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配合的意外默契,这一架打的酣畅淋漓。
织田作之助给儒鹭金一种预料到一切处变不惊的感觉。
太默契了,默契到不对劲。
将最后一个人解决,儒鹭金偏头,“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
红发的少年答。
他转头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失去行动力的人,问出心底的疑惑,“你没杀了他们,为什么?”
儒鹭金笑了一下,“反正他们这样也不影响任务。”
闻言,织田作之助颔首,没再问。
给太宰治发去消息,约好在安全的地方见面,儒鹭金又对着收音器叮嘱几句,收起耳麦。
“总之,谢谢你了。”
回过头,儒鹭金道。
“这是赔偿,不嫌弃就收下吧。”
织田作之助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感觉皱了皱眉,但异能没发出警报,眼前人也没有危险的气息,便只是警惕着。
抢人任务是很不道德的,织田作之助也觉得自己很亏,不知道单主会怎么看,但儒鹭金这次的确帮了他很多。
“这是什么?”
织田作之助问。
“一点钱。”
织田作之助拉开背包,整个人陷入沉默之中,瞳孔微微放大。
‘一点钱’加上织田作之助手里的积蓄可以够他不做任务三年的开销。
织田作之助深深看了眼前这个年龄相仿的人一眼。
富家子体验生活?
应该不是,若说是同儒鹭金一道来的那个孩子,织田作之助觉得可能性还大一点。
“会不会有点少?”
“不会。”再多就要影响行动了,很难说儒鹭金是不是把握着这个点。
“我收下了。”
检查过没有问题,织田作之助抬起头,“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
“我也是难得干这种事情。”
两个身为杀手的少年,相处起来氛围却很融洽。
儒鹭金不好意思道:“总觉得有点心虚,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嘛。”
织田作之助不太理解,达到目的而已,为什么会不安心。
但织田作之助还是点点头。
一扯开话匣子,儒鹭金就忍不住想说多一些,他扬唇,“我有一件事答应我朋友很久了,久到可能他已经忘了。我想最近准备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顿了顿,儒鹭金继续道:“所以这次的任务对我很重要,真的谢谢你。”
“不用。”
织田作之助转身离开,“我们已经两清了。”
‘奇怪的人。’
织田作之助想。
仅凭短短的交流,织田作之助就能从中窥见儒鹭金与他的生活大不相同,离他很愿意,也是他如今不能理解的。
那种东西,真的有必要吗?
疑惑只是一闪而过,也许织田作之助会因为今天的经历心里隐隐有些触动,但细究又是一片虚无,只留下短暂的好奇心。
‘朋友’
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织田作之助想。
再遇单主时对方没说什么,给了织田作之助原本说好的报酬。
今天或许很幸运,织田作之助想他回去可以多点一份辣咖喱。
希望老板没有关门。
*
被请过去时儒鹭金没有意外,只是希望太宰治不要等久了,或者约定汇合的地点会让太宰治觉得有趣些。
可能是见的多了,这几年太宰治是越来越容易感到无趣了。
儒鹭金害怕他变得沉默。
“无名先生,boss有请。”
随着大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庄严的老者面容。
儒鹭金礼貌躬身,露出对长者的尊敬,“我是儒鹭金,无名并不是我一个人,麻烦您叫我儒就好。”
老者大笑几声,“好好,是个好孩子,坐,快坐。”
儒鹭金坐下后,不等老者多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的说:“希望您能帮我买一艘游轮,以及进入其他国家的通行证。”
老者难掩惊讶,“你废了那么大劲儿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个?”
“只是为了这个。”他礼貌回答。
正统预约预约不到,儒鹭金就换一种方式。
这才是儒鹭金给自己制定的真正任务。
“因为我需要保证此行绝对安全顺利,而我知道您有这个权利。”
老者摸着自己两撇小胡子,沉默了一会儿,“游轮我家就有一艘,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不收取报酬,这种小事我自然会答应。”
“小伙子,对游轮有什么要求吗?”
“还能提要求?”
对方点了点头。
儒鹭金有些惊讶,“游轮可以近期翻新吗?”
