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的江月眠头痛欲裂,关于昨晚的事情全都想不起来了。
一旁抱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经纪人见江月眠醒了,深吸口气,很想冲上去一把抱住江月眠哭:“哎哟喂我的江大小姐啊,你可把我笑死了你!”
江月眠迷茫看着经纪人姐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经纪人哀叹:“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拉着左浅一起做了什么炸裂的事情?”
江月眠一试着回想昨天的事情就头疼,“我不记得了。”
经纪人更想哭了,她觉得她的头也要爆炸了:“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带着左浅两个人一起公然回怼了一个男服务员啊!”
江月眠还是茫然:“啊?什么情况?”
经纪人欲哭无泪,用力抱住床上的江月眠,将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气的爆了粗口:“我不知道哪个煞笔往你酒杯里倒酒了,你昨天发了酒疯,错把一个男服务员看成了一个与你有矛盾的旧事,冲上去就要薅他头发骂他。”
江月眠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然后呢?”
她不敢去细想后面发生的事情。
经纪人崩溃靠在床上,陪着江月眠一起躺在床上,长长叹了口气:“这一次你是真的要感谢左浅了,是他冲出来代替了那个男服务员的位置,被你狠狠打了一顿,才免去了更大的麻烦。”
经纪人:“不过现在的情况依旧有点棘手,刚开始你怼那个男服务生的时候,左浅不知道你喝醉了,以为那个无辜的男服务生真的是以前欺负你的那个人,所以也帮着你怼了他两句。”
江月眠感觉自己一觉醒来,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然后呢?”
经纪人长叹口气,没有及时回答江月眠。
江月眠问:“我又上热搜了吗?”
她现在有点习惯自己经常上热搜了。
经纪人无声点了点头:“当然了。”
江月眠:“那网上评论怎么样?”
经纪人叹气:“有人说你是喝醉了在耍酒疯,有人说你耍酒疯是因为你脾气本来就那么差。”
经纪人没有继续再说:“更多的评论,我劝你这两天还是先不要上网了,等我们公关完毕,等这件事再消停一段时间,你再上网冲浪也来得及。”
江月眠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那么严重:“那林婉儿呢?”
江月眠已经习惯了一连串热搜往她身上砸:“大家现在又是怎么评论我和林婉儿的?”
经纪人思考了下,“大家说你本来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坏脾气,所以不喜欢林婉儿。”
江月眠等了几秒钟,见经纪人一直沉默,便追问:“还有吗?”
经纪人叹息:“林婉儿那件事也变得棘手多了,大家说你是因为自己脾气差,所以想不喜欢某个人就不喜欢某个人,大家在讨论林婉儿就算喜欢跟男人炒作但为了想红也无可厚非,你在私底下那么说林婉儿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靠,”江月眠听了就头大,“他们居然那么想我。”
经纪人拍拍江月眠手臂:“放心啦,公司会保护你的。”
江月眠偏头看经纪人:“但公司也没办法堵住每个人的嘴巴啊。”
经纪人转了转眼珠子:“这个嘛……”
她尴尬笑笑,挠挠下巴:“网上的热度总归会消停下来的。”
江月眠看着天花板:“这就是黑红吗,还是人红是非多?”
经纪人实诚道:“或许都有吧。”
她翻身坐起来:“我该继续工作了,你继续睡你的,或者起床出去吃个早饭。”
江月眠看了眼手机手机,发现已经九点多了:“算了,我睡不着了。”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我出去吃点东西吧。”
江月眠坐在床边趿拉两下拖鞋穿上,踩着拖鞋往盥洗室走,半路想起什么,回头问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的经纪人:“对了,左浅呢?”
“左浅?”经纪人回索左浅的名字,“他在他房间跟苏新渝一起打游戏吧。”
江月眠狐疑皱眉:“都乱成一锅粥了,他俩还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打游戏?”
经纪人耸肩,扶了扶鼻梁上工作时候才会戴上的低度数眼镜:“谁知道他俩呢。”
经纪人吐槽:“他俩一会儿对着冲,好像要打起来似的,一会儿又关系好的像穿一条裤子的人。”
江月眠十分赞同地点头:“他俩就是都很奇怪。”
“对了,”这下是经纪人突然想起来什么,叫住转身走向盥洗室的江月眠,“你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有个叫青子彦的人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我当时看你还在睡觉,就帮你接了,他问你现在在干嘛,我那会儿说你还在睡觉。”
江月眠回味青子彦的名字,一个人嘀咕:“他出禁闭了?”
