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还要治死我!平儿!你过来,他们要治死我抬你当正头夫人!好啊!你外面哄着我,和他们却一气的要害我呢!”
平儿也一肚子冤枉没处说,气的甘苦,骂道:“你们做这样的事拉上我做什么!”
说着也去厮打鲍二家的,贾琏见平儿这样,自己也吃多了酒,见凤姐骂本就气,一时上脚踢了起来骂平儿:“娼妇!如今还打人了!”
平儿又气有怕,急了就要寻死,王熙凤见状一头撞进贾琏怀里叫道:
“你们一条藤儿害我被我听见了,害怕了!你也拿绳子勒死我!”
贾琏一把拔出墙上的剑说道:“你们也不用寻死,我一起杀了我偿命,大家干净了!”
王熙凤见贾琏拿剑对她,心凉了一半,只觉得十分凄凉,那边尤氏来寻王熙凤见这场面慌忙去劝。
偏贾琏酒劲上来要逞威风,故意要杀王熙凤,
王熙凤见尤氏来了,又念着巧姐,丢下众人哭着跑去找贾母。
跑到贾母面前就哭:“老祖宗救我,琏二爷要杀我呢!”
往日里贾母哪里见过王熙凤哭成这个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忙问起来,听王熙凤把话一说,贾母顿时骂道:
“这还了得!快把那下流种子拿了来!”
还没说完就见贾琏提了剑来,贾琏又长着平日里贾母疼他,又闹了起来,邢夫人王夫人见了气的拦住骂了一顿,又夺了剑赶出去才罢。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又劝王熙凤:
“男人花心到也是常事,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倒是我不好叫你多喝了两口酒吃起醋来了。”
王熙凤面上挤出笑,素日里老太太疼她,可贾琏这样到底是偏着贾琏的,心下便冷了起来,又不住的苦涩,从今过后,对贾琏的心倒歇了一半。
第二日王熙凤知道自己昨天迁怒了平儿,又去给平儿道歉,复又回了家,见了贾琏脸色也说不上好,又听鲍二家的上吊了,王熙凤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任由贾琏自己拿银子处理。
天气眼看着入冬了,黛玉这段时日陪着玩费了些心神,天气一凉又病了,躺在床上咳的厉害。
黛玉这两年病的少,这一下子病倒了,叫贾母担心的很,催着太医看了几回,直到太医保证没什么问题,吃几贴药多休息就好,贾母才放心,又叫宝玉不许打扰黛玉养病。
宝玉见黛玉病了,就有些干着急,去看了一回见黛玉睡着,又去问紫鹃:
“妹妹吃的什么药?平日里吃食如何?都怪我,这段时日不曾陪妹妹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怠慢了妹妹,哎!”
说到后面又懊恼的叹气。
紫鹃正给黛玉换热茶,听到宝玉这么说就笑道:“二爷别急,太医说了,我们姑娘这两年身子骨好多了,还说内里郁结散了不少,这次病了也只是这段时间玩的,病不碍事,静养几日也就好了,太医还说姑娘体弱,若是忽然一年到头都不生病那才要担心病起来不得了呢。”
宝玉听了双手合十连连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那就好,想来是姑父姑母在天之灵保佑妹妹了。”
紫鹃点头:“是这个理,太医也说我们姑娘身子骨比头两年刚来府上的时候好多了呢。”
这边说这话,里面黛玉轻咳的声音传出来,紫鹃忙进去,见黛玉醒了就问:“姑娘可好些了?”
黛玉笑了一下又问:“外面是谁来了?”
宝玉听到黛玉问,忙高声道:“是我,老太太叫我不要打搅妹妹养病,可我实在担心,就过来看一眼,见妹妹好我也就放心了。”
黛玉心里十分安慰,刚要说话又咳了几声,紫鹃喂了口水才停下来,又对宝玉说:
“今儿天怪冷的,你别跑冻着,紫鹃去给宝玉上茶,拿个手炉给他。”
宝玉道:“不忙不忙,我看看就走了,天阴着,一会怕是要下雪了,见妹妹好了我就回去了。”
黛玉忙支起身子叫紫鹃扶她起来,就要出去。
宝玉听到动静也顾不得什么了,匆匆绕过屏风进来制止:
“你起来做什么?跟我那里要这么客气?快躺下,要什么你说一声,我自己去拿就是了。”
紫鹃也跟着点头,扶着黛玉靠在床头又裹了厚实的袄子说:“姑娘别起来,回头惊了风又要多吃几日药了。”
黛玉的表情皱了一下,给他看病的太医早就换了一个,这太医医术比前面几个强了不知道多少,只一点,开的药实在苦,她这样长年喝药的都受不了这苦,一碗药喝下去倒吐半碗,实在折磨人。
宝玉上前道:“妹妹好生保重身体,也好叫我……叫大家姐妹们别担心。”
黛玉回过神来浅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二哥哥,我那书桌上有个新得的兔毫笔,前儿听袭人说你嫌自己的不好,这个你拿去吧。”
宝玉听了边往书桌那里走边说:“这也值当你起来?我看看,是谁给你的笔?确实是上好的。”
黛玉又咳了几声才说:“林伯送来的,我病了他打发了婆子来看我,还带了一套笔,那边盒子里还有狼毫,我想着四妹妹近日应老太太要求画大观园,回头叫四妹妹来挑几支得用的去。”
宝玉一听就把兔毫放下说:“既然如此叫四妹妹先挑,这些笔都是好的,我不拘要哪只都行。”
黛玉点头,宝玉陪着又说了几句话,袭人就找来了,宝玉这才跟着回了怡红院。
到了晚间果真下起雪来,紫鹃半夜冻醒了,见火盆熄了,忙添了火又去看黛玉,只见黛玉缩在被窝里睡的安稳,紫鹃又塞了个汤婆子在黛玉后背,才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外面明晃晃的一片,紫鹃打开门一看,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扫雪的婆子一脚踩过去能末过小腿,紫鹃往手心哈了哈气,关上门转身进了内间,黛玉早醒了,看起来精神不错,见紫鹃进来还笑问:“外面雪多厚了?”
