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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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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时间是星期三,所以读了两天书就放假。

这两天的时间里,也许是程渊的突然出现,以至于无论在哪儿都能听到一些关于他的话题。

明明之前从没听到过。

什么市里富豪的小儿子,什么市里的状元,家里给学校捐了楼,人中龙凤,高岭之花,学校里的好学生代表。

吹的跟真得是的,谢庭两眼一翻就是一个白眼。

所幸这两天程渊没空搭理谢庭,好好的做自己的事,上课在教室里待着,放学比谁都跑得快。

谢庭也活的自在。

周五放学,谢庭因为要打扫卫生就晚走了一会儿。

几个玩的不错的兄弟招呼一声后就走了。

谢庭倒无所谓,一个人走也清闲,顺便放学左拐跑进游戏城里夹娃娃。

这一做就是到了接近五点的时候,家里开饭晚,谢庭便马不停蹄的跑向游戏城。

游戏城离学校比较远,有一条很长的美

食街,街道上又有很多小巷,有时候不少混混就在里面约架。

有一条比较大的巷子,被那里的混混拿来当做打架的圣地,也因此被很多人称圣斗路。

谢庭背着书包,右手揣着一个绿色碎花布钱袋子,怕回家太晚被骂,腿像安了两个马达。

偏偏眼睛还不停的看着手机,路上石子倒是不多,但免不了没素质的人丢垃圾。

一个没看清,脚踩着易拉罐,整个人就往前冲了过去。

谢庭自然是摔了一跤,连钱袋子也跟着一起甩了出去,丢在巷口的另一边。

那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整个脑袋露在一个巷口。

“你小子不是很狂吗?怎么不再狂一个试试?”巷子里传来一阵笑声,而最突出的那道声音带着一丝狡诈。

谢庭闻声,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之后又往巷子里看去。

里面乌泱泱的一片人,然而背对着巷口的只有一个人。

那人身形算不得消瘦,还穿着二中的校服,身后还背了个黑灰色的书包。

他没有回应那人的话,而是从兜里取出一根烟,然后不紧不慢的点上。

谢庭总觉得那人眼熟,但不及自己的钱包重要,于是装作路过,顺便撇眼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少年轻嗤一声,貌似对这些人十分轻视:“狂不狂轮得到你说?带着一群人只围我,不过就是怕我罢了,你有什么好狂的?”

对面的人被说恼了,踩熄了烟头骂了句“妈的”,然后抡着跟铁棍往前走了一步:“迟羽安,等会儿你别被打的求我叫爸爸。”

随后一个挥手,身后的人都凶神恶煞的往前走。

少年也不装了,将抽了大半截的烟丢掉后,直接从书包里掏出一根电棒,而后更是在环境中选择武器,直接徒手从旁边的废木材中掏出一根比手臂还粗的棍子。

他把电棒揣进包里,还没打开开关,只是随手一招,一群人便冲了过来。

谢庭还是捡了钱包,躲在巷口处。

在救人还是不救人之间,他选择淡定的打开手机拨打110,而后拍下视屏。

目的是怕那个男生被打的不省人事,为此给他做点证据,也算是帮二中的人了。

可透过视屏内容,他的脸色愈发难堪。

妈的,也没说这小子这么能打啊!

小巷子里,那人戴着口罩,前面几个大汉被打的棒子都断成两半截,没有其余工具,他就拿出电棒。

一电一个不吱声,十多二十个人,硬是只擦到了他的脸,除了口罩被打掉,身上有几处细微伤口,其他什么都没碰到。

还在谢庭震惊之余,警察来了。

一顿“乌拉乌拉”的声音响起,巷子里的众人都脸色一黑。

最开始叫唤的那人捂着被胸口叫骂道:“迟羽安!你阴我!不说好了不报警的吗?”

