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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Red apples and Whi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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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唐汉霄选择了心理医生,还在一家咖啡店里兼职。这期间唐汉霄认识了很多很多人,有小孩,也有青少年,有公司白领,也有小职员。即使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很复杂,唐汉霄也能尽职尽责的做好。即使差不多每天都要面对如同潮涌的负面情绪,唐汉霄也没有任何怨言。

“既然我选择了这个职业,那我就要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唐汉霄将这句自己在备忘录里写的句子一直记着,作为他一直工作下去的动力。

唐汉霄已有六年未见唐汉安,说不想肯定是假的。唐汉霄每天一有时间就会去唐家看看,但绝不会过宿。每当一看到唐汉安的房间时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六年,过的很快。快到烟花还没放完,新年就过了。快到暑假还没放完,就要开始忙碌了;快到梧桐树还没长出新枝芽,冬天就到了。

唐汉霄很喜欢唐家的装修风格,清新,淡雅。不拘束,不压抑。每一处,每一个房间都很细致入微,清纯美丽。

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江初婉(唐汉安姥姥)拿出一个瓷器。“小霄啊!你一定要拿着这个。这个叫做青花瓷,这是中国人自己的瓷器。就当是一种纪念吧!我想你应该很想中国。”

唐汉霄接过江奶奶捧在胸中的青花瓷,颤抖又兴奋。他小心翼翼的撩开红布,一个崭新的,栩栩如生的青花瓷就呈现在了唐汉霄的面前。江初婉欣慰的看着唐汉霄,“喜欢吗?我原本是想打算给小安的。但看你刚从中国回来,就想着还是送给你吧!”“谢谢,江奶奶。我很喜欢。”他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隆重的礼物。

泪水“啪嗒啪嗒。”落在了盒子上,唐汉霄又激动又惊喜。看到江奶奶欣慰开心的表情,唐汉霄顿时感觉如释重负。原来开心到了极点是真的会哭的,不过这种哭跟伤心不一样,这种哭就像是你刚刚度过了只有你一个人的黑暗生活,然后在终点处终于找到了一束属于自己的光。便立即喜极而泣。

谢过江奶奶后,唐汉霄回到小区。小心翼翼的把青花瓷放在收藏柜,拍拍灰,关上窗户。伸了个懒腰,正打算休息。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五十分了。不过,刺耳的电话铃声提醒他:他还不能睡!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请问您是……唐医生吗?”

即便是隔着口罩和屏幕,唐汉霄也依然汗毛束起的警惕起来。“是他,他回来了!”唐汉霄十分认定屏幕另一边正是自己的男朋友——唐汉安!他颤抖的拿着手机,嘴巴颤抖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来话。唐汉安有点等急了:“请问你是不是唐医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放下心来。他开心地说:“别来无恙,哥哥!”

听到唐汉霄的声音时唐汉安有些愣神,明明已经六七年没见了。为什么唐汉霄还是能认出他。他感到很高兴,却又有点忐忑。他太久没见唐汉霄了,越来越变得畏畏缩缩。越来越不敢见唐汉霄,越来越不敢跟唐汉霄说话。

他拘束的跟唐汉霄说:“汉霄,是你吗?”

他的声音很颤抖,颤抖啊同时还很压抑。他很害怕,害怕唐汉霄会骂他,害怕唐汉霄会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不喜欢自己。

但唐汉霄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傻,他认真的说:“哥哥,你想我可以直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惶恐不安,但是这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最佳的方法是不拘于过去,不忧于当下,不惘于未来。哥哥,这么懦弱无能,这么虚于委蛇可不是你的风格!振作起来,别忘了,当时是你自己跟我说你是高岭之花。你是不可一世的雄鹰,而雄鹰永远不会把高高在上的头颅低下。因为它是天空的领主。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唐汉安沉默了许久,经过唐汉霄的心理疏导。他的心情得到了良好的缓解,他深呼吸,鼓起勇气面对唐汉霄:“唐汉霄,我真的很想你,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我觉得我可能疯了,或者是走火入魔了。唐汉霄,我爱你。我好喜欢你。喜欢到不敢面对你。甚至是到了不敢提起你,不敢想起你的地步。”

唐汉霄第一次被别人表白,脸瞬间红了一个档次。他怔了一下,然后小声的拒绝了。唐汉安没太听清,他笑了一下。“那唐医生这样就算是喜欢我咯!”“走开!才没有!”唐汉霄傲娇的拒绝了,可是心里清楚自己早已喜欢上了对方。只是自己依然不愿意承认罢了。

“就是这样,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工作,晚安!”

