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陆燕芝走到围栏前，眼神不解。
陆雨清顿住身体，眸中陡然清澈，轻咳一声，“我…………”
“我刚……刚才不小心把书……弄掉了……”陆雨清腿肚子直转，觉得自己的理由简直令人发笑。
陆燕芝皱眉，冷声道:“赶紧出来，回去换套干衣服，别着凉了。”
这就完了？
陆雨清掩去诧异，跳出水潭，正抬脚要往外走。
“站住。”
陆燕芝低眸，道:“你要把书带哪啊？”
“哦哦，我忘了这本书的位置了。”陆雨清说完，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先回去吧，我来放 。”陆燕芝走上前，接过书，催着陆雨清走。
“真奇怪。”陆雨清回头，看到陆燕芝背对着大门，不知道在看什么。
夜晚，陆雨清决定二十八楼先放一放，清晖楼实在有点奇怪。
翌日清晨，陆雨清把祝遥青从床上薅起来，“起床了，去上课。”
祝遥青翻个面，顺势钻进被子里，将自己滚成个筒。
“我不上了，天都没亮呢。”
“起来。”陆雨清直接把被子掀开，“哪有第一天就不去的道理。”
“苍天啊，放过我吧。”祝遥青爬起来，双眼瞪圆，眸中了无生气。
三清堂，已经布置成学堂的模样，矮桌成排，一眼过去散修已经坐了大半。陆雨清拉着祝遥青走到窗子旁的座位，这里离陆燕芝的位置不远，但要陆燕芝扭头才能完全看清。
陆燕芝缓缓从主座屏风后走出来，目光一一扫过散修的脸。
“看来还有些人没到啊……那就再等会儿吧。”陆燕芝说完坐下，端起一杯热茶，小口喝着。
祝海生在陆燕芝之前进来，直接走到陆雨清后面坐着，她见陆燕芝没有生气，伸手拍拍陆雨清，小声道:“她怎么不生气？搁我们那边先生，现在就要吹胡子瞪眼了。”
陆雨清摇摇头，祝遥青打了个哈欠，道:“正常吧，也不见得所有人都这么积极，指不定人家也困呢。”
祝海生笑出声，见前面的人回头看她，便收敛起笑容，继续小声说:“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啊，上个课眼泪直流。早上起来眼屎都没擦干净呢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祝遥青闻言擦擦眼睛，双手张开，道:“我看你才没洗脸！”
祝海生做个鬼脸。
“你看她！”祝遥青推了推陆雨清肩膀，示意陆雨清帮她。
陆雨清闭上眼睛，转身看向窗外，“真闹腾，一会儿陆燕芝就把你俩都赶出去。”
祝遥青见陆雨清不帮她，也生气坐正身体，不理这两个人了。
“真是的，你看小陆不帮你吧。”祝海生摇摇脑袋，继续朝祝遥青做鬼脸。
“你先闭嘴。”陆雨清出声。
祝遥青正要得意，陆雨清转过身，继续道:“你也老实点。”
两人都闭上嘴巴，陆雨清短暂获得了安静。
没安静一会儿，祝海生眼睛睁大，推搡陆雨清和祝遥青，“那有个大美人！”
“真的！美人这么厉害，武器是长刀诶。”祝海生声音低下来，她看见美人直直向她走来。
“你旁边有人吗？”连亦问。
祝海生摇头，“没人美人……没人没人。”
连亦微微皱眉。
祝遥青转过身，看到连亦坐在她身后，挑眉看祝海生一眼，道:“你好。”
连亦记得祝遥青，点点头当做回应。
祝海生瞪大眼，一副你怎么认识人家的表情。祝遥青眯起眼，做了个口型。
你不认识吧。
陆雨清看两人有来有回，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这怎么修仙啊？两个人加起来有十岁吗？
“好，我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开始讲学吧。”
陆燕芝安稳坐在主位，一次也没往底下转过，祝遥青听得昏昏入睡。她完全是张白纸，什么理论什么基础统统没有，简直像在听天书。
“看来有些人昨晚是去偷油了。不对，也有可能是我讲课太无聊了。那不如现在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吧。”陆燕芝起身走到陆雨清她们这边。
“你是剑修？”陆燕芝目光落在凌霜剑。
陆雨清点头。
“那这样吧……所有人跟我到试炼场吧。”陆燕芝背手，抬脚敲敲祝遥青的桌子。
祝遥青撑着脑袋的手一松，睁眼迷茫看着陆燕芝。
“大家跟我走吧。”
陆雨清看陆燕芝走到门口，拽着迷糊的祝遥青起身，道:“不知道天天怎么这么困。”
