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灯光伴随着悠扬的音乐，狭小的电梯里格外温馨。
年迈的管家单手端着银色托盘，挺直的脊背完全看不出他其实早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尽职尽责地为自己的主人家服务。
“叮”
音乐停止，电梯下降到目的地。
电梯门缓缓打开，昏暗的外界如漆黑的潮水般侵入整个空间，给人一种化不去的凉意。
“老爷，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今天的早餐是咖啡三明治。”
管家熟稔地将托盘放置在独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手边，按下旁边不远的开关，只听框框几声，整片地下世界瞬间被镀上一层耀眼白色。
“恶——”男人抬起手臂挡住自己因为强光刺激到眼睛，缓了一会后才按着太阳穴端起咖啡杯，“小丑直到如今也未曾现身，我必须趁他还没惹出更大暴乱之前解决找到他。”
“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为一位吸血鬼伯爵服务，”管家毫不客气吐槽，看向摆满哥谭实时监控的计算机屏幕，“我甚至时常担忧韦恩宅会不会因为侵犯他人隐私而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接到法院传单。”
“以及，迪克少爷昨晚打来了电话，您真的不需要他回来帮忙吗？”
“不用，我能解决。”
布鲁斯喝了口咖啡，温热的液体略微唤醒了一部分思绪，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荧屏，又接连打开另一处区域的监控录像。
“企鹅人最近似乎也在谋划着什么，还有那个魔术师——”
说着他单独调出一份资料，上面除了魔术师照片外几乎都是问号，同时旁边附录上被红色标出的“疑似拥有特殊能力”的字眼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年前突然出现在哥谭，在展现出独特的“魔术天赋”后就一直跟在企鹅手下，之前一直都毫无名气，近期却格外受到企鹅的重视——稍晚一点我需要去他们的交易现场看看。”
……
“紧急播报！紧急播报！时隔一年，小丑再次于哥谭警局总部附近现身！”
“据现场确认，小丑驾驶的是一辆重达三吨，编号XXXX的油罐车，并且正朝警局加速行驶，请广大市民紧急避险！”
警铃声、汽车轰鸣声、人群的尖叫乱作一团，这场毫无预兆的暴乱就这样产生在原本最安全的警局门口，而始作俑者却大笑着，如同这场盛宴的主人。
与此同时，警署这才珊珊来迟，但早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画着奇怪涂鸦的油车创飞一个人后从容离去。
而他们之间甚至无一人敢上前拦截，只因为无法判断油车内是否装载又易燃易爆物品——通常来说，按照小丑的性格，里面绝对是被装满了的。
而蝙蝠侠和蝙蝠少女在得到这个消息时就更晚了。
前一个晚上，他们找到了小丑的相关线索，但追溯源头后却发现中计了，一直到小丑车快要驶离才从谜语人的恶心谜题里缓过神。
而现在，心力憔悴的他们不得不继续加大马力，驾驶蝙蝠车去追逐小丑。
……
阴雨连绵，哥谭公共墓园里，
“我会为你报仇的。”
杰森低着头扣上卫衣兜帽，看着仅到自己腰腹的墓碑，表情晦涩不明。
虽然一直没有在本人面前承认过，但他其实一直都很感激面前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这个人重新唤起了他对未来的希望与向往。
甚至在死后，在遗产继承者一栏也像是未卜先知般早早填了杰森的名字，让他仍然能继续维持正常的生活。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年多，但却给杰森一种自己已经与他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起码与他相处时，杰森每天都是充实的，甚至比起父母在身边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因如此，不管是情谊还是其他任何方面，杰森都下定了决心向小丑复仇。
……
“蝙蝠少女，继续跟进小丑行动轨迹。”
“蝙蝠少女收到。”
一连好几个夜晚，哥谭市民们在熟睡中被窗外呼啸而过的汽车追逐声惊醒，有时伴随着张狂的大笑，有时则是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不绝于耳。
吵得居民投诉热线都快被打爆了，就连市长先生的公共电话也有不少人打进来，一整个自己休息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好休息的氛围。
而这场闹剧，似乎将要在今天告一段落。
看着象征着小丑位置的红色光点被自己逼停在预订位置，蝙蝠侠多天以来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松了些许。
但这还不是能够松懈下来的时候。
这项暂时被小丑单方面宣称“宿命之敌”的关系的双方都对此心照不宣，接下来的搏斗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哈哈哈！恭喜你！小蝙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不懈努力，你终于找到了我！”
在这场对峙中，小丑先从驾驶室中探出头来，甚至颇有兴致地为对手鼓起掌。
“一年未见，你是不是思念我到躲在蝙蝠洞里偷偷抹眼泪？”小丑倒是不嫌事大，非得在蝙蝠侠面前找事，甚至挑衅般地朝他做了个鬼脸，“但可惜，我暂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没办法陪伴在你身边啦～”
话音未落，小丑驾驶的汽车就发出奇怪的轰鸣声，紧接着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后，他身下的车居然变形成一座人形的钢铁机甲。
虽然造型破烂简陋了一些，但却肉眼可见的比刚才要灵活不少。
与此同时，在机甲同蝙蝠车拉扯的过程中，小丑本人却不知道从何时起早就从上面溜了下来，已经准备好跑路了。
但很明显，在场的另一个人并不会让他就这样轻易如愿。
“又见面了，小丑。”
带着兜帽的少年站在废墟上向下俯视，背着的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哦？蝙蝠养的新小鸟？”小丑夸张地揉了揉眼睛，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可置信，但却语气里确实另一种不同的兴奋，“我以为自从那只离开后，他就不会再养其他的小动物了呢～”
“我才不是什么罗宾，小丑，我是为其他人报仇的。”杰森语气不变，但手里的枪械已经瞄准了小丑。
“哈哈哈，”即便被人用武器指着，小丑也毫不畏惧，反而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小丑直接笑出了声，“哥谭谁不想向我报仇？如果仅仅如此的话，那么很抱歉～你的小丑叔叔还是要离开的～”
“相信我，你回留在这里的，永远。”
“砰——”
扳机被叩响。
……