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谨眼球已经变涨,仿佛下一秒就要爆掉,他抬手握住领头人的手腕,刚搭上去手就无法控制地滑下来,垂在地上,小拇指撞到床角,但这点痛已经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渐渐的,领头人手松了一点,慢慢上游,在他下颚处轻轻拂过,反手抬起他的下巴,手指稍稍用力一点,余谨就疼的咬紧了后槽牙。
这一用力貌似是要将他的下巴捏碎,生理性泪水也破闸而出,并且越流越多,一部分流进余谨微张的嘴里,一部分顺着脸颊流到他的脖子锁骨上。
领头人惊诧地看着他,没料到他会哭,还哭得这么凶,不一会儿眼睛就哭红了,鼻尖儿也红红的,嘴也红红的,跟被抹了樱桃汁一样。
没多久,领头人就松开了他,但也没让他好过到哪去。她让那条长着两个小角的黑蛇缠在余谨身上,钻进衣服里,在他光洁,皮肤细腻的胸口爬来爬去。
蛇身上有一层薄薄冰凉的黏液,因为爬的动作,黏液都抹到余谨身上了,他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胸口那边隐隐不对劲,有点儿冷。
领头人在他对面坐着,手撑在地上身体往后靠,脸上困意全无,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余谨看着她,心慌地想去抓那条蛇,手才从交叉的领口里伸进去,就被她一把握住拉了回来。
伤口又被扯痛,余谨本就白皙的脸变得更加惨白,被幽暗微弱的月光一照,真像发着盈盈的光。
领头人叹口气,扯下衣服上一片薄纱质感的布,又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黑色护腕取下来。她把余谨受伤的那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认真地帮他包扎伤口。
这个动作看得余谨心里暖暖的,他嘴唇轻启,说了声“谢谢”,即使知道她听不懂。
听到他说话,领头人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点了一下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内心似乎在纠结什么。
余谨也奇怪地看她,思索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但他只看见领头人冲他伸出手托住他的后颈,余谨瑟缩了一下,肩膀耸起,对她的动作很抗拒。
领头人手掌拢了拢,托得更紧了些,随后将余谨的脑袋重重往后一拉,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余谨只看到眼前一黑,领头人的样子逐渐模糊,再接着就完全不受意识控制地往前面一倒,不知道倒在了哪儿,又沉沉合上眼。
再睁眼时,他已经不在那个小木屋里了,而是侧身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兽绒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软纱质感的奶白色毯子。
被蛇咬的那只手腕放在脑袋旁边,余谨一睁眼就看到裹着白纱布的纤细骨感手腕。
屋里很暗,只点了一盏床头的油灯,但他能感到屋内的陈设完全陌生,余谨觉得不对劲,立即坐起身,打量观察着这间屋子。
屋内燃着熏香,一股淡淡有些薄荷味的花香,余谨闻了闻,屋内点熏香想必地位不一般。
他又要下床看看,脚一动才发现两只脚上都被锁上细铁链,雪白的脚踝上也出现了一条不宽的红痕。
余谨动了动脚,有点疼,应该是被磨破了。
他紧抿着嘴,心里生着怨气。
原来是要把他打晕带过来。
脚踝被锁着,即使下了床也只能走一点远,余谨站在原地回头看着已经被扯到极限的铁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回床上坐着想想办法吧。
余谨按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握紧。待会儿肯定会有人进来,而且来的人地位肯定不一般,余谨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一块布,很薄,只有关键部位是用厚厚的布料盖住了,又把他关进这间房里,意思昭然若揭。
余谨眉毛紧拧,越想越觉得这些人可耻。
太可耻了!
无耻!无耻!!
心痛之际,余谨瞥见床边柜子上放着的装着乳黄色膏状物的瓷瓶,他凑近闻了闻,只闻见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
余谨揣着好奇,把小拇指伸去抹了一下,很滑很润。
他扯了一下嘴角,把它用力朝地上一摔,看着碎在地上的瓶子,余谨镇静下来挑了一片最大的碎片,之后又捧着地上稀碎的那些朝空柜子里一扔,趁人来之前把地上残留的膏都抹开了,走上去一点也不会滑。
做完这一切,余谨把碎片藏在掌心里,看着被压红的掌心,余谨只能忍着疼。
他又重新躺回去,姿势和刚睁开眼时一样。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脚步声,正想再次起身,脚步声陡然传来!
余谨立刻躺回去,心脏咚咚跳动,他紧张得快要晕厥过去。
等了片刻,床边还没来人,余谨都要有些不耐烦了,握在掌心的瓷片都快被他捏到嵌进肉里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舒气时他听见“咚”的一声轻响,是放东西的声音。
余谨正想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看,但下一刻他就被人托着后颈从床上抱起来强吻了!
