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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薰山村(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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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长悦回头那刻也发现不对,他拉着的人怎么变成了陆辰淼,陆辰淼无言,手腕稍使了使劲,示意肖长悦松手。

怎会有如此尴尬之事,肖长悦五官肉眼可见地僵住,不失礼貌地扯开嘴角笑笑,迅速放开陆辰淼手腕,后者用另只手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

肖长悦撇了撇嘴,洁癖到这种程度,真够矫情。接转而再问祁樾刚才的问题。

“妥的很!我也觉得怪就怪在这点,薰山村离奇消失,很难说不是这些古怪的雾霾搞的鬼。”祁樾回答。

肖长悦若有所思,接着摘下腕间凝露挂坠,抛给祁樾,陆辰淼见状,眼波显然一动。还没确定此灵霾是否会干扰玄力,肖长悦就如此乱来。肖长悦不想那么多,事情总要解决,总得先跨出第一步。

他跟祁樾陆辰淼等人拉开点距离,一个深呼吸,意识沉入识海,流淌浑身各处经脉间,内里玄流正常,并无丁点紊乱。

其余四人望着肖长悦一动不动的身影,直到他浮回意识。只见肖长悦面色如常,行动稳健,才放下心。

肖长悦冲四人神采奕奕一笑。

“所以这些霾当真不会紊乱玄力。”祁樾下结论,又吼道:“肖长悦,你刚才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险些以为要痛失发小了。”

“我要不这么做,你也会这么干,不如把这逞英雄的机会让给我。”肖长悦不甘示弱。

才说完,他再次沉入识海,尝试把神识探出去,看看能探多远,这下和慕青晷说的不同,他的识海延伸到半丈开外都没有拦阻,肖长悦现在的修为,所能延生的范围,最远约莫两丈开外。

他神识飞到的地方,白雾竟自觉朝两边退散,雾中纷飞的星闪从四面八方簇拥来。肖长悦感觉自己的神识仿佛磁石,将这些星点吸收一团。他有些不想让这些东西包围自己,晃的头晕。下一刻,汇聚的闪烁粉尘乍然如同涟漪,扩散开来,同时把云霾撕裂,周边景象刹时变得清晰无比。

以陆辰淼等人的视角,就是上一刻还围困他们的雾霾,莫名其妙烟消云散,顷刻之间。

肖长悦惊愕不小,立马浮回意识。他睁眼,视野习惯了方才的茫然,突然回归常态,不习惯的很,四周场景清晰过头,令他一时目眩。此外,他刚才的神识已经飞出极限的范围,肖长悦精神疲惫,身体不由自主仰后踉跄。

陆辰淼下意识伸手想扶,肖长悦在他触碰之前自己稳住了,他只好若无其事放下手臂。

“霾自己散了?”祁樾满头雾水。

慕青晷只觉惊叹,立即从衣襟间抽出小本,用指尖玄力笔划纸页上,匆忙记下方才的奇观,边写边自语:

“实在叹为观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怪哉,这奇霾怎就自觉消失了?”

肖长悦拭着额间细汗,望着茫茫疏林。他刚才探出的意识,竟对那些雾里漂浮的闪烁粉尘有莫名的号召力,抑或说吸引力。不仅如此,经过方才那一出,他猜测这些云雾就是由这些粉尘操控,粉尘一散,云霾也就散了。

“村,村子?!”阿茹突然惊呼,指着不远处。

众人齐齐眺望,远方草野间,露出半截高耸水车,几缕炊烟,遍布小桥流水人家。村落最尽头,一座高山泰然耸立,俯瞰脚下村社。

阿茹喜色浮面,可想而知,静卧前方的村庄便是她口中离奇失踪那座——薰山村。

慕青晷又在簿子上添加几句。

“阿茹姑娘,你不是说村子被吃了,这不还在嘛。”祁樾问。

闻言,阿茹才稍稍淡定下来:“是啊,我分明找了三日,也遇见过这种大雾,每每都走得出去,可从未见到过村子,为何…”

