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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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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木叶村前往国都的路上,一支队伍正在疾驰,都城大门已然在望。一行七名忍者轻装简从,拯救木叶的使命感,让他们即使经历了两天的长途奔袭,仍然个个精神抖擞。

与此同时,国都大名府的哨所前,岩忍、砂忍、云忍、雾忍吵翻了天。在其他大名府前,忍者们绝不敢如此放肆。但只要看过这位新大名影像的忍者,从那双眼睛中就能知道她的身份。在叛忍宇智波大名面前,众忍者仿佛突然腰杆硬了起来,对火之国贵族的敬畏都少了许多。

“马基,你们砂忍真是不讲规矩,竟然想单独觐见!”岩忍咋咋呼呼地指责砂忍。

砂隐村的五代风影我爱罗才刚被千代婆婆复活,就收到了大名的指令。他被‘晓’组织抽走了尾兽,对宇智波斑的目的仍有疑虑,但风之国大名的命令也不可完全置之不理。所以前线指挥官马基得到的指令,就是来面见宇智波蜜,向这位疑似‘晓’组织的成员打探消息。

马基硬邦邦地回道:“砂隐村来向雇主确认任务,有什么不讲规矩的地方?砂隐村并非土之国的忍村,要做什么不必向你们报备吧?”

对雷之国的云隐村来说,由木人和奇拉比两位人柱力深受全村爱戴,前线指挥官希得到的指令,与砂忍马基相同。

“我们四大忍村接的是同一个任务,要觐见当然也应该一起。”希道。

岩隐村与雾隐村则更关心佣金。尽管四位大名已经被佣金的金额砸昏了头,可是如果收不到钱的话,即使能咬下火之国肥沃的领土,四大国也还是被一个疯子宇智波玩弄在掌心。正统大名当然不至于赖账,但火之国这位新大名可一点都不正统。

“安静!”

正在吵闹,一名守卫从哨所中出来了。

几位指挥官立刻条件反射站直了,恭恭敬敬地看向守卫。

守卫面色肃然,引众人走入府中。沿着回廊走到二之丸,又换了名守卫带路去中殿。

因为新大名是位女性,往常中殿遍布的侍卫,此时都换成了侍女。到了中殿门口,便有侍女将他们引入殿内。

只见这位新大名姿势放松,唇角勾着一抹笑,手上捏着象牙白的桧扇,指尖竟比桧扇还要白皙。此时她正靠着凭几斜坐在主位,身着连衣裙,全然没有电视上身着十二单的严肃。

——不可直视宇智波的眼睛,这自战国时代起就流传的规训,竟与大名的身份意外契合。

四位不同忍村的主事人入内,都低垂着眼。恭恭敬敬地行礼过后,话题由岩忍开头。

传闻木叶杀害了宇智波全族,因此这位大名一心与木叶隐村为敌。如所有人预料,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付出定金。

都说崽卖爷田不心疼,何况这位宇智波蜜也根本不是信仁大名的崽。

“四大忍村实力不同,都付一样的酬金,是对强者不公呢。”蜜笑眯眯地用桧扇拍着手心:“孤会付给每个忍村两百亿两定金,剩下的酬金,就用木叶忍者的首级来换吧。”

桧扇敲击的声音并不大,在空旷的殿中却十分鲜明。这位宇智波大名声音清脆,尽管不能直视容颜,众人脑中却已勾勒出一个温柔和善的形象。

“梅枝,让上次那个谁,去带他们取钱吧。”

很显然,这位大名连大臣的名字都记不住——也许是根本无需记住。一旁的侍女准确地领会了主人的意思。她应声后,高抬起了下巴,示意忍者们跟上。

岩忍和雾忍欢喜地跟了上去,马基和希却垂着头岿然不动。

等脚步声渐渐远了,云忍希道:“大名大人,我还有一事想向您确认……半个月前,您和宇智波佐助,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走了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桧扇拍打的声音停了。

希赶紧道:“并非如此,我们只是急于知道奇拉比大人的下落。”

“真是奇怪啊。”

主位上的人站了起来,相对于忍者来说过于沉重的脚步声,一路到了面前。希比蜜高出一个头,想要避开那双写轮眼的话,只能竭尽全力地把自己的头埋进胸口,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只拼命埋头的鸵鸟。

“如果我还只是宇智波蜜,你们应该见到我就会喊打喊杀吧?明明心里并不认可我大名的身份,却又不敢惹怒我,是看在钱的份上吗?”