可能 “迟羽安”自己也被状况之外的事情给吓到了。

他收起电棒,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新的口罩戴上。

临走前,他懒散的说道:“下次堵我,别这么蠢了。”

之后,在地上的人都疼的动不了,他自己先走了。

出了巷口,发现左边街道警察正在赶来,于是他不紧不慢的朝着警察的方向走去。

路过警察身边时,他发现地上还蹲着谢庭。

见到谢庭的一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警察会来了。

此时的谢庭正准备起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面前突然多了一团黑色的影子。

他抬头看去,发现那个叫“迟羽安”的人正打量着自己。

那双眸子本就清冷,看他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谢庭尴尬的哈哈两声,一句话没说就想溜走,后颈衣领却一紧,被人拎了起来。

男人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拉着他往人多的地方走。

来到一家奶茶店门口,他随手一丢就把谢庭丢在位置上。

谢庭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把他上至三代,下至后代都骂了个遍。

口罩下,那人的表情谢庭看不见,只是见他沉默着看着自己,谢庭冷不防问道:“那个,哥……我能先走吗?”

“迟羽安”抬眼看着他,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报的警?”

谢庭以为自己做了好事,立马仰起头自豪的说道:“那是自然。”

他没说话,转而换了个话题:“你怎么没回家?”

谢庭又奇怪了:“啊?”

“迟羽安”又重复一遍:“怎么没回家?”

谢庭:“额……打扫卫生。”

“迟羽安”:“二中扫地没这么久,你家也不是这个方向。”

谢庭的头低了下去:“想去……夹娃娃……”

声音很小,但他应该听见了,淡淡嗯了一声后,他又问:“为什么报警?”

谢庭脑筋都绕成蛛丝了,疑惑道:“见到这种事情,不报警报什么?”

想来也是。

他撇了两眼谢庭后,心里也许想了很多,于是在一阵沉默后,他道:“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谢庭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家里规定的时间还剩五分钟。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反正都迟到了,大不了就多玩会儿吧。

然后整个人都躺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说道:“芋圆奶茶吧。”

“迟羽安”点头,起身去点奶茶,谢庭这才有机会打量他。

但熟悉归熟悉,谢庭最后还是无聊的刷手机。

等“迟羽安”回来后,谢庭放下手机,酝酿一会儿后,厚着脸皮问了句:“哥,咱俩认识吗?”

“迟羽安”看着他有些清澈又愚蠢的眼睛,思索片刻后道:“那次在你家小区打架……”

谢庭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心想,原来帅炸天是他们二中的学生。

隔了不一会儿,奶茶好了。

“迟羽安”提着奶茶递给他,顺便提上书包准备走。

谢庭在此刻叫住了他:“帅炸天,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帅炸天这个名字时,“迟羽安”的身体一怔。

奶茶店还是有很多人来往的,听见谢庭这么一叫,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带有忍耐的语气说道:“叫我……迟羽安就好。”

“我叫谢庭,都是二中的,加上碰见两次了,看在咱俩这么有缘的份上,加个联系方式呗?”谢庭背上书包,手里握着奶茶朝他走去。

“迟羽安”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无奈拿出手机胡乱操作一番后就算加了好友。

刚加上,他就跑了,留下谢庭一个人看着手机界面无语。

他是给了一个码,不过是拼少少好友互助的码。

看着跳动这“再邀请一个好友”的界面,谢庭叹了口气。

无所谓,来日方长。

回到家已经是六点多,这个时候谢妈才开始做饭。

见大儿子才回来,谢妈免不了教育他一顿。

“你说你,一个高二小男生这么晚回来,要是被坏人抓去拐了可怎么办?”谢妈一唠叨就停不下来。

这要是谢爸在家还好,偏偏他爸爸是个常出差的主,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家里也就俩儿子能唠唠了。

谢庭全都“嗯咦啊哦”的糊弄过去,回到房间后先是换了一身睡衣,之后把作业写了。

一般作业写完后,家里就开饭了,但今天回来的晚,所以才写到一半就开饭了。

谢超拿着手机敲了敲门:“哥,吃饭了。”