阿茹说的是实话,普通人平时用不着识海,迷惑识海的雾霾自然对他们不起作用。

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心心念念的家找到了,哪还有心情想这么多,撒开腿就朝村落跑。祁樾最先反应追上去,慕青晷随后,肖长悦仍稍显疲惫,想跟上去却头脑一眩。陆辰淼余光见肖长悦没立稳,还是退回来把人馋住扶着走。

肖长悦瞅一眼近在咫尺的人,认真的侧颜如刀削琢,清晰冷峻,但似乎又不乏柔和,尤其有光映衬的时候,好像下一刻就能羽化登仙。

他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陆辰淼,那张脸仿佛自带疗愈功效,席卷浑身的疲倦瞬间少了一半。

待陆辰淼一步步把肖长悦搀扶到薰山村时,祁樾慕青晷都立在村道边一家农户外。说是农户,就是一座极小的屋子,没有独立的院子。屋外只有几只破篓和几把钝锄,里面躺的是阿茹病倒的娘亲,都是女子,祁樾和慕青晷不方便直接进去。

陆辰淼一路都悄悄给肖长悦输送玄气,数丈远的路,后者已经基本恢复。这位清芷殿陆少主,瞧着不近人情,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又不愿让发现。肖长悦本着明面上不拆他台,只是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表示谢意,没直接说出来。

“祁樾,阿茹她娘得的可是霾病?”肖长悦上前问,霾病一词是他临时取的。

“是了,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阿茹娘亲为养家糊口,需要下田劳作,你看门口这些农具,就是劳作用的工具。”祁樾听懂肖长悦说的霾病的意思。

慕青晷已经收起簿子:“阿茹不是说这三日遇到过几次奇霾,既然村里的人因过久跟这种霾接触,得了怪病,为何偏偏阿茹没事?”

是啊,慕青晷这个问题很关键,薰山村桩桩怪事,恐怕不单纯是这霾引起。

这时,阿茹给病母喂完药,恭恭敬敬出来请四人进屋,说是她娘亲想感谢各位侠士救命恩情。

进去后才发现,房中一切景象可以用家徒四壁四字概括,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和一座简陋灶台,只剩四面泥墙和时不时会漏雨的茅草顶。

“几位侠士愿临陋室,卑民感激不尽。”床头传来妇人虚弱的声音。

那妇人头发蓬乱面如死灰,倚在硬邦邦的木床头,因为无法好好招待,要下床跪地叩首感激。阿茹正在为恩人们杳水,来不及扶阿娘,肖长悦抢先两步到床边,把妇人扶回原位:

“大娘,使不得,您还病着,您大可不必这般举动。”

阿茹很怕好不容易病情稳定的阿娘又发作,见此松口气,把杳好的几碗水端给他们:“实在抱歉,家,家里没有什么能,招待各位恩公的,放心吧,这些水都都是烧开过的,绝对,干净,可以喝。”

肖长悦接到碗,莫名感觉阿茹后半句话是说给某位爱干净的陆少主听的,果不其然,阿茹说完就瞄了陆辰淼一眼,担心对方无法接受。

只见他们四人干站着怪好笑的,肖长悦指尖凝聚玄力,对准破旧矮桌,玄流汇聚成一团透明软物,像变高变厚的蒲团:

“陆少主,坐!”

他朝陆辰淼笑着喊,继而又弄了三团出来,四人围着桌子坐一圈。

陆辰淼刚坐下,就当着众人惊愕目光,稍显忍耐地喝下碗里的水。

肖长悦最吃惊,从陆辰淼一路馋他过来,且没嫌他脏开始,就觉得这位少主不大对劲。

“大娘,阿茹姑娘,除了奇霾一事,村子里有没有其他异常。我们都是玄门玄修,既然来了这里,定要把此事处理到底。若你们还知道其他线索,务必及时告知我们。”慕青晷喝了几口清水,夸到:“嗯,好久没喝过这般清甜的水了,多谢阿茹姑娘款待。”

确是,城中水不如乡间露滋润。

阿茹帮妇人整了整垫在背后的粗布旧枕:“公子,倒还真,真有一事。”

