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江叶红耳根滚烫,这都叫什么事啊,竟然给一个男人弄得面红耳赤,不对,他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为了证实这点江叶红不再回避直直的看向容若。好白啊,一个男人生得未免太过白皙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不是很浓烈,离远了根本嗅不到,可是凑近了就能闻到,味道很淡却让人回味无穷。
江叶红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让他心跳加速的不是容若那张绝美的面容,而是他湿漉漉的眼睛,总像噙着水看上去非常楚楚可怜,像只纯白无辜的小兔子。
江叶红耳根更烫了,他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了,给个男人整得面红耳赤太不像话了。
容若抱紧了自己,他衣裳给江叶红扒了去,现在身上正光溜溜着呢,他不知道江叶红突然把他拉过来做什么,盯着他看又不说出话,他也不敢多问,可外面还在下雨实在冷。
江叶红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扯过被子给他裹上,“对不住,我……”这要怎么说,如此暧昧的举动,容若万一误会他方才动了歪念头,想到这儿江叶红恨不得拔腿就跑。
容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揉冰凉的鼻头,“我……”
江叶红彻底是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村长刚好端着姜汤到门前,一见屋里的一幕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尤其看见容若刚把露在外面的肩头裹住。
江叶红感觉五雷轰顶,嘴角抽搐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村长终究是上了岁数见过些世面,虽是惊讶可面上还是极为平静的,“烧了些姜汤,楚大人和里面那位小公子都淋了雨,快喝些去去寒。”
江叶红接过姜汤,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多了不是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村长走后江叶红合上房门,“来喝些姜汤,我看你淋得不轻。”
容若接过姜汤,刚嗅到味道就变了脸色,“楚大哥不要喝。”
江叶红刚把汤碗送到嘴边,“怎么了?”
容若苍白着张脸,“这姜汤里放了别的东西。”
江叶红一听变了脸色,“放了别的东西?”江叶红嗅了嗅,细闻确实有点不一样,他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愤怒地将汤碗丢回桌上,“竟然在姜汤里放迷药,难不成还想迷晕了我们图财害命?”
容若,“应该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别的事,这个村子太古怪了,楚大哥明日天一亮我们就离开吧。”
“害怕了?”
容若怯生生地垂下长睫,“你是不是觉得我软弱了?”
江叶红摇摇头,其实他心里也挺犯怵的,重活一世可功夫远不如从前,失去了内功只剩一身蛮力真担心哪天就给匪徒打死了,“我也觉得这村子古怪,我们就两个人,若是再遇上白天偷袭我的那人说不定我们两个都得遭殃了。”
容若抓紧了被子,“楚大哥能不能劳烦你把干净的衣裳递给我……”
江叶红这才想起来给人扒了个干净,一直给光到了现在,一时间又羞又恼赶忙把衣裳给容若。
村长儿子的衣裳穿在容若身上着实大了,明明一件普通再也普通不过的衣裳怎么穿在容若身上好看的不得了,江叶红拍拍额头,推开窗户把两碗姜汤倒了出去,“今晚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江叶红熄了灯和容若并排而卧,窗外的雨没有要停的趋势,还在下。半个时辰后门外传来脚步声,村长拍了拍门,“楚大人,您睡下了吗?”
喊了几声后见屋里没人应声村长转头离开了,江叶红马上从床上跳起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容若虽有些后怕,可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村长和几个人到了义庄,“刘老二怎么死的?”
“不知道,看样子是被人一剑封喉,可看伤口不像是刀剑之类的兵器。”
村长捋着花白的胡子,脸上不见白天里的和善慈祥,有些阴森得冷,“除了刀剑还有什么兵器如此锋利,可以轻而易举割断人的喉咙。”
“村长我兄弟死的冤枉您可一定要替他报仇啊。”跪在地上的男人痛哭流涕,这人的身型看着眼熟啊,不正是白天在荒废宅院袭击江叶红的那人。
村长扶起男人,“刘正,刘老二是死在月神祭坛附近的,我们今天上山寻人的地方离刘老二被杀的地方不远。会不会……”
刘正擦擦眼泪,“您是说那个姓容的年轻公子?我弟弟的功夫不在我之下能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割喉,我是不相信,但是村长他会不会发现了月神祭坛。那个叫楚非的捕头今天去了西边山上的废宅,我和他交手了,此人功夫不弱。”
村长冷着一张脸,“去就去了,那地方都荒废十年了,房子都坍塌了,他还能发现什么?”
