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有趣的事情——海妖。”工藤新一站在阴影处,暗自呢喃。
安室透和黑泽阵先把那些和工藤新一一起逃出来的人安排到了另一间有两扇门的房间。
这样的话,即使真的发生什么,也能够有足够的反映时间。
况且现在是在海上,至少在周围150海里的地方没有任何露出海面的土地。
所有人都只能够在这艘船上继续生活。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冒险,但是当事人根本无从选择。
相较于危险的处境,工藤新一对于眼前的案件更加的感兴趣。
这当然有正义感在作祟的原因。
但是究其根本,是工藤新一在面对谜题是那种无法控制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就好像平时按部就班流动的血液一下子变成了汹涌的波涛。
工藤新一根本就没有办法抵御这样的诱惑。
海上巨轮的连续死亡案件,没有目击者,没有凶器,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作案现场,现在又扯上了神话——
海妖。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太让人兴奋了——
工藤新一一遍唾弃自己这样为案件兴奋的样衣,一边又忍不住开始想要探寻真相。
他又开始仔细的观察这两具尸体。
工藤新一强忍着那股刺鼻的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息,缓缓蹲下身子,再次将全部的注意力聚焦在甲板上那两具冰冷而又诡异的尸体之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犹如一只在黑暗中寻觅猎物的苍鹰,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线索。
他首先注意到尸体那极度痛苦的面容,仿佛在临死之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与惊吓。
他们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深深的沟壑,双眼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世间最为恐怖的景象。
这两人的嘴巴也大张着,像是想要呼喊却又无法出声,那僵硬的表情仿佛被时间定格,永远地镌刻在了他们的脸上。
工藤新一的目光顺着尸体的面部缓缓下移,开始仔细审视着他们的躯体。
只见那躯体微微呈现出一种极为不自然的扭曲状态,四肢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伸展着,仿佛在临死之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却又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瞬间定格。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尸体的手臂,那触感冰冷而僵硬,让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紧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尸体的嘴唇上。
两具尸体的嘴唇都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仿佛被某种剧毒侵蚀,失去了原本的生机与色泽。工藤新一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着嘴唇的细节,发现上面似乎有一些细微的裂痕,像是在极度脱水或者遭受了某种强烈刺激之后留下的痕迹。
再看那脸色与食物中毒者的症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让工藤新一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疑虑。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种可能导致这种症状的毒物,但又很快将它们一一排除,因为中毒后的症状总是没有办法完全符合。
工藤新一深知,表面的观察往往只能揭示冰山一角,真正的线索往往隐藏在那些容易被忽视的细节之中。
他微微闭上眼睛,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嗅觉上,然后缓缓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起初,他只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腐臭气息,那是尸体在海风的吹拂下逐渐腐烂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
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深入地嗅探着,如同一位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探险家,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线索。
渐渐地,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为奇特的花香,那花香若有若无,仿佛是从遥远的彼岸飘来,带着一种神秘而又诱人的气息。然而,这花香之中却又夹杂着一种腐化糜烂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不安。
工藤新一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线索。
但这气味实在是太过浅淡,如同在浩瀚的大海中寻找一颗微不足道的珍珠,需要极大的耐心与专注力。工藤新一用心闻了好久,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甲板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呼吸也变得极为缓慢而深沉,仿佛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掩盖住那一丝微弱的气味。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成功地闻到了一点那奇特的味道。那味道虽然依旧淡薄,但却足以让他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与坚定。
然而,他很快又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里是没有遮蔽物的甲板上,海风呼啸而过,将任何味道都迅速吹散。无论是什么味道,在这样的环境下都难以长久地保存,这也意味着,他所捕捉到的这一丝线索很可能会随着海风的吹拂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工藤新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这来之不易的线索就会彻底消失。他迅速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些可以用来收集或者保存这股气味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破旧的布片上,那布片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仿佛在向他招手。工藤新一快步走过去,捡起那块布片,然后再次回到尸体旁。他将布片轻轻地覆盖在尸体的面部,试图让布片吸收一些那奇特的气味。