紫鹃走过来把放在炉子上烤热的衣服拿去过给黛玉穿,一边回答:
“看着到小腿了,今年这第一场雪也太大了些,不过下了一夜,早上也出太阳了,外面也冷,姑娘今日还是别出去了。”
黛玉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果真见外面亮堂的很,在屋子里养了几日病,黛玉又有些坐不住了:“紫鹃,扶我出去看看。”
紫鹃一听就劝:“姑娘看着今日精神不错,可到底才病了一场,还是不要出去吹风了。”
黛玉叹了口气:“就你爱管着我。”
紫鹃笑道:“我可不敢管姑娘,只怕姑娘到时候着了风老太太要打我板子呢,回头我们主仆俩,姑娘躺床上苦着脸喝药,我趴在矮榻上苦哈哈的养伤,岂不叫人笑话?”
黛玉没忍住笑了起来,也打消了出去看看的念头。
午饭过后,外面的风歇了,迎春探春惜春结伴来看黛玉,四个人坐着说话,探春笑道:
“二哥哥越发用功了,往年都恨不得在林姐姐这里不走,今年倒来的少了,也不知他是怎么改了性子的。”
惜春也说:“是呢,我先前去二哥哥那里每次都见他用功写文章,书桌上摆的全是科考的书,以前他可不耐烦看这些。”
迎春笑道:“想来是长大了懂事了。”
黛玉说了一会话,忽然想起了要给惜春的东西,边起身去拿了装笔的盒子过来给三人看,说道:
“这是前段时间林伯送来的笔,正好四妹妹在画大观园,我看着里面有几支比较适合画画,四妹妹看看有没有合用的,有的话挑了去用,二姐姐三妹妹有喜欢的也可以拿几支。”
三春顿时来了兴趣,就着打开的盒子挑选起来,惜春捡了几支合用的笑道:
“这几支笔都很好着色,我正愁呢,没想到林姐姐这里就有。”
探春拿了一大一小两支狼豪:“这两支给我吧,我写字的笔都不如这个好。”
迎春也拿了支兔毫笔,盒子里还剩了四五支,黛玉叫人给宝玉送去了。
这边分了笔,忽听有婆子丫鬟来报:
“姑娘!快来,前头来了好些不认识的奶奶太太姑娘,都说是咱家的亲戚!”
探春一听就好奇了,回头对黛玉说:
“林姐姐,我们去看看,回来和你说。”
黛玉也想去,不过想着自己才好,回头病了确实又添麻烦,就点了点头。
迎春就带着探春惜春去了贾母出,果见一屋子人在那里。
进去见了礼才知道,原来是王熙凤的兄长王仁来京,恰好薛家二房的薛蝌要送妹妹宝琴来京城待嫁,薛宝琴定了梅翰林之子,正商议婚事。
路上遇到了李纨的寡婶带了两个女儿李纹李琦来顺路看看李纨,又碰见了邢夫人的兄嫂带着带着女儿邢邢岫烟进京来投奔邢夫人,所以才今日会齐了。
薛姨妈李纨见了亲人自然高兴,拉着叙旧,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宝玉也是个好热闹的,认识了一回之后就想到了黛玉,欢欢喜喜的跑去找黛玉,一进门就说:
“妹妹,你不知道,宝姐姐家的妹妹也和宝姐姐一样是个美人,还有她那个堂兄弟倒比薛大哥更像她的亲兄弟呢,还有大嫂子的两个妹妹,大伯母的侄女,咱家多了这么些女孩子又热闹了!”
探春也紧随其后进来道:
“二哥哥说的是,宝姐姐的妹妹一定是在咱家住的,另外三个却不一定,我们去央求老太太叫她们留下住在园子里,我们再开诗社起不热闹?”
宝玉一拍手:“三妹妹说的有道理!”
探春和宝玉两个就又往贾母哪里去了,见王夫人认了宝琴做干女儿,贾母果真很喜欢宝琴,叫宝琴住在荣庆堂和她一起,听了探春的央求,贾母果真应了,叫李纨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和李纨住,又留了邢岫烟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