“什么?”肖长悦赶紧问。

只见妇人神色也茫然起来,看样子不知道阿茹要说的事。

“我,我亲眼所见,但,但没,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薰山村,消失前夜,娘亲病卧在床,口渴难耐。我出门去,去村子的井里打水,看,看见了,鬼…一群鬼,许多鬼,成群结队,从远处路上飘过来。我,我当时吓坏了,赶紧提上水就跑回家。没来得及,把此事说出口,第二天村子就,就消失了。”

围桌而坐的四人皆蹙着眉。早在十多年前,圣山就下达指令,要肖氏铸造一种玄器,用于镇压鬼怪用。当时森罗血弑才过几年,无辜枉死的生灵成千上万,因此鬼戾猖獗,时常为祸人间。肖氏接到圣谕,紧赶慢赶,在一月之内做出初成品,又花了一月生产上百个,分配给各处城池以及村庄。

此玄器是一种长两丈宽半丈的玄黑巨尺,运用特殊材质,并请教符道修后,用混了些血的朱砂在尺面刻出巨大符文,埋在各地阴气最重的土下一尺,镇压效果极佳,称之凶盖。虽不能做到压住所有凶魂,但不可能再出现百鬼夜游的现象。

肖长悦长大些后出于好奇,翻过家中的凶盖分布图卷,依稀记得薰山村的凶盖埋在薰山脚下,薰山便是远远望去那做灰蒙蒙的山,立于薰山村西面的高山。

莫非时间久了,凶盖出了问题?

肖长悦蓦然站起身:“去薰山脚下看看!”

众人都抬眼望着肖长悦,肖长悦解释:“每个城池村庄都在阴气最盛的地方埋有凶盖,照阿茹姑娘所说,出现了百鬼夜行现象,很可能是凶盖出现问题。我看过凶盖分布图卷,薰山村的凶盖就埋在薰山脚下。”

其余三人立即明了,都起身,朝阿茹和妇人行礼。

“阿茹姑娘,大娘,多有叨扰。对于奇霾包括百鬼之事,我们即刻前去查探,大娘且放心养病,”肖长悦从纳佩里取出一只模仿金鸽做的小物件:“这个玄器非玄修也能用,用时在它的喙上沾点水,对着它说话就行,村里若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传音给我们。”

阿茹从没见过玄门用的玄器,接过后把在手里好奇地观察。

“你这纳佩里到底藏了多少稀奇玩意?”祁樾伸手就要去抓那枚黑玉纳佩。

“要你管!”肖长悦拍掉祁樾的贼手,没好气说。

四人沿乡路到了薰山山脚,才明白凶盖为何要埋于此地。山脚下有一片单独围出来的地,不是用来干别的,正是亡灵安息之地,薰山村逝者的埋骨之处。

看墓碑上刻的年月,大多都是十几年前的老坟了,这里埋葬的,都是当年森罗血弑死去的平民百姓。

“难怪把凶盖埋在这里。”祁樾道。

肖长悦从边上随便折了根枝叉,不住往脚下泥沙戳:“这里多坟墓土堆,土质一般比较稀松,凶盖埋在地下一尺,很浅,拿东树枝地里捅,如果戳到硬邦邦的东西,下面多半就是凶盖。”

祁樾扫视眼前林立的墓碑和土堆,眼皮直抽:“这不摆明要我们往人家坟里插,搅人清梦。万一得罪哪个不好惹的,半夜来找我算账咋办?”

“用不着你担心,凶盖又不是埋在人家坟底下。你往坟堆前的地方戳,就在这边区域了,不超过方圆三丈。”肖长悦给了祁樾后背一掌。

祁樾玩味一笑,也去掰了根树枝,在地上戳起来。慕青晷在方才二人说笑之际,早已默默开始找寻凶盖位置。

陆辰淼犹豫片刻,不知是做了多大的心理斗争,才堪堪折下一根看似最干净的树枝,蹙眉往地上戳,仿佛不理解为何自己会做出这种看着很奇怪的行为举动。

“啊!”俄然,肖长悦叫出声,他手里的枝条扎进地里一尺左右,就再也戳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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