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尔萨斯，一个有了正式工作的魔术师。
在被“蒙面义警”砸了场子后，好消息是老板并没有怪罪我临阵退缩还偷酒喝，坏消息是我被老板调到“内部”，也就是继续做起了我那“偷鸡摸狗”的老本行。
呸呸呸，怎么能说老板下达的任务是“偷鸡摸狗”呢？应该说是“正义的劫富济老板”！
嗯！就是这样！
“所以接下来你就待在车上候命，等我回来直接开车去定好的地方知道了吗？”
老板，或者现在应该叫老大？站在离博物馆只有几百米的巷口，一边逗弄着站在他手臂上的鸟儿，一边吩咐道。
不亏是老大！
这临危不惧、谨慎稳重、成熟老练稳如泰山、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处之泰然的气度就是不一样！
我赶紧站直了身体：“好的老大！没问题的老大！”
“……别叫我老大！”
老板扫了我一眼，眼神中莫名带着些嫌弃和不放心，挥了挥手又唤来另一位同事：“你来开车，也看着他点。”
？
对于这种质疑，我只觉得心都快要被那冰冷的寒意冻碎成了一片片。
但是没关系！只要我做出功绩，老板就一定会赏识我的！
我为自己加油打气。
一直到老板离开，我都没给这个半道插过来的新同事任何眼神——任何跟我竞争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盯着车头那个疑似仿照劳斯莱斯飞天女神像的另类企鹅车标，感觉手有些痒痒的。
“别想，”我的新同事突然开口，熟悉却又陌生的嗓音直让我愣了好几秒，“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就行。”
草？
这不是那谁吗？
我上条命在监狱里遇见的那谁……叫啥来着？
“杰克，我叫杰克。”
“哦哦！我叫阿尔萨斯！真巧啊，咱俩居然在一辆车上。”
他默默瞥了我一眼，完全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话说上次遇见他还是在上次……啊不是，是在监狱里，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看起来就很菜鸡，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高冷起来。
啧，搞得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为了维持车厢内的气氛，不让温度降至冰点，我还是硬着头皮找起了话题：
“咳，你也在为老板工作？”
杰克没有说话，只是回了我一个“你说呢”的眼神，就又转过头去，甚至之后还默默往远离我的地方靠了靠。
“咳咳，我的意思是咱们老板可真厉害，居然能一边做这种事情还一边能把生意也运营得很好，真是太厉害了。”
“能在哥谭这种地方生存的，本身就不是个简单人，企鹅——我是说老板确实有点手段。”
“是吧？而且咱们老板还那么善良！感觉在哥谭这种人真的不多了！”
我恨不得连连点头，瞧瞧！这降低心理防线，拉进同事感情的废话文学果然百试不厌！
“你认真的？”
杰克仿佛听到了惊天的谬事，用一种像是在看世界级珍惜危重濒危物种的特殊变异体般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颠覆了他认知的事情一般。
“额……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被他这副眼神吓得心脏跳了跳，迟疑地试探道。
“如果你口中说的那个人真的在哥谭存在的话，那我赶肯定，他绝对不会是——”
“咚！”
“快快快！”
“快开车！”
伴随着一阵晃荡，老板一行人飞快地上了车后座，紧接着就开始催促起来。
杰克也闭了嘴，挂档、拉手刹、踩油门，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般，车子如同撒鹰的兔子，嗖的一声冲进车流中。
仅仅这一瞬间，我对这人的敬佩程度就被拔高了一大截——不愧是老板的手下，这控车能力简直牛的不像话，看来是个狠角色。
“枪呢？拿枪给我！”
后座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出于好奇我也没怎么在意交通安全规范，扒着副驾驶座的椅背往后瞧。
此时车后座的两边车窗大开，而老板则伸长着身体探出窗外，看起来格外激动。
“砰砰砰！”
一连数声枪响。
“火箭筒呢？加特林呢？你们没有脑子吗？我不下令你们就不会自己动起来？！”
老板大吼着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小弟，一边探头出去朝后面开两枪，忙得恨不得自己原地分身，
“蠢货！条子们都快追上来了！”
得到命令的小弟们也终于反应过来，赶忙抄起武器朝后面集火。
条子？警察？这么快？
我摇开车窗，打算探头往后瞧——
“砰！”
有什么东西擦过我的头皮。
算了，不看了。
我缩回脑袋。
“再开快点！甩开那些家伙！”
老板喊着，同时又像是觉得不过瘾，从车后直接跑到司机的位置，一把夺过方向盘，将杰克挤到一边。
看着此刻老板的模样，我心底的某种东西好像顿时碎成粉尘。
“还有你！阿尔萨斯！你不是魔术师吗？给我变些厉害点的武器出来！”
“啊？啊！哦，好！”
虽然肉疼，但我还是照做，一缕缕头发被从根部剪下，这种堪称挥霍无度的使用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而且因为是转化成消耗品，一旦被使用就永远无法再转换成其他东西，等到弹药耗尽也只能变回“废发”——联想起当初一根恨不得当成两根用的时光，我的心就止不住地滴血。
我的头发……
呜呜呜……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秃啊！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个急转弯外加超车冲刺后，我们也终于甩开了那群警察，不需要再跟他们“火拼”了。
可就算这样，我的头发也失去了整整三分之一。
我秃了，但我并没有变强。
望着镜子里像是狗啃一般的头顶，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垂落在耳边，像是台风入境后被吹倒的稻苗，蔫巴巴的半死不活。
我的头发啊！
我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
而老板却格外开心，抱着自己刚到手的企鹅金像，还有各色各样的宝石，嘴角简直快要扬到了天边。
可恶！
“这次行动你们做的不错，尤其是你，阿尔萨斯，给你加工资！多买点生发护发的东西！”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扬道。
我感觉我又能行了！
“是的！老板！”
区区秃头，何足挂齿？
大不了养回来就是！而且我身上能变化的东西又不止有头发，大不了下次多留点指甲啥的也可以！
奥利给！干了兄弟们！
我在这一刻发出豪言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