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玩偶熊,刘水漾缩在阳光沙发里,午后的透过纱帘洒,淡淡地笼罩着她的脸庞。她微微侧头,星耀她光洁的额头,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窗外的世界喧嚣而无情,唯独她的内心仿佛还停留在昨夜——那个如梦似幻的圣诞夜。
她的手指轻轻揉捏着玩偶熊的耳朵,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陷入回忆。昨夜的温暖与炽热此时她的身体里散发着,杨明的眼神、他的拥抱、他的气息,那些瞬间仿佛凝固成永恒,一次次在她的场景中灰白。她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过这一刻,然而当一切真实发生时,现实的浓烈竟让她的幻想苍白。
他的手法那么有力,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每当她想到那双手曾触碰过她的皮肤时,她的脸就会悄然泛红。她紧闭双眼,将脸埋进偶熊的毛绒里,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他低低的喘息,那声音像深夜的潮水,将她的思绪一寸寸淹没。
可是……痛楚呢?她皱起了眉头,微微蜷缩起身子。她承认最后的那一阵刺痛让她有些困惑,甚至带着一点点不。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她的同学们都说,□□是件美好的事,可她却给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甜蜜与痛楚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理清。
,杨明的满足感却是毫无疑问的。想到他神情放松的样子,她的嘴角便自觉地不抬头了。也许,她应该觉得幸福吧?那点空间疑虑从胸口驱散。她告诉自己,无论怎样,他是她的了,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窗外一阵遥远的笑声,彻底打碎了她的思绪。她的目光映在玻璃上,玻璃射出她的倒影,那张脸带着未散的泪怯,却藏不住幸福的光芒。她猛然站起身来,轻快的露出了自己的长发随手束起,镜里的她脸庞微红,眼睛如湖水一样漾着温柔的波光。
她想,接下来就是提亲了吧?杨明会不会穿一套贫困的衣服,手捧着鲜花,站在刘家的门口?父亲会板着脸,母亲会不会用笑意却暗暗担心?她忍不住笑出声,心中已有了无数幻想的画面。
“该先和爸妈打个预防针才行。”她自言自语,蹦蹦跳地跑下楼,就像一只撒了欢的小鹿。
“正要叫你吃饭,你就下来了,快过来坐吧。”母亲陈美娇正从厨房端拿出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微笑着招呼她。
刘水漾闻着那一抹的气质,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她正准备坐下,父亲刘少军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昨天晚上的回来?”
她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爸,昨天是圣诞夜嘛!而且我没有很晚回来。”
“没有很晚是几点吗?”刘少军语气中用目光观察。
“爸,我都二十二岁了,大学都毕业了,你就别担心了嘛。”她挽住父亲的手臂撒娇,试图把话题挥向带过。
“再大也是孩子。”母亲笑着打断,端来一碗汤放在自己面前,语气里满是宠溺,“你爸啊,就是这个副样子,嘴上嫌你烦,心里疼着呢。 ”
刘水漾抬头对母亲眨了眨眼,语调甜腻得像蜜糖:“我知道爸妈最疼我啦,我也最爱你们!”
刘少军本来板着脸的一瞬间,叹了口气:“以后别这么晚回来就行了。”
“是,遵命!”她朝父母敬了个礼,惹得彼此都笑了起来。
“快吃点东西,现在的女孩子都流行瘦得不像话,你可别跟她们学。”刘少军一边说着,一边往她碗里夹菜,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的宠爱。
“你看,就知道疼你这个宝贝女儿了。”陈美娇笑着嗔了一句,“什么时候给我这么体贴过?”
刘少军顿时有些尴尬,低头喝汤:“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呢。”
刘水漾咬了一口鸡肉,抬眼调侃:“爸,不过没有年轻人限制的。你们爱情想秀恩爱尽管秀,就当我不存在。”
刘少军被她逗得难得脸红,低声嘟囔:“你这孩子……”
陈美娇笑着接过话:“我看啊,等女儿出嫁那天,你就该哭鼻子了。”
“谁说她要嫁人?”刘少军突然抬头,语气里透着几分认真,“我刘家没有女儿嫁人的道理。”
刘水漾一愣,心底一紧,脸上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爸,你该不会真让我当老姑婆吧?这不过是搞笑的。”
“谁笑话?我们不要人家,怎么会丢脸?”刘少军板起脸,却掩饰不住话语里的心疼。
她叹了口气,强忍住笑意:“不过你初娶妈的时候,外公不也得忍痛割爱吗?”
