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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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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的祠堂灯火辉煌,四面门扉大开,夜晚寒风不时掠过冰冷的牌位,却带不来丝毫温暖。

陆承韫的眼眸始终紧闭,听到那勉强挤出的柔声细语,只是嘴角微扬,漠然以对。

严兰乐道:“放心,母亲已备了上好的金疮药,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只需稍作忍耐,一切都会安然无恙。我们定国公府,依旧是京师中最显赫的门第。”

为防万一,严兰乐沉吟片刻,笑着又道:“凌儿已有五个妾室,承韫如今已二十有余,身边竟连个贴心侍奉的通房丫鬟都没有,是母亲疏忽。这样吧,待你伤势痊愈,母亲亲自为你挑选几位温婉娴静、貌美如花的女子。

通晓房事之后,再为你挑选一位正妃,当朝皇帝亲自下旨赐婚,母亲为你准备丰厚的聘礼,绝不让你失了颜面……”

陆承韫缄默不言。

严兰乐维持不住那份不自在。

身后忽有脚步声传来,她连忙收敛神色,解脱似的急步上前,“老爷,可查清事情究竟怎样了?”

“哼!”陆泽气势汹汹,大步流星步入祠堂之内,视线扫过地上那沉默不语的儿子,脸上的怒意愈发浓烈。

“已经查明,弹劾送礼的奏折已经到了内阁,庆如韩审阅并亲自整理,只待明日早朝便将其呈上金銮大殿。”

“太后可知晓此事?”

“太后知晓吗?”

陆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当奏折是可以随意扣押,随意呈上金銮大殿的吗?那一摞摞弹劾的奏折就是太后亲自授予所写,你说太后知不知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严兰乐搅动着手中帕子,于祠堂内焦虑地踱来踱去,“使用苦肉计,真的能让太后息怒吗?”

“太后手段毒辣,早已将定国公府视为眼中钉。这个关键时刻不能给凌儿添乱。”

陆泽坐在小厮抬来的太师椅内,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去取来戒尺,执行家法。”

“呃……”侍卫乃是陆泽的亲卫,心中尚存一丝良知,闻言犹豫少许,小心翼翼回问道:“老爷是说,要戒尺吗?”

陆泽侧身斜睨着他,冷笑一声,“你说呢?”

定国公府内的戒尺非同寻常,足有半人高,其上雕刻着尖锐的银针,尤为粗大显眼。一戒尺下去,比鞭子狠狠甩一下还要狠绝。

侍卫心有不忍,却只能无声叹息,领命而去。

凌儿势力不稳,正是急需人才之时。

天下人才虽多,但忠心耿耿者千金难求。

陆泽回首,审视着那一声不吭、腰板笔直的身影,语气不再像从前那般严厉,柔和了几分。

“你别怪父亲。府内众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未经历练,对外宣称不懂事,再受些皮肉之苦,便无人置喙。放心,那两个不长眼的做出这等恶事,父亲定会亲自为你教训他们。”

“父亲……”

“还有何要求?”

“那两个官员,能杀了吗?”陆承韫平静至极,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

在他面前,陆泽一向习惯颐指气使,刚欲开口回骂,又想起宫中孤苦无依的嫡子,只得强忍下愤恨。

“待凌儿彻底坐稳皇位,为父会将那两个官员交给你处置。”

得到答案,陆承韫连苦笑都不曾展露,屹然等待早已习惯的惩罚。

家法而已,并非首次,忍一忍确实便过去了。

定国公府的戒尺一年总要被请出几次,因而并未锁得太远。

不到半刻钟,两个侍卫便小心翼翼地抬了过来。

“国公爷……”

“嗯,让林归来。”

林归是跟随陆泽多年征战的老兵,手中血腥无数,出手毫不留情。

陆承韫身子无意识颤抖一瞬,仅仅是转瞬,几不可查。

身体长久遭受疼痛,定会留下自然反应,所幸他久痛成常。

不过是皮开肉绽、无法起身而已。

林归握着那满是尖刺的戒尺,对他抱拳一礼,沉声道:“得罪了,二公子。”

说罢不待停顿,当即高高举起戒尺,毅然决然地重重落下。

皮肉被割开的闷响声刹那间响彻整个院落,祠堂蒲团的周围顿时溅下无数血珠。

陆承韫额头上冷汗连连,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嘴角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下颌没入衣襟……

太师椅内的陆泽对此感到尤为满意。

这才是陆家的好男儿,有骨气,有血性!

呼啸声不停,颜色愈发艳丽……

严兰乐心思较软,侧身不忍直视这残酷的一幕,垂眸拨弄着手中的暖炉。

大堂之内灯火通明,蜡烛堆砌无数。

负责巡视定国公府的暗卫躺倒在暗处屋顶,萧沁澜于他们身躯后单手托腮,眉眼深深,视线冷漠而凉薄,一动不动,俯视着低处的再次分割。

林归下手坚决,不留余力与情面,陆承韫是被抬入西院的。

西院内众下人面色凝重,匆匆进出,各自有序地忙碌着,不显半分慌乱。

严兰乐望着一切,摇头叹息,似是极度不忍,“元栖,你自幼便随侍公子左右,如今公子为了国公府身受重伤,你可要细心照料,切不可有性命之虞。”

元栖面上无波无澜,行礼应“是”。

语气平淡如止水,听不出喜怒担忧。

见此情景,严兰乐眼神微闪,提起帕子硬生生地将眼角拭红,

“凌儿命运多舛,哪似承韫在府内尽享荣华富贵。待此事彻底了结,我必去恳求凌儿,让承韫成为这国公府的世子继承家业。元栖,这几日事务繁忙,便都托付给你了。”

