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刚才钓上来的鱼都腌起来烤好,串也基本上都烤好了,邓云帆坐在野餐垫上招呼,“许哥,文哥,烤完了,快过来。”
许嘉万把烤好的白条鱼和鲤鱼放在盘子里递给离得最近的高旭东,和司文一起关了烤炉,收了钓竿和小桶,“马上就来。”
唐婷吐槽,“邓云帆你真油腻,年龄不一定比人家小,还一口一个哥装嫩。”
邓云帆放下手里的烤串,表情夸张,“我许哥和文哥,每天无条件给我提供作业,就这等大恩大德,我就是他们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许嘉万听了他的话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直接一脑袋顶司文的肩膀上,司文也没忍住勾起唇角轻笑,唐婷悄悄瞄司文,她脸通红。
偏生邓云帆是个迟钝的,立马就问,“你就没喝几口啤酒啊,气泡酒也没动,唐婷你脸怎么那么红,过敏了?”
徐栀子和刘清竹对视一眼,帮她,“刚才婷婷和我坐那边烤肉,那炉子那么热,脸就被烤红了呗。”
“是啊,热气太大,脸就被烤红了。”
“哦哦,那你吃个苹果去去火。”邓云帆递给唐婷一颗红苹果。
刘清竹把手边的烤蘑菇递给司文,刚才许嘉万拿起一串蘑菇,愣了一下,司文就从他手里拿了过去,她以为司文喜欢吃蘑菇。
一群人说说笑笑,分享八卦,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暗了下来,月亮的爬上了树梢,烤串零零散散不剩几根,酒也基本上喝完了。
晚上天气有点凉,三个女生挤在一起取暖,许嘉万已经喝醉了,双眼迷离坐在司文身边,手里不停揪着司文毛衣上的小绒毛,邓云帆在跟盘子里最后一条鱼作斗争,不知道李昊说了什么,高旭东在一旁笑出了声,陆淮北喝了光最后一口啤酒,突然问,“我听七班安南说,下周有考试?”他直直看向许嘉万。
没等他们说话,李昊就哀嚎,“不是刚考完吗?考什么啊!服了。”
陆淮北冷笑一声,“安南说是数理化生竞赛的考试。”
高旭东碰了碰陆淮北,抢过话头,“怎么就你消息灵通,我们都不知道啊。怕是安南诓你呢。”
徐栀子放下手里的烤串,“咱们学校之前就有通过考试选拔参加竞赛同学的传统,只是考试时间不固定。”
“我知道的是,王主任提前通知了一批人。”陆淮北盯着许嘉万,“你数学和物理不是考了满分?之前还看到你拿着没学过的题去问老王,有竞赛考试老王没通知你?”
竞赛考试王主任还真没有通知许嘉万,他找许嘉万的时候,许嘉万已经去看电影了,他也就没单独打电话通知。而且许嘉万酒量不好,两罐啤酒和一瓶起泡酒下肚就已经云里雾里的,听不清他的话了,他看着对面的人嘴巴开开合合,一句也理解不了,脸红脖子红的坐在司文身边,盯着司文毛衣上的毛线。
“王主任告诉我了,最后一节晚自习,王主任让这两天看看书,周一考试。”司文接话。
邓云帆护着许嘉万,他一把搂住陆淮北的脖子,“这热闹咱凑啥啊,老王就算提前把全校通知了,那成绩好的就是好,一般的还是一般。咱不强求。”
能考的附中,初中的时候都是班上的佼佼者,有什么消息自然也是最先知道的,到了高中,曾经的优秀学生泯然众人,落差自然大,陆淮北的数理化生成绩不算低,但也到不了王主任心里能参加竞赛的水平,他单数理化生四门成绩都在年级六十开外,四门没有特别突出的,王主任只通知了排名前四十和某科成绩特别突出的。
陆淮北挣开邓云帆的桎梏,他有了一点醉意,也就趁机把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半年之前,他还是班里最优秀的学生,那时的他一心想考附中,他也达成所愿了,但是,为什么到了这里,他发现自己居然资质平平,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照样优秀,照样考第一,然后上一个好大学,让父母像之前一样自豪,能说出“我家淮北,都不用督促学习,照样是班里的第一名。”他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支起胳膊身体前倾,盯着司文的眼睛,“老王有没有给你画重点?他有没有透题?”
高旭东看情况不对,把他扯回来,“胡说八道什么呢,老王怎么可能透题。”
司文直接摇头,“王主任只说要考试,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邓云帆帮高旭东按住陆淮北,“老陆醉了,说瞎话呢。”
徐栀子站起来从露营车里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陆淮北和司文,“醒醒酒,今天不早了,咱们散吧。”
说散就散,李昊和唐婷把吃剩的东西打包起来准备喂流浪猫,高旭东带着陆淮北先离开了,邓云帆去找老板归还烤炉钓竿,司文把已经神游的许嘉万扶到公园的长椅上,又回来和徐栀子,刘清竹一起收拾野餐垫和留下的垃圾……
“司文,你和许嘉万从小一起长大的?”徐栀子捏着衣角问,身边的唐婷挽着她的手臂,一脸吃瓜的表情。
刘清竹家在隔壁小区,她直接回家了,李昊和邓云帆坐地铁,现在只有他们四个在公交站牌前。
司文扶着醉酒的许嘉万,“嗯,我们两发小,住一个小区。”
“他现在算是喝醉了吗?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他酒量不怎么好,今天的量,应该是醉了。听不听得到,我也不太好说。”
徐栀子抬头看一眼闭目倚在司文身上的许嘉万,咬咬下唇,轻声问,“你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吗?”
司文愣了一下,“这个他没和我说过。”
徐栀子的脸已经通红,她低着头,纠结了好久,说,“你别告诉他,行吗?”
司文点点头,“你放心。”
半天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司文打破僵局,“我们的车马上到了,把你们送回去吧。”
唐婷朝他笑笑,指了指许嘉万,“他醉的厉害,我们俩没喝酒,你们回去吧,我们306路坐三站就到了。”徐栀子在一旁猛点头。
没等他们再说话,唐婷和徐栀子等的公交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