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次约会，许嘉万站在衣帽间挑选衣服。
“白衬衫配休闲西裤，穿双板鞋？太书卷气了吧！找个T桖衫搭配宽松牛仔裤？太随便了。工装短袖polo衫配水洗牛仔裤？花衬衫配大短裤？”许嘉万苦恼地坐在弧形沙发上，环视一圈三面墙壁的衣柜，他居然想不到自己该怎么搭配，感觉自己之前的美学课程和穿搭课程都白上了。
他叹了口气下楼，朱阿姨已经去睡觉了，许益谦坐在客厅处理文件顺便等万言回家。
看到他闷闷不乐的表情，许益谦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大宝，怎么了？是旅行时路家人影响到你们了吗？”
许嘉万赶紧摇头，“没，我玩得很开心。”
许益谦放下心来，“那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爸，我的衣服太少了，我没衣服穿了。”许少爷直接忽略了自己满满一屋子的衣服，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就买呗，衣帽间不够放的话，把二楼最里边的那个客房给你改成新的衣帽间？”许益谦问他。
“不要，那边离我的房间太远了，而且这边放不下的话还有半山别墅呢。”许嘉万坐在他爸身边。
“怎么突然关注起衣服来了？”许益谦忽然问。
许嘉万咬了咬颊侧的软肉，“就是刚才去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喜欢的。”
没等许益谦继续问下去，万言回来了，她看起来憔悴极了，头发散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平日里挺直的脊背有些佝偻，整个人十分疲惫。
许益谦扔下手里的文件，想把万言扶到沙发上，万言哪怕这个样子都到门厅换好家居服，重重地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躺下去稍作休息。
许嘉万从厨房端出给万言准备的饭菜，许益谦上楼给她放好泡澡水准备抱她上楼时，万言睁开了眼睛。
她喝了碗红豆莲子粥，简单吃了几个虾滑蒸饺就回了卧室泡澡。
许嘉万收好碗筷，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后回到沙发，盯着天花板上富丽堂皇的吊灯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合上眼睛都有吊灯的重影，低下头准备清醒一下，楼上传来声音。
“发什么呆呢，大晚上不睡觉？”万言裹着浴袍，头上包着干发帽，许益谦站在她身后扶着她。
许嘉万赶紧站起来，“你累一天了，快去休息。”
万言朝他眨眨眼，“你爸说你有心事，想买新衣服了？”
许嘉万犹豫了一下，说道，“明天和同学出去玩，衣服怎么搭配都不合心意。”
万言敲敲栏杆，打了个哈欠，“五分钟，妈给你挑好，快上来，我好累了。”
许嘉万闻言一溜烟窜上楼梯。
来到许嘉万的衣帽间，万言环视一周，拿了一件DIOR的蓝白条纹衬衫，内搭是THE LASTREDEMPTION的白色无袖背心，从首饰墙上拿下来一条Cartier的LOVE白金项链，搭配拉夫劳伦的卡其色直筒裤，脚上拿了一双OFF-WHITE的低帮板鞋。
“就这样吧！”万言把衣服递给许嘉万，打了个哈欠往门口走。
不对，万言回过头来，“你平时出门都是随便找一件，或者拿平板上的小程序搭，怎么旅个游回来这么在乎打扮了？”
许嘉万咧起的嘴角还没有上扬，就被她问住愣在原地，舔舔嘴唇，“还不是那边的人都太会穿搭了，搞得我也心动了，就想着自己试试，哪知道我不行，还是万女士审美在线，三下五除二就帮我解决了问题。”
万言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没心思追问了，她太累了，揉揉眼睛回房去睡觉了。
许益谦还站在原地，盯着他。
许嘉万干笑一声，“爸，你不去睡觉？我妈都去休息了。”
许益谦眯了眯眼，这是他发现许嘉万撒谎时常做的动作，许嘉万受不了他探究的眼神，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靠在靠背上耍赖，“你别问，我不想骗你们，等到时间了我就告诉你们了，我不会干坏事的。”
他知道只要他耍赖或撒娇，许益谦绝对拿他没有办法。
许益谦叹了口气，“好，爸爸相信你，别熬夜，早点休息。”说完就离开了。
许益谦和万言直觉许嘉万谈恋爱了，要不然他不会突然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他们暂时猜不到对方是谁，也没必要调查，总有一天许嘉万会告诉他们的……
翌日清晨，许嘉万从楼下跑步回来，朱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孜然土豆香肠饼，牛肉锅贴，红枣糯米糕和猪肉芹菜馄饨。
“快去洗个澡吃饭，给小文的我已经打包好放在保温盒里了。”朱阿姨正在餐桌前舀馄饨。
许嘉万回到浴室洗完澡出来，万言和许益谦也下来了。
“妈，你今天还要去上班？”许嘉万咽下嘴里的锅贴问。
万言点点头，“今天有门诊。”
朱阿姨坐在许嘉万旁边，“那我今天中午来给你送饭，芦笋炒虾仁，凉拌豆芽，胡萝卜丸子和粉蒸肉，再加一个山药胡萝卜汤，怎么样？”
“好。”
万言几年前门诊，被人围着加号，好几次中午没吃饭，有一次直接低血糖，吓坏了许家两父子，在那之后，万言每一次上门诊，朱阿姨都会去给万言送饭。
“都做了，那益谦的那份还是交给小邱？”朱阿姨又问许益谦。
许益谦放下手机，“好，你联系邱天或者秦越。”
没等问到许嘉万，他就朝朱阿姨说，“不用给我留，我今天和司文出去看电影，看完我们自己出去吃饭。”
万言和许益谦疑惑了，他和司文出去看电影还要大费周章地挑一回衣服？不会是拿人家司文做挡箭牌吧！
不过他们没太多心思分给他，青春期的孩子有些不正常也很正常。万言吃完饭就匆匆去了医院，凌云科技公司最近在和美国的一家公司谈合作，许益谦也忙的很，也是吃完饭就离开了。
“阿姨，我和司大壮在瑞士拍了好多照片，你去超市的时候顺带帮我买个相册，我想把那些照片放到相册里，你记得帮我挑个好看的。”许嘉万喝下一大口馄饨汤。
“好，你之前旅游的相册阿姨都给你收好准备送到半山别墅呢，那就等你这一次的都装好了，阿姨一起送过去。”许嘉万每一次旅行都会拍很多照片，每一次都会把照片装在相册里供以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