元栖躬身愈低,无法窥见他的面色。

“是,夫人请宽心,属下定会悉心照料公子。”

“好,你向来细心周到,我自然是放心的。”

严兰乐轻吸鼻尖,遂想起某事,故作惊讶道:“哎呀!险些忘却,府中那几幅官家小姐的画像皆不入流。今夜回房,我必定为承韫挑选一门上上之选的亲事。”

语毕,她并未入屋,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元栖死死盯着门外,待其他院落的下人尽数离去,身体再也无法抑制,担忧、心疼、憋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猛然挥出一拳,狠狠砸向旁侧的院墙。

鲜红的血渍沿着墙体缓缓流淌。

“摧残自身,乃为他人之快。”

“谁!”声音突如其来,元栖眼神如刀锋寒霜般举目怒视。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脸色顿变,不由浮现出满满的惊喜与希冀。

“公主殿下!”

“嗯。”萧沁澜飞身而下,细心地将院门关上,倚在门框上懒懒道:“本宫刚到,说说吧,究竟所为何事?”

除了公子,这明昭王朝内元栖最为敬仰的便是太祖皇帝,次些便是太祖的嫡系血脉。

得了应允,他详尽无遗,将所知所闻一一道来,尤其公子身上的伤口与过往经历,更是描述得细致入微,丝毫不漏。

……

“殿下,情况便是这样。殿下当知晓,我们公子后背上红痕密布,皆是由此而来的。”

“你倒是坦诚直率。”萧沁澜轻笑一声,双臂环抱,目光穿透窗户,投向屋内。

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烛火映照下皆是忙碌的身影。

“殿下请放心,这些人是公子的心腹,可信。”

“好。”萧沁澜侧目顾盼,“这般长的时间,你们便始终待在此处?是陆承韫特意嘱咐?”

“正是,公子甫一闻讯消息便被召去。属下仓促间未及筹谋,又不敢轻易显露行迹,唯有……”元栖再度泪眼婆娑,“唯有隐忍倾听!”

“往昔亦是相似境遇吗?”

“大抵相似。每逢定国公府有过失,受责罚者总是公子。公子的名声也是次次被无故惩罚后,才蒙受这不该承担的天大冤屈!”

“名声不佳?京师之中人皆聪慧,朝臣对你家公子可是尤为怜惜的。”

萧沁澜递给他一瓶药粉,眼神扫向那仍旧渗血的指节,“须得养好自身,方能照料公子。”

“多谢殿下恩赐。”元栖未再多言,启开药粉立即洒下,却未料到成效那般快速且强烈,刹那间痛得面容扭曲。

“元栖……”

“嘶,怎地,嘶,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嘶……”

萧沁澜端详着寂然无声的正屋,“定国公夫妇这样的人,值得存活于世吗?”

此言既出,元栖神色饮恨吞声,望了眼屋内终是幽怨道:“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公子心意。唯愿殿下能多加庇护我家公子。”

“好,宽心。本宫自会询问陆承韫之意,再作定夺。”

言毕,萧沁澜整了整衣襟,徐徐迈向屋内,“忙去吧,此处交由本宫处理。

屋内暖意融融,碳火烧的很旺。

那几日出宫游玩,大半是由陆承韫解囊。

至少于物质层面,定国公确实未曾有过克扣。

床榻之上的呼吸微弱至极,伤口惨不忍睹。

众下人三两成群,规矩地站立一旁,目光却直直凝聚于床榻上,眼中的担忧之情几乎满溢而出。

温热的清水掠过皮开肉绽的后背,被邀来的医师手持药粉,细心地洒落。

大抵是回到了安全熟悉之地,床上之人终于展露出些许脆弱,每经触碰,便闻得细微呻吟。痛苦难当之下,又极力压抑得几近无声。

鲜血浸染了榻上的锦被,跃动的火光穿透帘幕,那张脆弱的面庞若隐若现。

萧沁澜未曾上前添乱,静静站在屏风旁等待……与欣赏。

长发如瀑,披散肩头,神情脆弱不堪,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这一幕,既令人心碎,又让人心生怜爱,难以自持。

战损果真最好的医美。

待医师将伤口缠绕完毕,终是松了一口气,拭去额头细汗,上前朝她行礼。

萧沁澜道:“肺腑如何?”

“国公爷出手自有定数。公子身上所有伤口皆狰狞可怖,手臂与后脖颈之处尤其触目惊心,恐怕非得一两年光景,这些疤痕方能稍减其色。”

“嗯,辛苦了。”

“公主殿下言重了,老朽何敢当此‘辛苦’二字。”

医师长叹一声,眼眶泛红,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自离开庄子以来,公子便饱受冷眼。我们这些老人又帮不上忙。

老朽自知眼下情况,公子或许无缘得殿下正式承认。现今只盼殿下能略费心思,偶时赐信一封于我家公子以作慰藉,让公子心中多一份寄托。”

“……”

这话……过于卑微了吧?

自己在他们心中究竟何种形象?

平日表现得那般冷冷穆穆吗?

念及此,萧沁澜神情骤然变得悲戚,向老者微微欠身,“本宫定会全心全意,请先生切勿忧虑。”

包扎既毕,医师带领一众下人离去,萧沁澜则立于屏风之前,目光一寸一寸,掠过那精瘦而强健的背部线条,最终停留在那满是疮口的下唇。

她缓步上前坐于床沿,抬起指尖细细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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