嘴唇刚贴上去,对方湿滑温热的舌头就迫不及待且强势地探进他的齿关,挑弄他的舌尖。
余谨忍着不适,继续装作睡着的样子,身体一点不使劲,也不回应他,但左手已经将瓷片的尖锐端露出,蓄势待发。
他轻哼一声,右手无力地抬了抬,从对方的腰上摸到脖子,余谨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人形,之后毫不犹豫地将瓷片用力一插!
“啊......”
余谨吃痛地睁开眼,同时对方也松开了他,那张五官华丽英俊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捧着他脸的那只手还在爱不释手地抚摸,像在轻抚珠玉。
那人一脸轻松,但抓住余谨左手的那只手却使出了天大的劲,让余谨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甚至他还听见了咔擦的疑似骨头碎掉的声音,这不是余谨在瞎猜,那只手腕的疼已经让他承受不住,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
余谨拧了拧眉,咬了一下下唇,在那人要再次吻上来之前,右手陡然抬起,用力在那人脸上扇了一掌。
寂静中只听见一道重重的,实实在在的“啪”的一声!
对方抓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了,余谨趁这时赶紧往后挪,退到床的另一边,警惕害怕地看着他。
那人脸还偏着,显然是被打蒙了,他可能没想到眼前这皮肤白皙,身材纤细,看起来娇弱完全不是食人族对手的俘虏敢打他,甚至还是扇他一掌。
但眨眼间,他嘴角就又出现了笑意。他抬手摸了一下被打的那半张脸,很痛,这一下应该是使尽了那个俘虏全身的力气。
首领抓着领口松了松衣服,眼睛也不转向别处,就这么直勾勾地,热烈直白地盯着缩在床另一边的俘虏看。
余谨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看到自己伸出去的脚,心脏霎时侧漏一拍,刚要收回就被对方一把抓住纤细脚踝拖了回去,对方强势且用力地把他身体翻过来,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余谨反抗不过,膝盖也不得不压在毯子上。
因为拖拽,余谨抓着毯子的手指缝里已经夹了几根毛,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恍然间想到了一些痛苦的回忆,这些支撑着他反抗,他用尽力气往前爬了一点,但溢出胸腔的恐惧让他全身都在颤抖,发软,跪着的膝盖也很快支撑不住地倒下来,就这一下又让身后之人有了抓住他的机会。
那人力气比他大出太多,在他的掌控下,余谨只觉得自己弱小如蝼蚁,轻轻松松就能被他捏死。
又是被抓着脚踝拖回去,那处传来的酸痛和手腕的疼痛交织在一起,余谨沉沉陷在痛苦的钉床里,连翻身都是折磨,他此刻能做的就只是把脸深深藏进臂弯里,挡住自己痛哭不止的脸。
不要,不要过来......
余谨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次,他被逼近林子里,被打到站都站不起,只能跪在地上朝前爬去,身后七八个人等着拽着他把他再拖回来,到那时,他只感到有七八只手压在他身上,扯着他的衣服......
他已经哭到没有力气说话了,呼吸也变得不畅,鼻翼不停地翕合,身体也因为哭到喘不上气而不停抖动。
已经这样了,那人还是没放过他,掐着他的脖子重新把他的脸掰回来吻上去。
这一次吻得更深,那人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余谨身上游走,把他本来就薄仿佛轻轻一扯就能掉的衣服弄得更松,完全无法挂在身上,那人掐着余谨凹陷的腰,吻着他的喉结,锁骨......
期间余谨的眼泪停止过,他已经心如死灰了,身体也因为过度的害怕而出现了僵硬的症状,这些直到他被翻过来再次跪在床上才开始缓解。
想到那人已经对他做了什么,即将对他做什么,余谨就觉得自己快呕出来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堆在腰上的衣服被身后之人恶趣味地慢慢脱下,那人的指关节还似有若无地从他背脊上扫过,又轻又痒。
余谨更是难受到快要死去,脸直接贴着毛茸茸的毯子,哭湿了一大片,哭声也变得放肆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身后之人手指已经挖了软膏,正要抵上去,听见他震天撼地的哭声后,眉毛一下子抬起,兴致全无,将膏全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松了手,望到被他哭湿的那边,心里万分嫌弃,一把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扯过来,掐住他的下颚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面容全无的脸,发出嫌恶的“啧”的一声。
“哭什么?”他摸了一把余谨的脸,擦掉点眼泪。
虽然哭得挺好看的,但你不能一直哭。
余谨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在对上那人兴致未消的眼睛后,他更惶恐了,用力将他推开,本能站住,但全身上下所有伤口的疼痛忽然同时传来,他膝盖一软又重新跪在了床上。
真软弱啊。
余谨露出苦笑,他真想杀了眼前这个人,可是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这个能力。
他真恨啊,要是,要是能同归于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