祝遥青反应过来，刚才是陆燕芝提醒她别睡了，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睡觉，一时红了脸。
祝海生走到祝遥青身边，揶揄道:“是谁在课上睡这么香啊？”
祝遥青胳膊拐一下祝海生，眼神不善。
连亦皱眉，又舒展开来，对陆雨清道:“你是怎么忍受她俩的？”
陆雨清抬眼看试炼场上的人对打，半死不活道:必要时刻人要学会闭上耳朵。”
连亦笑着摇摇头。
祝海生像是骚扰够了祝遥青，脚步放缓，等陆雨清和连亦走上前，与连亦走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啊？”祝海生问。
连亦低头看她，觉得这女孩有点自来熟。
“连亦。”
祝海生心说哪个连，哪个亦。
连亦见祝遥青眼神疑惑，道:“手伸出来。”
祝海生眼神呆愣，听话伸出手，掌心朝上。
连亦食指在祝海生掌心写了两个字，说:“清楚是哪两个字吗？”
“清楚了清楚了。”祝海生匆匆收回手。
祝遥青凑到陆雨清身边，低声道:“她为什么一到连亦身边就这么老实啊？”
连亦身高比她们三个都高，又背一把长刀，按理来说祝海生作为她们中最小巧的，应该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自来熟啊。
陆雨清摇头，“不知道，可能看连亦好看吧。”
“好看？”祝遥青扭头睁大眼睛，问:“那我好看吗？”
陆雨清生怕她问连亦和她谁好看，跟她扯八百个来回，诚恳道:“你也好看。你们两个是不同类型的，都好看。我个人就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祝遥青满意点头，注意力又回到祝海生那，“她好没出息啊，你看她耳朵红的。”
陆雨清伸手拍祝遥青后脑勺，“啧。你唯恐天下不乱。”
祝海生耳朵尖，歪过身子抬手指着祝遥青。“我都听到了。”
“好了好了，陆燕芝让你们自己组队呢，一会儿直接上试炼场上比试。嘴巴说是没有用的。”陆雨清拉过祝遥青。
陆燕芝看众人都齐了，站在试炼场中央，“就在这儿吧，让我看看大家深浅，自己组队，两人来试炼台上比试。别对同门下死手哦。”陆燕芝忽然笑起来，像只老狐狸。
祝遥青脸一白:“我上回找你学鞭子，一点都还没学呢？怎么参加比试？深浅？我什么都不会啊。”
陆雨清按住她肩膀，道:“你跟我比，我收着手打，保证不把你打死。”
祝遥青一拳头锤在陆雨清肩膀，焦急道:“你别嬉皮笑脸的。”
陆燕芝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扬起眉，继续道:“比试完就可以下课直接走了，要是想在这里观摩我也不拦着你。”
众人开始在人群里找对上眼神的人，一时场子里热闹起来。
祝海生凑到连亦身边，问:“我可以跟你一队吗？”
连亦低头看祝海生跟个黄豆芽似的，个子才到自己胸口，道:“你武器是什么？长刀不长眼的。你要不找个跟你看起来差不多的。”
祝海生眼神忽一变，冷冽起来，“这你不用担心，可不要小看我了。”
连亦看女孩神色变化，也正经起来。“那行吧，一会儿我俩一起。”
这边祝遥青急得乱转，“怎么办啊？”
陆雨清道:“我们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我陪你在这等着。或者那个一点，你找个看起来比你弱的？”
“这里看起来我最弱！”祝遥青崩溃道。
“这就没办法了。”陆雨清抱剑站在一旁，看祝遥青跟个小陀螺似的转。
“你先别转了，我们看看别人什么水平。指不定有跟你差不多的呢？五行宗初试也没多难，指不定有走运进来的。”
“那个……”祝遥青走到陆雨清身边，道:“我能用毒吗？”
陆雨清闻言侧开身体，讶异道:“不至于下狠手吧？都是同门。”
祝遥青上手拧陆雨清的腰，发现完全拧不动，没好气道:“也不是所有毒都是要把人毒死的。”
“所以你是毒修？”陆雨清低声问。
祝遥青顿住，“你不会嫌弃我是毒修吧。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练武的。”
陆雨清安静下来，心说原来真是个毒修，那难怪知道血雾。
“唉，你说我给你下点痒痒药，你浑身痒的不行就不能比试了吧。”
祝遥青伸手就要往袖子里掏毒药。
“不是，我是什么冤大头吗？”陆雨清又退后两步。
“哎呀，你就当送佛送到西好不好？这个药很方便的。不会伤害你的身体。”祝遥青道。
“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