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好拿着尺子，一行一行比对成绩。
最后比对的科目是生物，祁好比裴惜高一分。
祁好手抬起来，笑着看向裴惜：“你输了。”
裴惜也点点头，像是认可祁好的话，说出的话却有耍赖的意思：“只高一分哦。”
“那也输了。”
“好啊，”裴惜一脸打定主意耍赖的样子，“赢了记得请我吃饭。”
沈清白也也转过身凑热闹：“我也要。”
虽然是被宰了一顿，祁好也乐的高兴：她成功留在班级了。
看着两份成绩单，祁好的名字已经从表格末尾提到中间。
最重要的是，英语及格了。
似乎是不大的进步，却足够祁好兴奋。
没有道理拒绝，她也很想庆祝一下，自然应下来。
“你想吃什么？”祁好问。
裴惜刚想说什么都可以，沈清白转过身子：“门口那家甜品店出新品了，我们去尝尝？”
“你喜欢吃甜品？”
“不是哦，”沈清白挤挤眼，看向裴惜，“她更喜欢吃。”
祁好把震惊的目光投向裴惜：“真的吗？”
裴惜有点挂不住面子，脸色微红，把头转到一边，不让祁好看她的脸。
祁好伸出脖子，手撑着桌子，好奇去看裴惜。
裴惜终于沉不住气，小声嘟哝：“爱吃甜品怎么了？”
好可爱啊。
祁好心里莫名冒出这个念头。
想了一下，祁好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裴惜脖颈，细细麻麻的触感钻进耳朵：“会抽烟的小裴居然爱吃甜品诶。”
裴惜一下子气消了，整个耳朵都红了，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笑眯眯看着她的祁好，视线躲闪。
好可恶啊。
——
学校并不是封闭式，想完成这个承诺不必等到放学，何况甜品店就开在学校门口，于是中午的午饭时间三人准时出现在甜品店。
裴惜戒过一段时间的甜食，她不想再经历补牙的痛苦，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吃到甜品。
新品是芒果系列的，裴惜最爱。
看着裴惜，挖了一勺塞进嘴里满足地眯眼时，祁好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沈清白也连着点头肯定：“这次的好吃。”
祁好就对芒果的制品差点意思，她既不喜欢吃，又会过敏，就选了个其他口味的。
时间过的倒是快，几人不能真的在这慢条斯理享受下午茶，打了包就赶紧回到学校去。
祁好还是憋不住问沈清白：“她一直这么爱吃吗？”
声音很小，架不住裴惜听的清楚，“恶狠狠”地警告沈清白一眼。
小沈同学心领神会，一边笑着一边回答祁好的问题：“偶尔，偶尔。”
——
杨沂知道那天带走祁好的女孩是谁。
不同于祁好的迟钝，杨沂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会来横插一脚，明明是她和祁好的事情，和她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还真是剪不断的缘分。
能交朋友已经是杨沂对祁好的构想外的事情了，更别说兜兜转转回来交的还是这个讨厌的人。
她还记得她吗？
杨沂从各处搜集来的信息得知她叫裴惜。
应该是当初把她领养走的那户人家给她取的名字。
然后她找了个机会“偶遇”了裴母。
背上书包，换上南屿中学的校服，头发也梳成马尾样式，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
“阿姨好。”
小区门口等了一上午，终于把人给等到了。
“阿姨好。”杨沂笑容明媚，声音甜甜的，看上去像个好学生。
裴母看了看周围，确定是在叫自己，目光疑惑看向杨沂。
“您是裴惜妈妈吧，”杨沂表情更加乖巧，“我在学校见过您的。”
“嗯，”裴母眉头舒展，想来是裴惜同学，“怎么了？”
见她表情松动，杨沂更进一步：“我是裴惜同学，我特别佩服裴惜，这么优秀想来一定是有您这样的母亲教育。”
虽然知道杨沂说的尽是些恭维的话，听上去心里还是隐隐骄傲，只是不知道杨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次裴惜生物又考了第二，真是好厉害，我也想和她做朋友，但是有点不敢......”
此话一出，裴母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成绩上，碍着外人的面子倒是没有直接脸黑。
“做朋友有什么不敢的？直接跟她讲就好了呀。”
杨沂表情又变成了委屈，吞吞吐吐道：“裴惜是很好说话的......只是.....”
“只是什么？”
就等着裴母问下去这句话呢。
“只是裴惜最近交了个新朋友，她对我不太友好......”
裴母敏锐捕捉到话中的关键词：“新朋友？什么新朋友？裴惜回来没说。”
“裴惜是心地善良的人，所以对谁都好，”杨沂故作伤心顿了顿，“可这个祁好就没那么好了。”
“祁好？”
“对的，您没听说过也正常，她是刚转过来直接插到重点的，排名也在末尾......”
裴母这下脸是真黑了。
“好孩子，多亏你告诉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裴惜在学校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
裴母进了小区，杨沂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看着裴母的背影，杨沂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甩下书包脱下校服，随手把校服搭在垃圾桶上，没个正形地走了。
——
沈清白一边往嘴里送没吃完的甜品，一边用眼神溜着台上老师。
其实也不必那么小心，大家都在午休，老师也在讲台上打盹，大可不必如此小心。
奈何小沈同学天生就是出头鸟体质。
裴惜抬眼看了沈清白偷偷摸摸的动作，觉得有意思，戳了戳祁好的胳膊让她也看，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无声的嘲笑。
沈清白敏锐察觉到二人的小动作，回身瞪了二人一眼，祁好心虚抿了抿嘴。
裴惜自顾自看着成绩单。
看着祁好排在中间位置，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些，心中莫名有种很兴奋的感觉。
比自己进步还开心。
想起来上回几乎每个理科都比祁好低一分，妈妈回家训斥她的表情，裴惜心里还是悄悄发怵。
她终究是在意母亲的看法的。
同时微微庆幸，这一次只有生物低了一分，又在最后面，想来应当不会那么明显被发现。
这样想着，看着墙上钟表午休还有半个小时，裴惜伸了伸懒腰，趴在桌子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