这道声音仍然清脆,却仿佛一根锐利的千本,狠狠扎进两位忍者的心间。

单纯因为那八千亿两吗?不见得。

钱就在官中仓库,看守的不过是普通忍者和普通守卫,机关也只需要时间就能破解。实力足够的忍者,想要得到这些钱,其实根本不是难事。

难的是打破他们的思维定式。

大名和贵族天生就有高人一等的血脉,忍者应该听从上位者的命令,叛忍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现在这位宇智波家的叛忍成了大名,所有忍者都知道宇智波擅长幻术,她一定得位不正。四大国的大名因为贪婪,虽未公开表态,但至今也没否定她的身份。四大忍村并不知道她的实力,却先知道了她大名的身份。

种种事实交错起来,让她仿佛成了一个中间态的人,介于大名和忍者之间。

斟酌了许久,希答道:“……您的身份已经不同。”

一阵低低的笑声从面前传来,像是嘲讽,紧接着就是一声千回百转的叹息。

“唉——我们也被宇智波斑骗了呢。他虽然是宇智波家的先祖,可是骗起自家小孩子来一点也不手软。我们辛辛苦苦抓了奇拉比,宇智波斑却反悔了,不愿意帮我报仇。我一气之下就放跑了奇拉比,自己来报仇啦。”

清脆的声音抱怨道。

“奇拉比大人顺利逃跑了?!”希大喜过望。

蜜抬起手中的桧扇,挑起了希的下巴。这位面容英气的忍者被迫抬高了些头,但为了避开蜜的眼睛,他的眼努力往旁边瞟。

“对哦,留下一条触手就跑了。他要是没回云隐村的话,可不能怪我哦!”

也许是大名的身份有信誉加成,希立刻就相信了眼前大名的话,他真诚道:“十分感谢您!”

一旁的马基竖起耳朵听,在关于‘宇智波斑’的话题中,他得到了关于‘晓’组织的答案。此时虽然暂时排除了这位宇智波大名的嫌疑,但他此时仍有顾虑:“大名大人,虽然我们手持您的敕令,但是在前进的过程中,有一些火之国贵族的私兵仍然在阻拦我们。”

蜜挑了挑眉:“哦?不听话的贵族就杀了吧。”

马基和希都悚然一惊。

桧扇又拍了一下,这声音仿佛击溃了他们固守的准则。

那道清脆的声音继续道:“不光是不听话的贵族,帮我把所有贵族都杀掉吧,当然,我会付钱的。不会需要我教你们怎么杀人吧?”

“……是!”

马基和希各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都欢欢喜喜地去找侍女领定金了。偌大的大名府中,又响起了蜜喊‘无聊’的声音。她正想出发去催催阿飞,就听侍女来报,木叶派来的忍者们已经到了大名府前。

在刚刚结束的谈话中,木叶忍者的首级已经明码标价,只是四大忍村还未将命令下发。

本来木叶身为火之国的东道主,走在国都应当理直气壮。但此时的国都,外国忍者倒比本国忍者还要多。这一队木叶忍者强忍着他人各异的目光,到哨所通报后,很快就被迎入了大名府中。

跟随着守卫一路穿花拂柳,还未走到中庭,一行人就看见了正走过庭院,迎着他们而来的人。

仿佛跟从前没什么不同,成为了大名的宇智波蜜身着一件浅黄色的连衣裙,跟以前相比,也只是稍稍有了些曲线。她站在灿烂的阳光下,在一片扶疏的花木中央,全身仿佛都在发光。

“蜜!”

队伍中,一个身材壮实的男孩跳了出来。他用力挥舞着手臂,一张脸上满是纯然的欢喜。

“……健太,”蜜微笑着,将视线又投向另一人:“伊鲁卡。”

在伊鲁卡略带紧张地回应的时候,小林健太已经跳下回廊,撒欢的小狗一样冲进了花丛。

“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和幸?幸每次提到你都哭得很伤心!”

