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口气，是个活的。
舒年蹑手蹑脚的爬下床，要下床时，在床边摸到一柔软物件，她吞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拿起，昏暗的房间里，依稀可见，是一张脸皮。
她猛地掐住人中，不能在晕了，天都黑了，这个时辰再不回去，容易出事儿。
她点燃屋内的烛火，才看清梳妆台上，床边躺着好几张脸皮，还有一张黑灰的。
拿起这张，舒年惊讶，这不是柔曦的脸吗！明媚张扬，娇艳欲滴，端着烛火走进柔曦，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床上的人儿，不能说是惊艳，只会让人觉得温柔，恬静，但嘴角的液体是什么。
细看床边的两张脸皮，一张平平无奇，一张略带点姿色。
发下灯，坐在床边轻拍柔曦的脸，柔曦先是拍开舒年的手，后又猛地抓住，张开大口：“大鸡腿儿！”
舒年抽不回手，直接将那张灰黢黢的脸皮塞在柔曦的嘴里。
“啊呸！”柔曦猛地吐出脸皮，“这鸡腿儿怎么还一股烟味儿。”
见她醒来，舒年双手抱胸，俯视着她。
柔曦未察觉其他，激动地拉着舒年撒娇道：“舒年，我快饿死了，你快给些吃的吧。”
舒年拿起两张脸皮，质问：“解释一下。”
“哎呀，你都知道我是公主了，我总有点保命手段吧~正好，我原来那张不能用了，你说这两张那张合适点？”柔曦又兴致冲冲的拿起这两张比划。
舒年随便指一张，柔曦轻松套上，瞬间变了一个人。
就带着柔曦出屋，院里依旧杂乱，舒年看向灶台，柔曦就开始解释：“我瞧着隔壁奶奶随便一做，轻轻松松我哪想到，会这么难，真可惜了那只鸡。”
“鸡？”舒年上前打开锅盖，一只未脱毛放血的鸡还在锅里活蹦乱跳。
舒年忘了，再怎么说柔曦还是公主，虽然亡国，但旧部之类的还是有的，肯定也是娇养着的。
“嘿嘿~”
舒年忽然想起她的心血，原先拆出放着晾晒的肥皂，已经被灰铺满，还在竹筒里的上面也是黢黑。
舒年安慰自己，这是人脉，人脉，得忍！
平复好情绪，舒年先带柔曦去酒楼随意的吃点。
在舒年的循循善诱下，柔曦倒豆子的说的一干二净。
她出现在这儿是因为知道未婚夫庞向笙的目的地在京都，她觉得无趣偷跑出来，给庞向笙留了信件，说在目的地集合。
她换上脸皮出门玩儿，玩着玩着，被人稀里糊涂的卖到听闻轩成了舞姬，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但她没想到京都里的人这么快就查到她，正好她就抱上舒年这个大腿，继续混日子。
至于脸皮，是未婚夫身边的谷大师所做，她特地强调，到时候也给舒年做两张玩玩。
舒年对此很满意。
可柔曦的去处成了个问题，柔曦根本不能一个人生存，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舒年决定带她去长公主府。
“你确定？”柔曦收拾好行囊，跟着舒年上马车。
“会做丫鬟吗？”
柔曦摇头。
“少说话，别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没事就在房里待着。”
柔曦点头：“伙食怎么样？”
舒年无语：“长公主不会缺你一口吃的。”
“那就好。”柔曦算是饿怕了，这种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有。
舒年刚带柔曦回长公主府，就被叫走，舒年简单的嘱咐春芯让她把柔曦，不，柔儿安排到她的小院中，并跟她说：“柔儿脑子有点不正常，别让她乱跑。”
春芯应下，带着柔曦去舒年的小院中，一路上，柔曦东张西望，春芯瞬间明白舒年口中的脑子不正常是什么意思，正常人敢这么哪里都瞧上一眼吗！
春芯安置好柔曦，反手一个把院门锁上，此人决不能误了舒年。
柔曦收拾好，整个小院除了舒年房中没去，逛的差不多，正打算出门去，去发现被锁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舒年的小院可偏的狠，当初长公主特地给舒年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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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还在试衣裳，明日就是乞巧节，她和摄政王的第一次约会。
舒年配合的在长公主的发髻上插上几根簪子，与长公主所穿的衣服交相辉映。
长公主对镜感慨：“还是舒年会打扮，府里的其他人真的不行。你今儿怎么去了那么久？”
舒年继续调整长公主的发髻：“奴婢今儿去看铺子的时候，正巧碰上一女子卖身葬父，瞧着可怜，变将她带回府里。”
长公主对镜细看，舒年的手比她巧上许多，这些簪子各司其位：“卖身葬父？也得亏你心善，不然只能去风月场所了吧。”
“是长公主心善。”舒年有理了理长公主身上的衣裳，“奴婢还在想将她分到何处合适，那姑娘执拗得紧，一根筋，奴婢担心她会得罪长公主。”
“哦？”长公主瞬间来了兴致，想到府中住的上官嫣珏，一挑眉：“上官嫣珏最近在做什么？”
“上官小姐自从来府上，就从未出去过，只偶尔让院中的婆子出去采买一些日常用品。”
“新来的你调教几日，送去她那儿。”
舒年本想让柔曦在长公主眼前过个明路，没想到喜提新去处，不知这上官嫣珏是否是个善的。
乞巧节，街道张灯结彩，长公主却没什么好心情。
一直未出门的上官嫣珏说从未见过京都的乞巧节想出去看一看，长公主只能同意。
这也就算了，开始逛，闻臻慎又来了，还非要惨祸在他们身边，非说没人陪，要一起。
长公主几度想要控制表情失败，好在她也是第一次瞧这节日，没一会儿便被吸引。
摄政王从过过过什么乞巧节，一是不接受邀请，二是他无兴趣，可他现在陪着长公主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缘故，近些日子他瞧长公主竟无之前的隔阂，也能心平气和的与她聊天。
人群拥挤，几人差点走散，还好都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