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益谦安排的地导是一个中国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叫Elias，看到他们露出朴实的笑容。

“二位少爷好，许先生让我来接你们，这几天我负责带着二位少爷在瑞士游玩。”Elias帮他们打开车门。

“别叫什么少爷，我是许嘉万，他是司文，叔叔您就叫我们名字就好。”许嘉万坐到车上，绑上安全带。

一路上Elias跟他们介绍了很多这边的著名景点，他说自己已经做好规划，一定让他们俩玩的开心，还拿出一个相机，说要帮他们记录一路上的美景……

晚饭是在Kronenhalle解决的，许嘉万很喜欢他们的苏黎世小牛肉和核桃蛋糕，司文对墙上毕加索，米罗他们的真迹如痴如醉。

吃完饭，Elias回家休整，他们明天要开车前往下一个地方，许嘉万和司文漫步在班霍夫大街。

黄昏时街灯亮起，典雅的欧式建筑和路旁肃穆的大树相得益彰。

随便进了一家店，许嘉万拿下了一块百达翡丽5002P，白皙的手腕上青筋微微凸起，黑色的表带扣在腕上，铂金白面在灯光下闪耀，优雅迷人。

回酒店的路上，几个靠在路灯下金发碧眼的特殊行业工作者朝他们吹了声口哨，拋过来一个飞吻，眼睛紧盯着许嘉万手腕上的表。

许嘉万皱起眉，和司文加快了步伐。

一个大胆的工作者显然不愿意放过这条“大鱼”，扭着身子走到他们面前，没等那人说话，许嘉万直接搂住司文的肩，"Honey, shall we return to the hotel?"

司文牵住他搂过来的手，利用视觉误差把许嘉万的手放在嘴边，看起来就像他吻了一下那只手，“Sure.”

那人甩甩金发，露出肩带，妖冶的玫瑰刺青在灯光下魅惑无比，“We can three！”

许嘉万冷了脸，“Cop！”

那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后退了几步，回到伙伴的身边，气急败坏地说道，“Fucking gay！”

直到酒店电梯的镜子里倒映出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两人才后知后觉地放开，手心里都捂了一层汗。

司文默默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许嘉万没接，他刚才把手心的汗擦到他那条价值不菲的裤子上。

司文见状准备收回手，许嘉万却是再一次握住他的手腕，司文没有挣扎，只是捏着纸巾的手指紧了紧。

感觉到他腕部的皮肤光滑细腻，许嘉万深吸一口气——电梯发出“叮咚”的声音，他们到顶层了。

许嘉万一口气梗在喉头，拉着司文回了房间，司文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灯火阑珊，客厅里装饰着闪亮的灯带，桌子上放着两个漂亮的小蛋糕，一个巧克力榛子的，一个草莓芝士的。

他转头看向许嘉万，许嘉万没说话，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沙发上，“吃吧。”

司文让许嘉万放开自己的手腕，捏起叉子，尝了一口草莓蛋糕，一个浅显的小盒子露出一角，许嘉万坐在他身边，惴惴不安地吃自己面前的巧克力榛子蛋糕，因为太紧张，平时香甜的蛋糕今天居然被他尝出了一点苦味。

司文加快速度吃光草莓蛋糕，完整的小盒子露出来，用纸巾把小盒子外的塑料拿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怀表，表里是两个Q版小人，一看就是许嘉万自己画的，还涂了颜色，红的是许嘉万，黑的是司文。

“你？”司文眼神微动，他心里澎湃极了，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也喜欢自己？！太不可思议了！

许嘉万放下手里的叉子，握住他的手都在抖，“我喜欢你，想做你男朋友。”

少年的爱意赤忱热烈，如海水般汹涌澎湃。

司文瞬间落下一滴泪。

许嘉万慌乱地放开他的手，半蹲在他面前，直着上身，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纸巾，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你别害怕，我不，不——”

司文握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我同意。”

许嘉万松了一口气，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看着司文笑了起来。

司文还红着眼尾，拿脚尖轻踢他一下，声音闷闷的，“笑什么！”

许嘉万站起来，用指尖轻轻拂过他刚才落泪的右眼，声音低哑，“为什么哭？”

司文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你也喜欢我，因为那些被我藏起来的小心思，终于可以出现在阳光下……

鼻尖靠近，一吻情深。

司文推开许嘉万，带了点怒气，“你亲过别人？你之前谈恋爱不告诉我？”

许嘉万一脸懵，“怎么了？”

司文红着脸，推开凑上来的那张脸，“你说呢？”

他亲的太熟练了。

许嘉万顿时脸红到了耳朵，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练过口部操，而且这……不是无师自通的嘛。”

司文拿手捂住脸，深吸了口气越过他，“我去洗漱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许嘉万抿起嘴无声地笑了很久，昨天在飞机上无聊翻视频的时候看到一个主持人在教口部操，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学过，就练了一番，哪里想到底下有条评论，说kiss的时候可能会有优势，刚才突然想到，福至心灵就试验了一下……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他拍拍脸，司文换好家居服出来了。

“你挑一个房间住。”司文从桌子上拿起吹风机。

许嘉万先一步站在插孔旁，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把他按在凳子上，“我知道，待会儿我就拿着我的行李住到隔壁。”

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当然得分开住。

等司文的头发吹好，他抬头告诉许嘉万，“先不要告诉叔叔阿姨。”许嘉万和家里父母的关系太好了，他们之间基本上就是透明的，司文合理相信自己不嘱咐这一句，许嘉万可能待会儿就把这件事告诉许益谦和万言了。

许嘉万愣了一下，“哦。”

司文握住他的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刚在一起，叔叔阿姨他们怕是没有那么快接受，而且我父母可能更难接受。”

许嘉万弯腰环住他，蹭向他的耳朵，“我懂，我懂，你别担心，等你什么时候想公开了我们再说。”

许嘉万不怎么担心万言和许益谦接受不了，万言曾经戏言，只要许嘉万以后不是指着一个电饭煲说要和电饭煲结婚，她就都可以接受，许益谦更是从小宠他，他尊重许嘉万的所有决定。他足够相信自己的父母可以接受自己和司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