经纪人望着江月眠关上盥洗室磨砂玻璃门的背影,转回脑袋,专心对着电脑写有关江月眠热搜的处理报告。
江月眠简单洗漱完毕,顺带冲了个澡,又慢悠悠吹了个头发,才换了套衣服出发去餐厅吃饭。
江月眠走到门口,反倒犹豫了,回头问经纪人:“这个点了,还会有早餐供应吗?”
经纪人忙着敲键盘,随口回应江月眠的小问题:“应该会有吧。”
江月眠:“万一我过去赶不上吃饭怎么办?”
经纪人扭头看江月眠:“你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问题?”
江月眠回神,对经纪人坏笑了下:“嘻嘻,难道是我问题太多,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江月眠嬉皮笑脸的,对经纪人挥了挥手,脚底抹油开溜了,留下房内的经纪人一人迷茫脸。
经纪人往上扶了下黑框的眼镜:“什么鬼?小眠最近性格那么活泼吗?”
江月眠沉浸在捉弄了经纪人的恶趣味里,心情挺好地叫了个外卖,然后直奔左浅房间。
她站在左浅放门口,按下门铃,出门前脸上还搭配了一副墨镜,很有女明星的架势。
门一开,江月眠摆了个做作的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靠墙站着,嘴里泄露一声呵笑:“小左左,你——”
江月眠后面的话卡在喉咙,她看到来开门的人是谁的瞬间,立马条件反射站的笔直,就差没给人跪在地上磕头了:“父亲!”
江父气势很足,站在那不怒自威,一只手背在身后:“月眠,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独自来小左房间做什么?”
江月眠一颗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是听我经纪人说左浅在和新渝打游戏,所以想过来找他俩一,一起玩的。”
“新渝?”江父冷嘲一声江月眠话里的名字,“他也配和我的女儿在一起玩?”
江月眠咽了咽口水,捏紧拳头,并不敢反驳,害怕地闭上眼睛。
她从小对江父就是毕恭毕敬的,半点不敢当着面违背江父的意思。
江父打开了些房门,然后松开手两只手都背在身后,命令江月眠站在门口听他讲话:“我来这里是为了和小左谈生意的,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江月眠低着头,恭恭敬敬站在那,像只战败的鸵鸟,心里面不由自主联想到青子彦。
她在想,青子彦被他爸妈教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她现在这副没骨气的样子,连开口说句话维护下自己的朋友都不敢。
江月眠咬唇,手不自觉捏紧衣角,期盼这场教育能快点结束。
她懊悔,小声嘀咕:“早知道不来找左浅了。”
江月眠恨不得挖个地洞直接跳进去:“早知道也不来找新渝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太贪玩了,才会被她爸抓个正着。
江父抬起头,沙发那边规矩坐着的左浅马上站起身,来到江父跟前:“叔叔,您说。”
江父哼了声:“月眠啊月眠,我刚才就知道来的人会是你。”
江父不屑的语气:“你做偶像这份工作都做到天天上热搜被大家批判了,却能在热搜发生的第二天就开开心心独自一个人跑来其他男人的房间。月眠,你可真是让我很失望。”
江月眠低着头看地板,不敢吱声。
左浅微笑着,试图缓和江月眠和江父之间的气氛:“眠眠或许是想过来找我聊聊这次热搜的解决办法,不是为了私心想来找我玩。”
左浅刚说完,江月眠就赌气道:“我就是。”
她捏紧拳头,倔强抬起头,看着江父:“我就是贪玩想来找左浅玩,所以才会在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为了找左浅聊工作。”
江月眠自我贬低自己:“父亲,我是个没有丝毫事业心的人,对不起,真是让您失望了。”
江月眠说完,第一次鼓足勇气直接在江父面前转身离开了。
左浅看着红着眼睛跑远的江月眠,着急追出去叫了两声:“眠眠,眠眠!”
江父两手依旧背在身后,威严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变化:“不用管她!这丫头就是长大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以想法变得叛逆了,变得居然敢违抗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