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来到院门前,思绪万千。
他何敢想过,身边的人隐藏都如此之深。
萧熏儿来历神秘,随身护卫都是斗皇强者。
炼药师伪装成斗灵、三品炼药师,可如今看来,他实力至少斗尊,有这等实力,却隐姓埋名来到小小萧家,为的可能也是那古玉罢了。
古玉被萧家人收了起来,等萧战醒了,便还给了他。
萧战此次也是带了古玉过来,无论真相如何,炼药师救了萧家,这是不争的事实。
古玉再好,隐藏的秘密再大,也不是现在的萧家能够保住的。
若是能交出去,凭当日炼药师对萧炎的爱护与看重,定然不会让萧家失望的。
萧战来到房间,看到的,是炼药师坐在床边失神的样子。
好在,对方很快回过神来。
“萧族长,你来了。”
药尘打了声招呼,站了起来。
他一身白衣,依旧出尘俊逸。只是神色有些不振,不复往日光彩。
萧战进来后,弯腰行了个恭敬的大礼。
“多谢先生,就我萧家于危难之中!先生的恩德,萧家……”
“行了行了,举手之劳罢了,萧族长何必如此。”
药尘一抬手,萧战不得不直起腰来,有一股力量托着他。
“我想,萧族长现在应该有很多疑问吧。”药尘轻笑一声,道:“我可以一一告诉你。”
萧战张张嘴,嗫嚅了片刻,终究还是又行了一礼,道:“多谢先生!”
于是,炼药师将远古八族的纠葛,萧家先祖的背水一战,古族的打算,魂族的暗谋纷纷告知与他。
“至于我,我来此地确实有我自己的打算,只是这件事早已达成,之后的日子,也是我自愿留下来的。萧炎是我徒弟,萧族长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用怕我有什么别的打算。萧家最重要的其实是那一枚古玉,如今,魂族之人已经被我灭杀,相信古族那小丫头也不会将古玉的消息透漏出去。只要约束好萧家人,这件事情自然到此为止了。”
“先生,怀璧其罪,我愿将古玉交予先生,以报恩情。”
“萧族长不必如此,这古玉单独一块毫无用处,只会招来祸患。古族魂族势大,对古玉自然势在必得。依我看,不如,把古玉留给萧炎吧。他是我徒弟,自然不可能屈居加玛帝国,日后,也定然成就非凡,古玉交给他,说不定有朝一日,这枚古玉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用。”
“现在萧家尚还弱小,我等也没什么可以报答先生的。日后,若是先生有要求,我等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未成为斗圣,一切都是徒然。萧族长,任重而道远啊,只有你萧家出了个真正的强者,才谈得上保全自己,不然,谈何报答。”
“我知,萧家太过弱小……”
“放心吧,迟早会强起来。我倒是很好奇,萧族长今后有何打算?”
“我打算带着剩下的族人迁往塔戈尔大沙漠,那里偏僻,云岚宗的势力不成气候,在那里,萧家才能获得一些休养生息的机会。”
“也好,萧家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我这里有一些纳戒,你们用来装物资吧,等萧炎醒后,我便护送你们迁往塔戈尔。放心,有我在,你们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有先生此言,我定然放心。”
…………
一片废墟。
火焰四起。
地上是残/肢断/臂,血/液染红了此地。
萧炎仿佛幽灵一般,在毁坏后的萧家游荡。
族人的哭嚎听着更像是一首哀/曲。
而破坏者在放肆大笑。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萧炎脑子里混沌一片,但是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告诉他,这一切不应该如此!
肯定有什么变化,是的,有人改变了这一切。
那个人是谁呢?
萧炎抱着头,嘶吼着。
朦胧间,他好似听见了有人在喊他。
“萧炎……”
“炎儿,醒醒……”
“炎……”
萧炎睁开眼,看见了一张他无比熟悉的面孔。
是了,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萧家并未被灭门。
他也活了下来。
“傻小子,舍得醒了?”
药尘握住萧炎的手,笑骂道。
“老师?”
