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切凛发球又得一分后,音驹喊了暂停。
“有点棘手啊那位后辈。”
“谁说不是呢?他完全避开夜久的接球范围,而且说起来,他那个大力跳发,怎么能威力这么大啊?这还是一年级吗?”
“说不定下一球就过界了,大力跳发还要保证精准度,这对体力和注意力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这位学弟的大力跳发精准度没有他们的二传手精准度高。”
暂停结束,果然像夜久卫辅说的那样,这一球,虽然千切凛还是朝着边线打,但是连续几球的大力跳发再加上暂停时间的影响,千切凛这一球出界了。
发球权回到音驹。
接下来的比赛里,战况变得焦灼。无论青叶城西打出怎样的攻击,只要排球没有落地,音驹就能把球救起来然后开始下一轮的进攻。一直不落地的排球和持续进攻却无法获得的分数,让青叶城西众人深感辛苦。
尤其是位于前排的岩泉一,持续高强度的扣球却无法拿下分数让他感到无力。音驹的防守并不同于同县内的伊达工业高中,县内的伊达工业高中的防守是组成高高的人墙,像铁壁一样,音驹则是永不停歇的救球。两种比起来,伊达工业是直接能感受到的绝望,音驹是不断压缩生存空间进而觉得呼吸困难的绝望。
在前排进攻的花卷贵大也跟岩泉一一样的想法,这种高强度持续性的进攻无法得分的折磨,让他像绳索勒在脖颈上,一步一步缩紧,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前排最右侧的松川一静也苦不堪言,作为副攻手的他主要专职于拦网。但不同于过往打其他队伍能靠拦网得分,音驹这支队伍就算拦网成功,即将落地的排球也能被他们救起来。被救起的排球被音驹发起一轮新的进攻,进攻和回防的节奏不断拉扯切换,不能松一口气,一旦松口气,排球就落在了他们青城的地面上。
在后排进攻的千切凛反倒没有那么辛苦,虽然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扣杀成功,但是在后排进攻时,音驹能接下他的扣球的次数并没有那么高。
可是,及川彻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把球传给千切凛进行后排进攻。如果每次都把球传给千切凛,这无疑是直接一个靶子给音驹,让音驹直接针对千切凛。
第一局因为及川彻和千切凛的发球局奠定了优势,理所当然的,青叶城西赢下了第一局比赛。
但接下来的第二局青叶城西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青叶城西虽然有了千切凛的加入,攻击性大大提高,但是打排球不是靠进攻就可以的,还需要防守。
与青叶城西不同的是,音驹没有那么强的进攻性,但他们每个人都极具防守能力,更不要说他们的自由人夜久卫辅。
扣过去的球被不断接起,青叶城西众人累的直喘气。千切凛双手撑膝,仰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大口喘气,汗从他的额头滑过眼角再流到下巴处,然后滴落在地板上,千切凛抬手擦了一下下巴,眼里满是认真。
不同于第一局进攻分散,青叶城西第二局的进攻主要集中在他身上,即使是千切凛,也累的够呛。不是及川彻不想分散进攻点,而是音驹强迫着及川彻只能把球传给千切凛,让千切凛去扣杀。
音驹拿千切凛没办法,索性不管千切凛,就逼迫着及川彻把球传给千切凛。就看是千切凛先倒下,还是他们音驹先倒下。这是阳谋,但青叶城西不得不踩进去这个陷阱。
孤爪研磨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即使看着摇摇晃晃要倒下的身影,但始终没有倒下,猫瞳里仍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孤爪研磨看着网对面的千切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目前青城的主攻手和二传手不和,但这是突破点。两人的不和加上集中的进攻,即使一个刚升学的一年级生再有天赋,体力这块也是有限的。
只要坚持下去,就能赢。
及川彻看着身侧的千切凛,长长的刘海和鬓角挡住了千切凛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湿漉漉的头发和汗湿的衣服无不说明了千切凛承担了巨大的进攻压力。
也许是因为疲惫又或者是还在生气,训练赛里千切凛扣完球也没有像往常那般,笑着跟及川彻说话。即使第二局里及川彻托给千切凛的球数变多,但两个人,一个沉默的托球,一个沉默的扣球。
换在平时,岩泉一早就挥舞着拳头捶向及川彻的脑袋。但今天,岩泉一累的完全不想说话,只等训练赛结束再好好教训及川彻。
而现在,不止场上的球员们发现及川彻和千切凛闹别扭,场下的教练组们也注意到了。
“及川.....和千切,是吵架了?”沟口教练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也不怪沟口贞幸迟疑,虽然及川的性格在日常生活里轻佻又搞怪,但是唯独打比赛里,及川彻能够百分之一百的理性对待比赛,冷静理性的分析对局并指挥队伍。
“大约是有一点小矛盾吧。”入畑伸照毫不在意的说道。
小....小矛盾???沟口贞幸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这能是小矛盾吗?都闹到了训练赛里。虽然没有影响默契度,但那个氛围就不对吧!!
“不用在意,那两个孩子自己会解决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他们。”
沟口贞幸见入畑伸照这么说,没再说什么,只是担忧的看着场上,迫切希望着自家的二传手和主攻手能重归于好。但是一整局下来,两个人还是你托你的,我扣我的。别说说话了,连眼神的对视都没有。
沟口贞幸:..........
怎么办???
青叶城西这个家是不是要散掉了???
岩泉一怎么不管管及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