刘正,“可,可高立还活着。”
村长咯咯咯地笑了两声,令人犯恶的寒冷,“高立疯了十年还哑巴了,不必担心。李富贵和陆昌死了,墨竹客也死了,会不会太巧合了,墨竹客的尸体我查看过了,七窍流血而亡。”
刘正变了脸色,“七窍流血而亡,那不是…”
村长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还真把诅咒当真了。”
刘正后怕地咽了下口水不再说话,村长背过身去,“祭祀临近,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那两人必须离开村子,至于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楚非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有御赐的神捕腰牌,人要是在我们村失踪必然会引来官兵的搜查,所以得让他走,先看看情况吧。若是他们没发现什么就算了,至于刘老二的死,等雨停了再去查查。一切以祭祀为主,不能有任何差池。”
刘正不再多言,“是。”
江叶红跳下房顶,这种天缩在房顶偷听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江叶红在村长回来前返回屋里,忙脱下一身湿衣裳,容若把江叶红的鞋底擦干净,又把门口的水迹也抹去。
江叶红,“挺细心啊。”
容若躺回床上,“既然村长已经怀疑我们了,所以他待会儿必然会回来查看我们是不是还在房中,不能大意。”
容若刚钻进被筒就碰到江叶红的胸口,忙缩回手,江叶红更尴尬,他跑出去一趟衣裳湿了个彻彻底底,只能全部脱掉。
江叶红红着脸,虽然在黑暗中他还是耳根发烫,“我也没办法,衣裳都湿透了。”
“我知道,楚大哥你不用离我那么远,这样我们谁也盖不到被子。”
江叶红这才发现两人中间的被子拉得笔直,空出好大的缝隙,不过实在太冷了,江叶红也顾不上许多往容若身边靠,容若身上那股令人念念不忘的香气撩得江叶红难受,“阿若你是不是擦香了?”
黑暗中明显感觉容若怔了那么片刻,“我身上的脂粉味是不是特别重?”
容若的声音有几分惶恐,江叶红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不是,不是,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
虽然看不清容若的神色,江叶红隐隐感觉到他的悲伤,容若沉默了片刻,“在风月之地泡久了,身上的脂粉味会跟我一辈子。”
“瞎说,什么脂粉味?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好闻才问问的,不是让你胡思乱想的。”他到底在说什么啊,一不小心把真心话抖了出来,江叶红脸上烧得滚烫。
“楚大哥你真这么觉得?”容若惊喜又小心翼翼的声音怪惹人心疼得,反正话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江叶红心一横,“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容若轻笑,黑暗中江叶红似乎也能感觉到容若的笑容似冰雪消融般好看,想到这儿,江叶红不耐烦地挠了挠头,他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容若往江叶红身边凑近,“楚大哥你离太远了,被子盖不到后背。”
江叶红身上光着呢,容若突然凑近他莫名心慌,呼吸都跟着快了,后背露在外面确实够冷的更别说他刚淋了雨,兴许是太冷了,一定是太冷了,江叶红忍不住往容若身边靠,这一凑近不要紧,容若的脸要贴着他的胸口了,尤其刚才他的鼻尖还轻轻划过,江叶红人跟着紧绷起来。
容若身上淡淡的香气好像变成了撩人的火,江叶红心上身上跟着烫起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对个男人生出了邪念,一定是这村子太古怪了,他人也跟着古怪起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村长拍打着房门,“楚大人,您睡了吗?”
果然来看他们是不是在了,江叶红也顾不上许多长臂搭过去搂住容若的肩头把人圈入怀中。温香入怀,江叶红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村长推开房门,手里提着灯笼,地上没有水渍,可见没有出门。村长走近床边,江叶红把容若抱在怀里双目紧闭,看样子睡得很熟。
村长叹了口气摇摇头,现在的风气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村长离开后江叶红才舒了口气,随即他就傻眼了,这么抱着容若让他浑身如火烤般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