“晚安,好梦。”

此时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看似远在天边其实近在咫尺。一个知道自己深爱着对方,却又生怕自己伤害到他,故而不敢承认。一个碍于职业规定不能喜欢别人,故而傲娇不认。但不论怎样,他们两个都在深爱着对方。他们都在为了对方变得越来越好。看起来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就是走到了一起。既然已经经历过了绝望,捕捉到了希望那就要勇敢活着。

这不是欲盖弥彰的,虚假的爱。它是真实的,是如同救赎一般的。像是不小心被上帝垂怜,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少年的生活太过欲盖弥彰,所以才需要一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来加以调味。若是生活过于平静,那就试着去寻找一些热烈的东西吧!

第二天早上,唐汉霄独自站在窗户前。将头抵在窗户上,低头思考着。哥哥昨天晚上突然向我表白,是真心的吗?想着想着,唐汉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瞬间又红了。

没错,他想到了在高中时期唐汉安对自己做过的龌龊事。

脸还没缓过来,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唐汉霄也顾不上整理情绪,拿起工作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此话一出,对面直接安静下来。唐汉霄有些愣,又问了一遍。对面呼了口气,向唐汉霄寒喧了几句:“嗨!唐医生。早晨!唔知你下午有空过来看看我吗?”中气十足的粤语让唐汉霄有点不知所措,他忍俊不禁:“苏未明,你……哈哈哈!你今天找我有事吗?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苏大影帝笑了一下,

又开口了:“唐医生说笑了,我只是恰巧获取了你的电话号码而已。今日来找你是想约一下下午心理咨询的时间。唔知你下午几点上班呢?”

苏未明这温柔又贵气的声音任谁都无法拒绝,更何况他说的还是粤语。简直就是锦上添花。纯正的澳门粤语再配上31岁+中气十足的声音,怪不得现在那么多老阿姨都喜爱。

苏未明是微基因分子工作室的演员,中国、葡萄牙混血。11岁出道。在一众童星中他是一股清流,16岁时便斩获各大演技奖项。出道20年,苏未明早就成为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星。不过截止到2021年他隐退以来,人们就再也收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就连×博也搜索不到关于他的任何热搜,就好像他真的消失了一样。有粉丝说苏未明是退圈了,也有人说苏未明是追他的相好去了。反正,关于苏未明为何突然隐退,各界众说纷纭。吵了好几年了也没能有个定数。

但是,就在2023年12月。苏未明突然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2年的苏大影帝重新出现在了镁光灯下。苏未明还是那个苏未明,大影帝还是那个大影帝,即使消失了2年也依然熠熠生辉。

唐汉霄眉头一皱,心里暗暗吐槽:“什么恰巧!分明是你又叫你的经纪人索取我的电话号码了吧!苏未明啊!苏未明!你还真是老奸巨猾!”苏未明见唐汉霄没有应,便自说自话的应了下来。等唐汉霄反应过来时,苏未明已经把电话挂了。

唐汉霄:“靠,我服了!”

放下电话后,他抬头看了看时间,呃……已经11点了。刚才跟苏未明聊了太久都忘了吃早饭。唐汉霄换了身稍微轻便的衣服,走到玄关换了双鞋子。正准备开门时,唐汉霄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嘶!我记得这楼除了我也没别人住了啊!”怀着紧张的心情,唐汉霄打开了门。准备往外走时,突然迎面撞上隔壁的租客。而邻居——唐汉安看到早已改头换面的唐汉霄时,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就当唐汉安期待唐汉霄的回应时,唐汉霄却重重地关上了门。他脸红的靠在门后,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想着:“是唐汉安!他怎么回来了?还住在我隔壁。天!什么小说情节。难不成是我昨晚没睡好产生幻觉了。还是说我开门的方式不对。”站在门口的唐汉安,愣在原地。他释怀的笑了,他还是那么傲娇!不愧是我的男朋友。唐汉安自我攻略的想着。

唐汉霄做好思想工作后,忐忑不安的打开门。看见唐汉安依然站在门口,这下唐汉霄彻底相信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的电话是你打的对吧?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差点就以为那通电话只是我的一个梦。唐汉安,你回来了为什么不理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对不起啊,霄霄。”

唐汉安看着情绪失控的唐汉霄,口拙的道着歉。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唐汉霄了。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已不是学生时代的同窗了。太多不置可否,太久没相见,没联系。七年里他们没有联系过哪怕一次。因为他们太怕对方早已不爱自己了,就因为太过担惊受怕所以就不敢再联系了。