“当然。”老者笑道,“不过我想着可以直接按照你的要求再买一艘,钱就不要你给了,说出去别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就当结个善缘。”
儒鹭金应答的也是大大方方,“那是我贪您的便宜了。”
儒鹭金是讨长辈喜欢的类型,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气氛和谐。
“对了,我那个小助理没冒犯到你吧?”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这里,老者解释了一下,“他是新来的,难免有些气傲。”
儒鹭金顿了顿,随口说了没事。
与太宰治约的时间快要到了,也差不多该告辞了,儒鹭金正打算开口。
“我其实很早就听说过你。”
老者突然笑眯眯道:“一个帮助他人的善良的孩子。”
儒鹭金谦逊道:“我并不认为我是个善良的人。”
老者不掩对儒鹭金的欣赏,“我一直想有个孙子,可惜我那个儿子一点也不争气,这次和你见面也是想看看你与传言的差别,现在一看,倒是和传言对上了。”
儒鹭金不知道他有什么传言,听到他耳朵里的都是嫌他多管闲事之类的。
倒是日本有权有势的那些人的蛋糕儒鹭金动的差不多了。他歪歪脑袋,露出笑脸:“总之,很高兴能与您这样的长辈相交,我很荣幸。”
*
“太宰!”
儒鹭金赶着死线冲过来,闻到血腥味瞬间来了个急刹,对太宰治左右查看。
“呜呜呜,受伤了吗?我看看。”
“对不起太宰呜呜呜,我应该保护好你的。”
太宰治:“……”
他掐住儒鹭金的脸,“仔细看,我没受伤。”
“哦,好的。”
儒鹭金刚刚也发现了,太宰治浑身上下完好无损。
他“咳咳”干咳两声,站直身体,“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还没走两步,儒鹭金突然转过身,忍不住笑着伸出拳头停在半空。
“任务圆满完成!”
太宰治伸出拳头怼上去轻轻碰了碰,被儒鹭金的情绪感染,他扬唇,“当然,也不看我们是谁。”
“哼哼没错!”
走在路上,太宰治突然问:“儒,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
能养出儒鹭金这样的人,家庭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吧。
但太宰治又想到儒鹭金之前说的“吵架”。
儒鹭金对上太宰治认真的视线,眼里溢出些许温柔。
凉风带来他轻轻的声音。
“正常的家庭啊,有爱我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有的还有兄弟姐妹。爸爸是威严的,会严厉的训斥我们也会在关键时候会化身保护伞保护我们,不过偶尔会不着调;妈妈是温柔的,细心的照顾我们,有妈妈在的地方无论怎样都是安心的。”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快乐的。”
儒鹭金下定结论。
“那儒现在不快乐吗?”
“当然快乐啊。”
儒鹭金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又在太宰治的注视下比在一起,“至于兄弟,就像我们这样,太宰,家人不一定就要有血缘关系。在这里,你就是我的家人。”
儒鹭金笑道:“太宰,我最喜欢你了。”
纯然的真心与欢喜。
太宰治怔然看着这一幕,脸颊红扑扑的,随后也笑起来,“真狡猾。”
儒鹭金撇嘴,不乐意的撅的老高,“怎么就狡猾了。”
他一字一顿大声道:“满满的!都是真心!不许你质疑我!”
“啊,突然就困了。”
太宰治扭过脸,打了个哈欠,“好奇怪哦,快点回去睡觉吧。”
儒鹭金默默盯了一会儿太宰治,还是妥协,“那需要我给你当人肉靠枕吗?”
太宰治说:“御用了。”
两个人是打车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儒鹭金还真当上了靠枕,一动不动被太宰治压着。
他小声和太宰治分享着任务时遇到的趣事。
“是面瘫吗?”
被开的不稳的车晃的睡不着,太宰治点心不在焉的回。
“感觉不是,就是有点熟悉,有点像……”宫折变态说过的那个人。
“早知道问问代号了。”他遗憾道。
儒鹭金将太宰治因为姿势翘起的一边头发捋顺,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太宰治“嗯”了一声,眼睛渐渐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