哉语气颇为无奈,面部虽严重毁容,但声音悦耳,竟让人对他完全生不出惧意。
齐木楠雄看看屋子的主人,又看看围绕在对方身边与拦住他四面去路的数名剑士,最终无可奈何地低头看向了自己小指上的尾戒。
他就知道,屏蔽了心灵感应的话,迟早会遇到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