唐汉安歪着头看向了唐汉霄的家,他的家简朴而典雅。到处都透着一股古代的风格。

唐汉霄哽咽着,他抓住唐汉安宝贝得不行的领带。这条领带是安秋静送给唐叶年的生日礼物,后来唐叶年拿来送给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件事安秋静还跟唐叶年吵了好久的架,冷战了好久。这条领带很普通,像是大街上随便都可以买到的。

“唐汉霄。”唐汉安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喊唐汉霄的名字,唐汉霄松了手。神情有些害怕,唐汉安放低了声音。可能是看到助理还在旁边便提出可不可以进去唐汉霄的家里。唐汉霄有些犹豫,“我……我还没有吃早餐。”如此草率的解释,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唐汉安早就预料到了,向助理做了个手势。助理心领神会似的从隔壁拿出早早就做好的早餐。

“给你的。我还记得你喜欢吃烧麦与小笼包。对了还有一个煎饼果子。”

“谢谢。”

“小霄。”唐汉安说话声音很低,但唐汉霄听得很清楚。他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神态慵懒地靠着沙发。“嗯?”唐汉安也坐在沙发上,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唐汉霄。电视上在播苏未明出演的电视剧《双枪》。苏未明扮演反派很有一套,自然的演技,高超的台词功底和原本就痞帅的长相。苏未明瞬间就圈了一大波粉。

唐汉安看着自家公司的演员,心里很欣慰。

“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住在我隔壁?故意的吧!”

“汉霄,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在一个频道的对话,是时隔多年简单的寒暄。

唐汉霄没有理唐汉安,只是继续自顾自的吃烧麦。唐汉安无意间看到展览柜里放着一个崭新的一个古董——青花瓷。垂眸,唐汉安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青花瓷是我奶奶送给你的吗?很配你。”

“啊!对……对。谢谢。”唐汉霄有点不知所措,以至于他说话都结巴了。说完话后,空气难得的陷入了尴尬的气氛。唐汉霄突然想起下午还要去上班,有人约了他的心理咨询。是苏未明,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就不得不去了。唐汉安坐的很板正,可以用正襟危坐来形容。而唐汉霄的坐姿却可以用乖巧来形容。双腿并在腰前,双手放在大腿前。

“汉霄,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有吗?”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唐汉安知道面前的唐汉霄已经不是好几年前的弱小无能的他了。现在的唐汉霄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声音变得成熟了,身子也高了好几寸。唐汉安:呦!身高都快赶上我了。唐汉安依旧陶醉的看着唐汉霄,眼里的宠溺化作了夏日里的清风。

“Hey! My love. You are like Venus with a broken arm, fragile and imperfect. But so what? You are consistent, strong and unyielding, and at the same time you are like a loser.”

电视正好卡在苏未明对风霜降的告白上,唐汉霄听着有点脸红。因为这句英文正是他写给苏未明的,没想到苏未明竟然用在了风霜降的身上。唐汉安坏笑一下,顺势也说了几句英语:

“Honey, you know that. I hate people flirting with me the most. Do you know that?/You know what? In your absence, I lived like a year. I really love you, my prince. I love every inch of your skin. Love every mouthful of saliva in your mouth. I love you so much! You are too perfect.”

唐汉安可能以为唐汉霄不懂英文,但他太天真了。唐汉霄不仅懂,还能分得清唐汉安说的是英式英语还是美式英语。毕竟一个能考上复旦大学的人英语能差到哪去。他一脚踹开唐汉安,“去你的!唐汉安!别在我家白日宣淫!”“哈哈哈!”唐汉霄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是心里却比谁都开心。敢在唐汉霄面前调情且不会被他打死的,有且只有一个唐汉安。这也是唐汉霄对他男朋友独一份的偏爱。

我爱你,我的爱人。即使我真的丑陋不堪。我也很爱你。我爱你,因为你,我爱上了这世上一切的车水马龙,春和景明。我的爱人啊!请你一定要坚强下去。请你一定要替我走我还未曾踏足过的土地!我的爱人啊!你像那纯洁无瑕的白天鹅,完美又贞洁。我却似那丑陋的黑乌鸦,黑暗又脏陋。你是完美的,即使你处于乌鸦群中也能鹤立鸡群。你站在阳光下,也如同你站在月光下那般。月光是照不到我心上的,阳光也是配不上我的。也罢,那就让我葬于这罅隙的人间罢了。我给你的是黑暗,你却赠我以光明。也罢,那就让我继续当你的启明星,继续指引你的未来。

你使我卑贱,你使我光耀。

如果说你是耀眼夺目的太阳,那我就愿当卑陋微小的星辰。

我爱你,我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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