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的怒号他们显然是听不见的，但稍微让我感到些许平衡的是刚才那个扭断我胳膊的黑色蝙蝠终于窜出去抓那两人了。

虽然还有个人在旁边看着。

“嘿，你好呀，”带着黑色蝙蝠头套的女孩嗓音亲切活泼，同时完全不顾我身体的伤痛和我龇牙咧嘴的叫嚷，将我结结实实捆在地上，“魔术师？”

“你知道我？”

虽然我现在的处境说不上好，但没想到居然被人认出来了，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有生之年居然可以体验一把三十八线小明星走在大街上被粉丝认出来的那种惊喜，简直是让我热泪盈眶。

“嗯哈？你的资料还是我查出来的呢，”背光的少女蝙蝠似乎对这个很自豪，双手叉腰显得精神奕奕，“从最开始的街头表演，到在冰山会所的巨额欠款，再到为企鹅人工作……”

这种像是住在我家隔壁一样的详细资料你是怎么查出来的啊？！你也太可怕了点好吗？！

我感觉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前段时间凭空出现的那批热武器应该也跟你有关吧？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有什么超能力，不过大概跟复制差不多，对吧？”

——你是在我家安监控了吗？

我们坏人就不能有点属于自己的个人隐私了吗？！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你的背景资料居然一片空白——”

“哈，哈哈……”我扯出尴尬的微笑

要是说其实我一直都在哥谭活动只是所有人都忘了，你会相信吗？

当然这种明显像是白痴随便扯出来的借口的事实我肯定不会说，不过遇到这种质问其实我也早就有所准备——那就是闭嘴。

“好吧，蝙蝠少女（Batgirl）收到，”蝙蝠少女耸了耸肩，单手按住耳畔，像是突然接收到什么指令，格外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那就先这样喽，魔术师先生，警察还有一分钟就到，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在做坏事。”

……

“恭喜你，你的精神状态良好、情绪稳定，完全不需要去阿卡姆精神病院治疗哦！”

穿着白大褂的小姐姐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飞快溜出房间。

……麻了。

这简直就是个诅咒！

我又双叒叕一次！

进了监狱！

好消息是这回因为换了局长而免于被狱友围殴，但坏消息是老板居然进了精神病院！而且还是据说没个几十年的时间，他是出不来的！

天！那群蝙蝠也太可怕了吧？

居然连我们老板每天跟鸟类说悄悄话这种精神问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说他们在二十四小时监控整个哥谭吗？！

好可怕！等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查查自家床底下有没有什么监听！

在经历一晚上的来自蝙蝠家族的精神摧残后，我深深地被这个城市的监管治安所震惊到，并且开始对要不要继续干坏事这个问题重新审视了一遍。

……

好在进监狱已经有经验了，

昨晚进去，一大早就被杰森赎出来，相当于是在一个毫无隐私可言的汽车旅馆里睡了一觉。

看着银行卡里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数字瞬间失踪，我也觉得心里像是缺了好大一块。

“所以？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吗？鉴于你的老板进了精神病院？”

杰森还在旁边哪壶不开提哪壶，笑嘻嘻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一点悲伤，甚至还有闲心特地凑过来嘲笑我。

如果能打的过他的话，我真想给这个小鬼好好揍一顿。

但是不行，这家伙自从得到了代理房东的“工资”后就分外勤奋地锻炼自己，无论是精神方面还是身体方面——天哪，你敢信这家伙居然会花钱去学自由搏击和枪械？

你才十几岁啊！学这些是为了那天想不开去当□□老大吗？！然后成为哥谭地下之王，最后统一世界？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终于踏出了警局大门，而不远处的人群中似乎传来了骚动——该死的，这种莫名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又听见了某熟悉的张狂大笑，紧接着就是汽车的引擎声和四处起伏的尖叫。

——为什么会有货车往警局门口撞啊？！

地面在颤抖，越来越近的车头在眼前放大，我甚至已经可以通过皮肤感知到发动机的炙热。

在推开了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杰森后，我尝试仰头朝驾驶座里望去，看看两次导致自己死亡的杀人凶手究竟是什么模样。

——狗屎！

我还没看见呢！

视野呢？！

怎么给我黑了啊！

人类的身体这么脆弱的吗？！

草！我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