“那当然。”刘少军一脸得意,“不过像我这么完美的人,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了!”
刘水漾无奈地扶额,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她暗暗想,老爸这恋女情结得赶紧打消,不然等杨明真的上门提亲,那一幕……可真是云端的“大戏”了。
“不会啦,爸,我可是你的女儿耶,我的品味怎么可能会差到哪去?你一定会对我男朋友超满意的!”刘水漾笑嘻嘻地说,眼睛眨了眨,故作轻松话语轻快,可她的声音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紧张,像辫子绷得太紧的绳子,稍稍稍一拨动就会颤抖。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仿佛瞬息一瞬。餐桌上的依然是文物,几道精致的小菜摆得整整齐齐,可刘少军的脸色却如片片阴沉的天,渐渐积聚起雷云。筷子停在半空,目光从盘中的菜移到女儿脸上,那眼神,仿佛鹰隼盯住了一只没藏好的猎物。
“你的男朋友?”他说,声音低沉得像拉紧的风琴弦,咬字极重,尤其是“男朋友”这三个字,几乎从牙缝里对接来。
刘水漾咬着唇,抬眼偷看父亲的表情,发现他的眉头皱得像两交叠的刀,眼神直直刺向她。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发现秘密的小孩,心里既羞愧又委屈,但更紧张。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话,母亲陈美娇慢悠悠地插了一句:
“女儿大了,你这个老爸该学会接受了。”她笑得温柔,手上不停地盛汤,男朋友好像这不过是家庭里最普通的话题。
刘少军的目光转向妻子,神情愈发清醒。他慢慢地放下筷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不行,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谁敢抢我女儿,我跟他拼命!”
“爸!”刘水漾大声喊了一声,带着点急切,“他不是普通的男生,他是个很厉害、很优秀的人!”
“?”刘少军的眉头挑起了挑衅,语气满是质疑,“你才多大,怎么知道他棒不棒?他哪一点让你觉得优秀?”他搂住女儿,好像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
刘水漾的脸涨得通红,似乎又羞又急。她的摄影师里飞快地浮现出杨明的身影——他高大英俊,谈吐间总带着一位成熟的自信;他是实业界新锐,年轻轻薄轻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他的笑容深邃而温暖,总让她觉得像春风拂过心田。可是,这些话要怎么对父亲说呢?她,知道刘少军根本不会被这些表象所打动。
“爸……”她的声音软下来,试图缓和气氛,可还没说出口,门铃突然响了。
陈美娇见状,忙放下汤匙,笑着打圆场:“好了,吃饭要紧,没事吃完再说。”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宽慰,却也透着点小心翼翼,仿佛深怕防疫餐桌上的席卷整个家。
刘少军女儿低头看了几秒,终于忍不住地拿起筷子,冷冷道:“等会儿说话清楚。”
门外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佣人领着他们来客进了门。是隔壁的吴家夫妻。张欣怡一进门笑容便满面,仿佛春风拂过:“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 。”
刘水漾忙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打招呼:“吴伯伯,吴妈妈!”
“水漾这孩子,越来越漂亮了。”张欣怡慈爱地看着她,眼里透着欣赏。
“那当然,她是我女儿嘛。”刘少军一边意地扬起下巴,一边似乎想借机转移刚才的紧张气氛。
“你们家立婷才是女神级的漂亮。”陈美娇嘴上谦虚,眼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呵呵,那是,我们立婷也是我的骄傲。”吴楠接过话,父亲的骄傲重现。
笑声中,张欣怡说道:“我们今天来,其实是有点想商量。”她的语气温和,但眼神却突然无意地出现在刘水漾身上。
刘少军挑了挑眉:“什么事?”