他呆愣地喊了一句,好似没反应过来。
“我在呢。”
药尘温柔地给予他回应。
这个人回来了。
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回来了。
仿佛天神一样,降临了。
萧炎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眼眶湿红。
他哭得药尘心都要碎了。
药尘把萧炎扶起来,搂进怀里。
抚/摸着他的头发,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了,都结束了,有老师在,没事的。”
药尘用最温柔的语调哄着他。
“没事了,别怕,有老师在,老师回来了。”
他甚少哄人,也只是干巴巴翻来覆去重复那几个字。
虽然笨拙,却让萧炎足够安心。
“你回来了……”
萧炎埋在他胸/前,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话。
“我等了你好久……你骗人,你明明说最迟一年就会回来。”
“是老师的错,老师被耽搁了……”
“我等了你五百一十二日,呜……”
药尘心想,怎么连这个都算的这么清楚。
却还是忍不住心疼他,“老师的错,别哭了,傻孩子,我回来了……”
萧炎稍微恢复一些气力,立马死死搂住他,道:“不是小孩了,我已经成/年了,你别把我当小孩。”
药尘乐了,也搂住他,说:“成年了也是小孩。”
萧炎不乐意,在他胸/前蹭蹭,有些无法反驳。
其实,师徒二人虽然以前也总会搂搂抱抱,感觉与现在是不同的。
萧炎如今个子窜地高,若是真的要比,估计也是比他老师差不了多少的,现在若是直起上身,恐怕就不能埋在他怀里了。
所以萧炎佝偻着躯/体,享受着老师的怀抱,温暖、让人安心。
他哪里有那么脆弱,其实刚开始掉了两滴眼泪,已经是把情绪发泄出来了。之后不肯抬头,也是因为老师的安慰和拥抱太让他享受,以至于沉迷其中,不愿离开。
“老师,萧家如何了,我父亲、兄长他们怎样了?”
“等我赶到后,只要还活着的人都是无碍的,你父亲和兄长,前些日子都已经醒了,还过来看过你。”
“呜……那我为何……”
萧炎还没来得及撒个娇,内/视自己的身/体,立马发现了异处。
“我已经六星斗者了?”
激动地从药尘怀里抬起头,萧炎搂/住药尘脖颈,贴着他的脸颊,挨/挨/蹭/蹭。
不得了,这小子怎么这么高了。
药尘被/蹭/地通/体一酥,下意识想到。
“你……”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你体内淤积药力,等消化后,必然可以再升两星。”
药尘被他搂/腰蹭/脸,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如此亲近的行为,由如今的萧炎来做,已经有了些许侵/略感。
嘴上说着徒弟永远都是小孩,这才没多久,他便意识到,徒弟真的长大了。
“行了行了,快松开……”
萧炎不答应,还是在他身上赖着。
药尘被他灼/热的吐/息弄得耳朵痒,双手也推/拒着徒弟的双肩。
萧炎低声道:“老师,你都那么久没回了,如今,徒儿想和你亲近一下都不行了么?”
不行?怎么可能不行,当然行啊!
可现在这个亲近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于是萧炎身/体力/行告诉他,还有更过分的。
萧炎直接把药尘拉倒在床/铺上,自己反身压了上去。
“欸!”
药尘惊呼一声。
萧炎刚才是抱着炼药师,自己当了一回肉/垫,把他拉了下来。待后背触及到床垫,又翻了个身,把他老师压/在下/面。
然后,他埋/在药尘脖颈,双手依旧搂/住他的腰。
“这……你……你先松开……”
药尘坑坑巴巴地,白皙的面容泛起红/晕。
这小子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变了这么多?
“不松。”
萧炎言语间吐出的热/气全烫在了药尘脆/弱的脖/颈,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岂止拉拉/扯扯,还有搂搂抱抱!
“老师真的不心疼徒儿么?”
萧炎委屈道。
“你离开前,徒儿怎样都可以,你回来了,却总想着推开我!”
药尘脑子里也是闪过许多画面,是了,以前这小子的确有过趴自己身/上的时候,但那时,这小子哪里有现在这么高,这么……烫?
“你都长大了!”
萧炎不满了,“老师,你刚才还说我永远都是小孩儿。”
药尘气得以手扶额,竟无反反驳。
“老师错了行么,你不是小孩了。”
真的长大了,药尘感叹,好沉啊。
“嗯,老师,我好想你。”
萧炎沉着嗓音,说出“我好想你”之时,简直太……
药尘心想,太犯规了吧。
“老师也是,一直怕错过你的成人礼。”
“哼,老师就是错过了。”
药尘对他没辙,任由他热热的躯/体,压在自己身上。
“那怎么办啊?”
“老师得给我补上!”
萧炎抬头,双眼发亮,满眼都是药尘。
“老师再为我举办一次成人礼吧,就你我二人!”
药尘被他的眼睛吸引住了,手指试探性地想要摸摸,却终究做不到。
他还乱想着,摸眼睛是不可能的,摸摸眼眶是不是可以啊……
“行啊,我给你过……”
然后,他答应了萧炎的要求。
萧炎乐得又埋/下头,在他身/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药尘脸色扭曲一瞬,这小子热腾腾的吐息浇在他身/上,真是……这哪里是师徒?
于是,炼药师终于下了狠手,把萧炎掀起来。
萧炎委委屈屈,药尘冷冷淡淡。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了。”
萧炎虚着眼睛看他。
好像在说,呵,善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