谢庭答应了一声,走出房门后回头看了一眼手机,最后把它拿上。

*

因为是提前一周读书,第二周读了三天后高一的才返校。

谢庭玩得好的除了杨易和唐严,留在六班的也只有费故宇和赵俞两个人。

他们两个,一个成绩好的能和谢庭不分上下,一个能占着倒数第一的位置不放。

一下课,他都会离开位置跑到俩人不远处开始玩。

有时候看着程渊坐在位置上一句话不说,就捣鼓他那个作业,谢庭看一眼都心慌。

赵俞看见谢庭又在打量程渊,问道:“诶,谢庭,你很在意他?”

谢庭摇头,道:“就是没看见他跟谁说过话,也不算在意他。”

班里来的新人都在寻找着自己以前班里的人,但程渊像是跟谁都不亲,难免会让谢庭多看两眼。

还在几人蛐蛐程渊时,前面的门被推开。

动静有些大,所有人都朝前门看去。

来的两个人虽然穿着校服,但气质一绝,一个头发偏长,像狼尾,耳朵上还戴了几个耳钉,另一个是个卷毛,头发还是染的棕色。

俩人身后还站着几个人,看起来都不好对付。

谢庭挑眉,对这些人来了兴趣。

狼尾男扫了一圈安静的教室,问道:“程渊呢?”

不说这个名字还好,提到这个名字,谢庭立马嗅到大瓜,不动声色的看着程渊站起身。

他冷清的眸子看了一眼谢庭,没见到他眼中有害怕的神情,反倒有点欠揍。

程渊收回目光,跟着那堆人出去了。

那些人刚走,教室立马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没听说过喜欢清静的学神会跟他们打交道啊。”

“要不要告老师啊?程渊这一次去了就回来不了了吧?”

“我去,没看出来这哥们儿真猛啊?”

所有的议论声都化作一股浓烟,谢庭是听不懂一点。

费故宇见他神色有些兴奋,微微皱眉问道:“该不会是你找人去揍他吧?”

谢庭皱眉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要揍他?”

费故宇:“见不得别人比你好,这个理由很充分了。”

谢庭白了两眼,道:“就算找人揍他,哪能在学校里揍啊?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呢,我有这么闲?”

闻言,费故宇和赵俞都点了点头。

谢庭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好意思,惹到我跟踢棉花是一个道理,谢家军从不惹事。”

那死样子很贱,赵俞满脸嫌弃:“神经,快上课了,滚回去。”

他也只好慢悠悠的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不过看到旁边空着的座位,谢庭还是想不通程渊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到底是惹了谁,被两个精神小伙盯上。

上课的铃声在程渊回来时正好响起,众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回到位置上。

见他没多大事,甚至心情还蛮不错的样子,大家的猜想才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

回来的时候谢庭正在补笔记,听到动静他空出一点时间看向他。

话还没说出口,鼻尖先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而香水味当中,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说不上好闻,但呛是真的。

他咳了几声后,看着眼前人若无其事的打开书本,谢庭问道:“哥……出去约会啊?女朋友香水味挺重,还有烟味。”

程渊有时候真的会被傻子给气死,他的声音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我说过,不喜欢别人叫我哥,还有我没有女朋友,香水是别人蹭我身上的。”

见程渊发气,谢庭连忙道歉:“好好好,哥你不要生气,我不就随口一说吗,怎么还破防了?”

程渊:“……”

他坚信,谢庭的出生一定是为了克他,也难怪前几年能活得这么潇洒了。

他闭口不再说话,谢庭也就不好再多跟他讲话了。

此后,除了下课的“让一下”,俩人之间的对话为0。

有时候程渊也会下课的时候离开教室,但总是狼尾和卷毛来的时候他才会走,而且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有浓烈的香水味和淡淡的烟草味。

谢庭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为什么这个人拽的要死啊?

他们瞎了吗?这叫冷清?这叫为人友好?

装批装怪装可爱,这种人,他谢庭最看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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