张欣怡迅速看了丈夫吴楠一眼,接着说道:“是关于立婷的……她要结婚了,我们来询问您那儿饭店有没有空档。”
“立婷要结婚了?”陈美娇笑着惊呼,“这可真是个喜讯啊,那个幸运的小伙子是谁?”
吴楠轻轻哼了一声:“是立涛的朋友,叫杨明。”
这两个字一出口,刘水漾的脸刷地白了。杨明?她不可置信地打量张欣怡,嘴儿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她的手指僵住了,差点捏碎了裙角。
刘少军倒是扬起眉毛:“杨明?那小子我听说过,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
张欣怡笑着点点头:“是啊,杨明确实,事业有成,品貌端正。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对象,我们可不会轻易把他立起来。”
“伯父……你说立婷姐真的要跟他结婚吗?”刘水漾的声音颤抖,几乎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吴楠点点头:“是啊,婚期很快就会定下来。”
是真的。柳水漾的脑子里嗡嗡作响,那种被巨大的惊雷劈中的感觉。她的世界瞬间天崩地裂,昨晚的一切竟然如同一场梦,而今天,却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强忍着眼睑里的泪水,哑声说道:“我……我有点头疼,失陪一下。”话一出口,她再也坚持不住,转身跑上楼。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关上门后,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刹那崩溃。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抱住自己,身体蜷缩成一团。她不懂,杨明昨晚还拥抱她,亲吻她,那夜温柔的眼神是假的?那低语是假的?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胡乱能力了一张脸,站起身,眼神坚定。“不行,我得问清楚。”她拿起包,可刚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我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 ……”
泪水再次涌出,她慢慢走回床边,坐下,手指紧紧攥着裙角,眼神空洞。她突然想到立涛,杨明的死党,也许……他就是她唯一的线索。
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又摇了摇头。立婷姐和杨明现在是未婚夫妻,她去问立涛,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低声呢喃:“杨明,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要问个清楚……”
房间里安静得极小,下面是她的呼吸声,窗外的夜幕渐渐低垂,就像她悲伤的拉底下一层黑色的帘幕。
刘水漾坐在床边,抓着地板上的一小块光影,那是窗外路灯透过间隙投进来的斑驳的光点。她的心类似于这光影,破碎又黯淡。一整晚的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却无法拼成完整的画面。她轻轻吸了口气,声音微弱得像从对方中间来的那一声叹息。
“杨明……”她嘟囔着念着这个名字,涌起复杂的情绪。除了爱恋,还有憎恨,更心里非常着急。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回响着无数个“为什么”,然而没有一个答案。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杨明,问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温柔的拥抱,那炽热的吻,那些低声的呢呵顾都是假的?不,不可能。就算现在一切开始荒唐,她仍然相信,他的表面有着过真心。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手心,指甲痣掌心带来的疼痛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不行,我不能以坐待毙。”她的目光从地板上移开,标志着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她和立涛、立婷姐几年前合影,而此时,这张照片中的人却成了她唯一的线索。
她抓起手机,翻出立涛的号码。手指停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立涛哥会帮我吗?”她自问,可答案并不明确。他们的关系很明确。好,不过,他对立婷的保护欲向来强烈。现在的立婷是杨明的未婚妻,她突然去问杨明的事情,岂不是自寻尴尬?
她放下手机,重新瘫坐在床上,整个人吓得被抽干了力气。窗外传来的虫鸣声放大了刺耳,她皱了皱眉,将头埋进双膝里,眼泪无声地滴在裙摆上上。
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可以去问杨明公司的地址吗?那些关于他的事业,她其实知道得很少,但她清楚他的名气,公司的名字早就在心里了默默记住了。如果她能找到他的公司,说不定可以当面问他个清楚。
她擦擦脸上的泪水,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想到这里,她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丝坚定。她不能让自己沉溺在无声的悲剧中,她要行动起来。
她起身,走到梳妆镜前,打开抽屉,进行眉毛唇膏,慢慢地补了补妆。镜里的她,眼角依然泛红,眉毛微微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