小林健太所过之处,花瓣和树叶纷飞。他丝毫不顾侍女谴责的眼神,直冲到蜜面前,将她一把举起,像是举着一只布娃娃。

“放肆!怎可对大名大人……”

侍女的训斥还没说完,就被蜜的眼神制止了。

“健太,你减肥了呀。”

蜜被举在空中,看着这位称得上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三年前这位少年满身肥肉,足有她两个宽。此时的小林健太长高了,肥肉也消失不见,只是看起来比较壮罢了。

“别提了。”小林健太掂了掂蜜,就将她放了下来。“你……走了之后,我就没有豪华便当啦!毕业之后我就成了下忍,总出任务,饿都饿瘦了!”

虽然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他的大拇指指向额头上的木叶护额时,表情却是十足的骄傲:“倒是你,都没怎么长高啊。”

小林健太用手比划了一下蜜的身高,被蜜一桧扇打在手上。

“我现在可是大名,能请你吃最豪华的大餐,要不要?”

小林健太立刻欢呼起来:“要要要!要最高档最豪华的!”

不用蜜使眼色,立刻有侍女下去准备了。

带队的上忍是奈良鹿久,除了与宇智波蜜有旧的海野伊鲁卡和小林健太,其余四人都是上忍。奈良鹿久和伊鲁卡对视一眼,稍稍松了一口气。

日头渐渐西斜,洗漱过后的木叶一行人被请入了丰明殿。殿中一改传统,摆了一张长餐桌,而非台盘。等众人入座,蜜也在侍女的簇拥下从容出场。等她到了主位坐定,精心准备的菜肴便被呈了上来。

火之国的富饶,在这一桌菜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山里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可谓应有尽有。小林健太吃得毫无礼仪,大呼过瘾。

等蜜放下了筷子,奈良鹿久斟酌着开口:“大名大人,四大忍村将要围攻木叶一事,我们已经知道是因为您的悬赏……”

蜜微笑看着他,抬了抬下巴。

“大人,所有在那件事中犯错的罪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木叶村里有无辜的忍者,还有普通人……”

“错了哦。”蜜微笑着打断奈良鹿久。“这是警告而已,木叶不派火影来觐见,而且千手扉间是打算在十一天里完成秽土转生的改进吗?让孤失望,可是大罪啊。”

奈良鹿久略微一顿:“二代大人正在加紧这项研究,请您再耐心一些。他是这个忍术的发明者,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秽土转生了。毕竟是从净土中把往生之人召唤出来,关乎时空间的忍术,对计算方面的要求非常高。”

蜜的眼神微微放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关系,请你的二代大人慢慢研究时空间忍术吧。等四大忍村攻陷木叶,他们会把千手扉间献给孤的。你应该知道,孤有‘别天神’?”

言罢,她一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对奈良鹿久挑了挑眉毛。

奈良鹿久心头一阵乱跳。

“蜜!难道你真的要毁掉木叶、毁掉火之国吗?”小林健太从美食中抬头,小心翼翼地问。

蜜歪了歪头。

“他们说你不能当大名……可是我觉得你当大名也很好啊。你做火之国大名,木叶做火之国忍村。木叶要是被四大忍村灭村,你就没有帮手了,火之国也会被他们吞掉的……”

“啊,健太你这样想吗?”蜜半垂下眼,绚丽的万花筒写轮眼被盖住了一半:“可惜几位火影不这么想,他们甚至还想杀掉孤呢。”

奈良鹿久适时地插话:“大名大人,木叶村还有您的其他好友,木叶被毁,他们都会没命的!几位火影的态度,可以由我和健太斡旋,请您务必不要在这种时刻,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这话引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亲者痛仇者快?呵呵——我的亲者,都被木叶送去了净土呢。”

“蜜!”小林健太道:“我也是你的亲者啊!我已经听奈良大叔说了,坏人都已经死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但是你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话,会一直痛苦的……你稍微看看我们吧,我、幸、井野都很喜欢你的!那时候,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妈妈和爸爸难过了很久,要是你能活着回去的话,他们不知道会多开心!”

蜜的眼睛弯了弯:“我也喜欢健太。”

屋顶上的瓦片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响。

“健太希望我回木叶吗?”

小林健太的脸暗了暗:“你不希望回去吧?要是能像小时候一样就好了……长大了大家好像都变了。”

“健太是个好孩子,跟你父母不一样哦。”蜜站起身,揉了揉坐着的小林健太的头。“我来让健太的梦想成真吧……”

奈良鹿久瞪大了眼,他急忙喊道:“闭上眼睛!健太!!”

小林健太来不及闭眼,他已经与那双写轮眼对视了。在明亮的灯光下,蜜看到他的瞳仁缩成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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