而这个时候,安室透和黑泽阵两个人也回来了。
他们两个在安顿好那些人之后,就让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两个人在那里守着,而他们则过来帮助工藤新一。
同时,他转身对身边的黑泽阵和安室透说道:“你们快去找一些密封的容器来,我们必须尽快将这股气味保存下来,这可能是解开案件真相的关键线索。”他的声音急促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口吻。
黑泽阵和安室观点了点头,他们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转身朝着船舱的方向跑去。工藤新一则继续守在尸体旁,密切关注着布片的情况,生怕那股气味会在他们找到容器之前消失。
在等待黑泽阵和安室透回来的过程中,工藤新一并没有闲着,他再次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尸体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他的双手在尸体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考古学家在挖掘珍贵的文物。
他从其中一具尸体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那手帕质地柔软,虽然没有明显的品牌,但是一摸上去就知道用料上乘。这样的手帕价值不菲,至少对于一个水手的工资来说,可以说是奢侈。
但是这么奢侈的东西却没有被好好爱惜,手帕上面沾染了一小块不明污渍。工藤新一将手帕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除了那股淡淡的腐臭气息之外,他似乎还闻到了一丝其他的味道,但那味道太过微弱,他无法确定是什么。
他将手帕小心地叠好,放在一旁,然后继续检查另一具尸体。
在这具尸体的身上,他发现了一个小巧的打火机和一包香烟,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工藤新一皱起眉头,他感到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线索往往隐藏在那些最不为人知的地方,只要他坚持不懈地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开案件真相的关键。
就在这时,黑泽阵和安室透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他们的手中拿着几个密封的玻璃容器。工藤新一看到他们回来,心中一喜,他迅速拿起那块覆盖在尸体面部的布片,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一个玻璃容器中,密封好。
“好了,我们先把这个带回去,再仔细研究一下这股气味到底是什么。”工藤新一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随后,他们三人带着收集到的线索,离开了甲板,朝着船舱内走去。
工藤新一迈着沉稳而略显急促的步伐在通道中前行,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之色。脑海中不断地回闪着刚刚在甲板上那两具水手尸体的种种细节,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如同荆棘般缠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无法释怀。
他的思绪首先聚焦在那名携带手帕的水手身上。
工藤新一清晰地记得,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两名水手时,他们的形象可谓是邋遢至极。那身本应笔挺的制服此刻却皱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无数的褶皱肆意纵横,毫无一丝整洁可言。
而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极为浓厚,那是一种混合了汗水、海水以及长时间未清洗身体所产生的特有异味,刺鼻且令人作呕。
再仔细观察他们脖颈衣领处的情况,大片暗沉且脏兮兮的污渍醒目地附着其上,这无疑进一步证实了他们日常卫生习惯的恶劣。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邋遢的水手身上,竟出现了一块手帕,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可疑的现象。
工藤新一再次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块手帕的模样。
它的颜色极为艳丽,是那种能够在第一时间吸引人目光的色调,绝非是一个生活习惯邋遢、对自身形象毫不在意的水手会主动挑选的类型。
而且,手帕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干净纯粹,没有丝毫与水手身上那股难闻气味相混合的迹象,这足以说明这块手帕并非水手自己购买所得。
那么,这块手帕的来源就成了一个必须要解开的谜团。
工藤新一的推理思维迅速运转起来,在排除了水手自行购买的可能性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人赠送这一方向。而在赠送者的身份推测上,情人或者妻子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此时,工藤新一又回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那名水手的无名指上有着明显的戒指痕迹。在正常情况下,戒指痕迹的存在往往意味着此人曾经佩戴过婚戒,而如今戒指却消失不见,再结合他那邋遢的状态,可以合理地推断出他应该已经经历了离婚这一人生变故。
进一步思考手帕的新旧程度和整洁度,工藤新一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经验判断出,这块手帕在水手的手中最多不会超过两天。这一结论与他之前所了解到的信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在遇见工藤新一他们之时,这艘船已经在海上航行了长达 18 天的时间。
在这漫长的 18 天航行过程中,水手一直保持着邋遢的形象和状态,而这块手帕却在近两天内才出现在他的身边,且并非他自己所购,那么赠送者必然是在这船上的某个人。
而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封闭的船内环境中,能够与水手产生情感纠葛并赠送手帕的人,其范围相对有限。他的朋友同事总会知道,工藤新一想到了刚才和自己关在一起的那些人,决定去展开一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